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肉文屋
首页美人腰(重生) 美人腰(重生) 第33节

美人腰(重生) 第33节

    李云辞坐在案旁,一手卷了书册, 修劲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案面。
    昏黄的烛光映在书卷上头,亦漫过李云辞的眼底,眸子深深。
    门边的阿二原是静静地站着,可屋中的更漏已然走了许久也不见李云辞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不免轻声催促道。
    “王爷,夜已深,公文再多怕是今夜也敲不完,不过先休憩了?”
    言讫,那头李云辞如何听不出来阿二言外之意,遂朝阿二瞥了眼。
    不动声色地佯装无恙翻了几页,待壶中的更漏又走了半圈,这才施施然起了身。
    “备水。”
    阿二随即应下,转头便朝外吩咐下去了。
    正要寻仆妇来替李云辞宽衣,便被李云辞制止。
    李云辞起身,自解了系扣外衫,正要褪下之际,便听得阿二“咦”了一声。
    沉眉,回转过身,“何事。”
    阿二在李云辞身后定睛再一瞧,“王爷身后好似染了什么,想来是今日在马场沾上的脏污。”
    闻言,李云辞将襕袍褪下置于手中,而后慢慢靠近烛火。
    不过一眼,便教他心下蓦得一顿。
    襕袍上头深深浅浅得映着略斑驳的痕迹,想来是日间她在伏在他身后落泪之时沾的。
    从前见她皆是语笑嫣然的模样,今日竟哭成这样……
    李云辞缓缓抬了手,下意识摩挲着上头的泪痕。
    身后阿二上前来,“王爷,属下拿去让人洗了罢。”
    阿二遂将襕袍接了过去,正要转身出屋之际,李云辞骤然出声。
    “慢着。”
    阿二身形一顿,随即回转过身,垂首等吩咐。
    那李云辞一呼一吸之间阿二皆屏息凝神,只当是突厥何处又要来犯,眼下便如点卯一般。
    外头的雨声渐收,可夜间风凉,现下混着湿气,那屋门半开不开之际,便好似透了风入内。
    余风菀菀,恍过案上的烛台,好似舔舐烛心,教那火光也微微晃动着,又将身前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又折在窗边,只瞧得上那胸间缓缓起伏着,旁的半点瞧不出。
    良久,才听听得李云辞沉沉若水的声音。
    “待洗净了,再拿回来。”
    阿二心下莫名,这衣衫洗净了不拿回来还能作甚?
    却仍应下,而后推开门出去了。
    -
    贺瑶清翌日一早醒来时,浑身犹如被车辇碾过一般酸痛,半点动弹不得。
    外头的俞嬷嬷听着声音,随即入内来伺候。
    待至床榻便,“王妃腿上可好些了?”
    闻言,便轻抬了手推起贺瑶清的裤脚。
    便见着那伤口上头已然结了一层薄软微红的痂,俞嬷嬷遂道,“过几日怕是要泛痒的,王妃万莫用手去挠,没得落了疤痕。”
    贺瑶清轻点了头。
    那头俞嬷嬷却兀自垂了脑袋,眼中泛起心疼,竟轻轻朝那伤口唿了一口气。
    “可还疼么?”昨日将那内衫脱下来时,因着皮肉与血水黏连着,又将已然结痂的伤口撕了一层,瞧着都觉得疼。
    贺瑶清原是因着俞嬷嬷的举动心下一恫,因着一时酥麻,下意识地便要将腿缩回。
    正是怔楞之际,便听到俞嬷嬷的问话。
    不过一瞬,只隐下微微鼻酸之感,喃喃道。
    “嬷嬷挂心,已然不疼了。”
    既然伤着,穿衣坐行都要小心,故而俞嬷嬷寻了件宽松的对襟衣衫替贺瑶清换上。
    这几日便也都不曾怎么出门,饮食上头俞嬷嬷也特意去厨房交代了,少拿些对伤口不好的发物。
    每日用着那大夫开了安神药,夜里倒也不曾犯过惊厥。
    -
    这日,贺瑶清腿上的痂已然从软至硬,从薄至厚,想来内里已然长好。
    待午膳毕,俞嬷嬷便另打了一盆温水,替贺瑶清除了鞋袜,小心卷起裤脚,将一双雪白的玉足放入水盆中。
    又将一块厚厚的纱巾纳饱了热水后,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处,待将那硬厚的痂捂软了小心揭了,俞嬷嬷瞧了眼,才算微微放下了心。
    “还好,不曾留疤,待再抹几日药膏,便无大碍了。”
    贺瑶清静静地瞧着俞嬷嬷所为,半晌,柔声道,“多谢嬷嬷。”
    “王妃哪里的话,折煞婢了。”
    说罢,寻了干净的纱巾拭了足上的水珠,才将双足拎起置于榻上,而后推门出去拿药膏去了。
    贺瑶清只着了内衫,裤脚卷至膝盖,因着不是冬日,便也不觉着冷。
    低头瞧了眼伤口,已然长出了细嫩微红的新肉,竟又有些痒,只上头薄薄的一层皮轻覆着,想来一挠便要破的模样。贺瑶清撇了撇嘴,于床头拿了一本话本子,慢条斯理地翻着,只待俞嬷嬷来。
    不多时,便听着外间的脚步声,却至屋外便停住了。
    贺瑶清只当是俞嬷嬷,连头都不曾回,便开口道。
