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若有所思的点头“嗯”了一声,看向对面的陈氏,“大夫人前去公主府,应当是……”
话还未说完,对面那面色苍白的女子便是忽的倒了下去,直直的磕到了桌案,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将谢姜和谢蓁都吓了一跳。
谢姜最先反应过来,给了月白一个眼神,“去请刘御医,就说是本宫身体不适,快。”
月白应了声“是”便是急忙出去了,谢姜让两个宫女扶着陈氏在小榻上躺好,拧了温热的帕子替她擦脸。
“姐姐……”
谢蓁下意识的想要靠近谢姜,声音低低的,“大夫人她……”
“无事的。”
谢姜示意两个小太监到殿外守着,伸手揉了揉谢蓁的发顶,温和了声音,“多谢你带大夫人过来了,你此次做的很好。”
想必是陈氏坚持不下去了,又不想让何欣媛知道,才想到去公主府。
怀玉公主的贴身宫女亲自去太医院请,刘御医来的很快,到的时候额前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想必是一路匆忙着过来的。
谢姜摆摆手示意他免礼,指了指一旁的小榻,“去看看大夫人,她方才晕倒了。”
刘御医心下了然,急忙上前去替陈氏诊脉。
片刻后,刘御医撤回最后一根银针,陈氏也悠悠转醒。
“你醒了?”
谢姜对刘御医微微颔首,让月白搬了个凳子自己坐好,“大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谢蓁眨了眨眼,也自己搬了个凳子靠着谢姜坐好了,还捧了一碟点心,一边吃一边看着谢姜,目光清澈而依恋。
陈氏由她的侍女扶着坐好,声音微低,透露出明显的虚弱,“多谢殿下,妾身现在觉得尚可。”
“尚可?”
谢姜皱眉,语气微沉,“大夫人,你可知道你现在……并不好?”
何止是并不好,是糟透了。
她的身体状况本就极差,加上前几日那次大火吸入了太多的浓烟,又是受了太大的惊吓,对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她这几日应该好好躺着休息的,却是一直在亲自操办何欣媛的婚事,费心费力,根本坚持不住。
“妾身明白。”
陈氏却是微微一笑,“殿下,妾身没有多少时间了,只想在最后几天给欣儿做件事。”
她不傻,自然知道何欣媛这几日在努力扳倒二房,她自己一个人隐忍这么多年,她的女儿也跟着她吃苦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何欣媛一个女儿家暗中谋划这么久来为她报仇。
陈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这么耗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还不如在最后一段时间为何欣媛做点事。
而且,她也明白,就算她好好休养,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陈氏素来要强,才不会容忍自己去给自己的女儿添麻烦。
谢姜揉了揉额角,也知道了她的意思,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个是她的好友,一个是好友的母亲,而且这是别人的家事,她和何欣媛的关系再怎么好,都不太适合去插手她的家事。
“如此……”
谢姜沉沉叹息一声,面上尽是无奈,“本宫言尽于此,大夫人还请保重身体,欣欣她……很希望大夫人余生无忧。”
何欣媛为什么这么多年隐忍至此又暗中精心谋划,最终在大火这个导火索中爆发,最主要的就是为了陈氏。
陈氏受的苦太多了,她出生于书香门第,却是一朝门庭落败,失了母族的倚仗,她在何府的日子逐渐开始不好过了。
何欣媛出生后,叶氏对她的打压愈发的明显,周氏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陈氏再度怀孕,却是被叶氏陷害导致小产,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一遭过后她再也不能有孕。
如此,她在何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直到现在。
陈氏却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殿下,妾身想尽一下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谢姜蹙起眉心,显然是没有听懂,不过陈氏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既然知道了她的想法,谢姜也没有勉强,让刘御医给陈氏煎药去了,自己拿了针线继续刺绣。
何欣媛找过来的时候陈氏的面色已经好了不少了,正捧着杯盏笑着指导谢姜刺绣。
“欣欣?”
见了来人,谢姜当即放下手中东西想要上前,衣袖却是被人扯了扯,她垂首,看到了陈氏恳切的目光。
她呡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你来啦。”
谢姜笑着挽过何欣媛的手臂,带着人在殿中坐好,“你看看我新绣的,是不是比之前进步了?”
何欣媛这才发现谢姜此次的绣品比此前都要大很多,大致的景致已经初具规模,淙淙流水之上漂着几瓣落花,岸边的桃树摇晃着一树的荼蘼繁花。
陈氏是书香门第中走出来的嫡女,琴棋书画都得心应手,也很擅长刺绣,指导一下谢姜还是绰绰有余的。
“很好看的。”
何欣媛伸手轻轻拂过了那流水中的一瓣桃花,瞥见谢姜的小表情,又是笑着补了一句,“进步很大的。”
谢姜撅起的小嘴这才放松下来,但面上的小傲娇怎么都掩饰不住,显然心情不错。
送走了她们母女二人,谢姜这才松了口气般坐好,一边百无聊赖的翻弄着桌案上的针线一般暗自思索陈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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