乔沅望过去，是吴瑶，她旁边还有杨昊。
    倒不是杨昊想和她走一块，杨昊一远离，她就凑上去，离得有多远，她凑得就有多近，完全不害羞。
    这些日子，剧组的人也慢慢看出来了，敢情这位吴小姐看上了杨昊，大家和乔沅差不多，暗地里感叹：世事好无常！
    乔沅喝着牛奶，吃着面包，回吴瑶：“谁抢你生意了，你可以包了我们的午饭和晚饭，我一点也不介意。”
    吴瑶望向杨昊：“可以是可以，就是要看某个人的表现。”
    “别，剧组有盒饭。”杨昊去领牛奶和面包。
    吴瑶噘起嘴巴看着他，他被看得毛骨悚然，多拿了一份牛奶和面包。
    吴瑶高兴了，也不问是不是给她拿的，忙去接：“谢谢。”
    杨昊：“……”
    乔沅看不下去了，转头去找导演，说下一场戏。
    导演正在和副导演商量，见乔沅来了，说：“正好要找你，我们考虑了一下，一会儿水下的戏还是用替身吧。”
    这是剧组第二次提替身的事情了，乔沅如旧一口道：“谢谢导演，不用了，我可以。”
    导演从业近十年，见过不少一遇到有难度、有威胁的戏就用替身的演员，听乔沅这么说，对她投去赞赏的目光。
    但转头，还是对副导演说：“替身先备着，以防万一。”
    早饭后不久，所有部门各就各位，再次开拍。
    下面的戏份，乔沅饰演的九霄运气不错，在跳崖后落到了一条河里，但她没有高兴太久，水下窜出来了一个人，拉住她的脚踝，把她往水底带，她必定要反抗，两人在水中展开博弈。
    这场戏难就难在水下的缠斗，打戏的难度指数本来就比一般的戏要高，更何况还有水的阻力，致使难度翻倍。
    再加上导演还要拍出九霄动作的利落，姿态的英美，任何画面都要精益求精。
    水下的戏回归室内，用了恒温水池，后期加特效处理，可纵是水温适宜，人长期泡在水里面，还是难受。
    这段戏乔沅拍得比之前的晨曦打戏还要艰难，每一个动作都要反复地怕，力求达到导演的要求。
    等她泡到水下两个小时，出入水面十七次，才拍到一半。
    导演喊了暂停，她被人簇拥着上岸，有人给她披浴巾、递温水，有人给她补妆、整理头发，也有像吴瑶这样的，盯着她泡得开始泛皱的手指，说：“剧组很穷吗？一个替身都请不起吗？那些背影戏就用替身好了，折磨自己干什么？”
    江玄黎在旁边，看着乔沅这样，眉心轻蹙，也想说要不用替身的话。
    但乔沅坚持：“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水下拍戏，别人拍得，我也拍得，我又不弱。”
    和她一起在水下缠斗的是一个临时演员，绝对不可能有替身那种。
    吴瑶撇撇嘴：“你就逞强吧，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乔沅没理她，偏头看到江玄黎，见他一脸忧色，她冲他眨眨眼，示意自己好着呢。
    江玄黎知道她其实很有主意，一旦下定了决心，一般人是劝不动的，便没说什么，摸出手机，给人发消息：【汤在开始熬了吗？】
    对方：【正在进行时。】
    休息十分钟，乔沅继续拍下个片段，有了之前的经验，下半段稍微容易一些，但拍完，也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乔沅从水里面起来，双脚触碰到地上，莫名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有不少人上去扶她，江玄黎第一个跑到，搀扶着她的胳膊。
    她踩踩地面，和江玄黎开玩笑：“不知道美人鱼上岸是不是我这种感觉。”
    江玄黎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右腿忽地一抽，整个身子不由她控制地往下跌。
    周围的人被惊了一跳，好在江玄黎眼疾手快，一手揽过她的腰肢，把她扶稳。
    她整个人的重心倒到江玄黎身上，还能笑得出来：“没事，就是腿突然抽筋了。”
    江玄黎一个字没说，把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休息区。
    乔沅在椅子上坐好，立马有医护人员上前，检查她的双腿，确定只是突然抽筋，没有大碍，休息会儿就好。
    乔沅身上全是湿的，极其不舒服，她一感觉腿部的酸麻消散后，立马去洗头洗澡，换干爽衣服。
    等她收拾完出去，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吴瑶没围着杨昊打转，反而站到了江玄黎旁边。
    江玄黎在冲感冒药，旁边的吴瑶嘴巴和双手的频率一致，不停在动。
    乔沅挺好奇的，他们两个能说什么？
    结果走近一听，吴瑶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炒作的点吧！乔沅今天早上三点就到剧组，五点开始拍，又是打戏，又是泡水戏，一泡就是三四个小时，还傻得不知道用替身，现成的营销素材。”
    话到这里，吴瑶余光瞥见乔沅，一点不为说她傻，被她抓包感到尴尬，反而先把她的话堵上：“说的就是你傻，现在用替身的明星那么多，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乔沅回怼：“不用替身我不也拍完了？”
    吴瑶抓起她的手腕：“看看你的手指，都泡白了。”
    江玄黎端着玻璃杯转过身，视线落向乔沅那只被吴瑶抓起的手腕处。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但吴瑶扫到他冰凉的视线，感觉到一股压迫感，速地放开乔沅的手，站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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