    “快些进来罢。”
    随即便是“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贺瑶清微微敛了眉头,“嬷嬷,你快些来瞧一瞧,怎得伤口还有些泛痒,我总忍不住想去挠,可如何是好?”
    唇瓣微微抿着,眉头轻敛,语气中带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娇嗔。
    “怎的还受了伤,何时的事?”
    不想那才刚跨入屋内之人蓦得沉眉,也不想着劳什子的避嫌,三两步便跨过了屏风。
    待贺瑶清发觉入内之人的声音竟是李云辞时,他已然至床榻跟前。
    霎时,二人四目相对。
    却不过一瞬,李云辞的视线即刻向下。
    贺瑶清的一双玉足原还露着,心下一时是又羞又骇,忙要将床榻之上的被衾拉过盖住,却已然晚了。
    那李云辞当真是半点不见外,倏地便坐在了床沿,伸手便扼住了贺瑶清那将将要收回的玉足。
    看着上头的伤口,眉头渐沉,“怎得这样大的伤口?可疼么?”
    贺瑶清心下忸怩,冰凉的玉腿之上传来灼人的温度,可一时却抽身不得,望着李云辞那无知无觉的模样,贺瑶清已然羞得只恨不得当即便钻入被衾中。
    她何时被男子这般冒犯过……
    面上绯红,双手撑着床榻,下意识得微微使劲想将腿收回,支吾道。
    “已然好了……你瞧……那上头新肉都长出来啦。”
    只女子的气力,便是再大,于男子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可玉足雪白,肌肤细腻滑嫩,不过一瞬,便教李云辞恍然意识到他现下是做了何样大胆之事,随即面色古怪得松了手。
    贺瑶清得了空,当即将身旁的被衾一掀,“哗”的盖住了一双腿。
    别过眼,整个身子下意识地微微往床榻内缩了一缩,再不言语。
    那李云辞眸子沉沉,眸光晦暗不明,亦别过了眼眸,只下意识的望着跟前屏风默不作声。
    屋内随即一阵静默。
    春寒料峭,外头院子里虽还不曾有花团锦簇的景象,可原有着一颗老槐。现下入了春,不知是前几日的细细春雨润泽,寥寥的枝干上头眼下已然教几颗嫩芽冒了尖儿,脆生生的绿还沁着一些鹅黄。
    煦风抚弄着那几撮嫩芽,亦将纠缠得枝干微微颤动,随即淌过院中细碎的砂石,拂过檐下几步青石台阶,而后越过那屋门大敞的门槛,却被屏风拦住了,只几缕细风轻轻撩动着床沿上那人的衣摆,抚弄着床榻上那人耳畔细软的发丝……
    李云辞面上不自然,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是心下讪讪之际,便见着外头的俞嬷嬷叩门入内。
    “王妃怎的将屋门开了?虽说是入了春,可到底还凉着,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说罢,人已绕过屏风至跟前,赫然见李云辞竟堂而皇之地坐在床沿,一时怔楞。
    不过一瞬,随即垂首福身见礼,“婢见过王爷。”
    李云辞微一抬手,俞嬷嬷便起了身。
    眼波流转之际,已然深谙现下的近况,随即从袖襟中拿出伤药,面上作出一副焦急的模样。
    “才刚婢从那头来,原有女使寻婢,这……王妃这药……”
    李云辞眼帘微掀,一眼便瞧穿了俞嬷嬷的把戏,却不曾戳穿,正抬了手要将那小瓷瓶接过之时。
    便见贺瑶清伸手从俞嬷嬷手中拿过了药,随即便听她说道。
    “我自来罢。”
    那李云辞略抬起正悬在半空的手当真是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微微一顿,随即缓缓地落至一膝上,指尖微微摩挲着。
    那头俞嬷嬷见状,已然借机告退,还顺带替他二人阖上了门,再不多事。
    贺瑶清如何瞧不出来先头俞嬷嬷那样所为之意,故而特意将伤药先一步拿过来,至此便微红着脸庞,轻声道。
    “王爷……”
    李云辞闻言,面上讪讪,饶他面皮再厚,如何瞧不出面前之人的逐客之意,遂悻悻然起身,一手负在身后,下了床榻往外去。
    贺瑶清只当李云辞是要出屋去的,不曾想待绕出了屏风后,竟在外头的圆桌旁兀自坐了下来,当真半点避讳也无。
    贺瑶清自然不能出言驱赶,又想着他既来她的偏屋,想来是有事要寻她。
    便抬手掀了被衾,玉指纤纤挑了一撮药膏,细细地抹在新长出的嫩肉上头,来回几次后,便放下裤腿,下了床榻趿了鞋,将外衫穿好,绕出屏风后对李云辞盈盈一拜。
    “妾身见过王爷。”


同类推荐: 梵行穿书之欲欲仙途(NP)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顶级暴徒碎玉成欢(np)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快穿]与魔女的交易(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