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没有交代,没有告别;他就那么?……消失了。
虞光的眼?帘微垂下:“当时左蔚然夜里找到了我,中京情况紧急,我便?离开了。”
“唔,”孟娇娇似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微笑的脸上带着些讽刺,“陛下大难不死,我应当祝贺。”
或许是她?错了,那年她?就不该救下他;若霍洸在那时便?消失人间,她?不必和亲,她?的父兄也不会沦为刀下亡魂。
“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光急匆匆地想来拉她?的手,看见她?脸上笑意冰冷,忽然一顿,“我和琮枫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杀她?也不过因为左蔚然。”
“嗯,”她?又点点头,神?色依旧冷淡,“所以,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因为在琮枫背叛你的时候,我恰好救下了你,钻了个别人不要的空子,这才让陛下对我另眼?相看?”
“不是。”虞光皱了皱眉,不顾她?的反对攥住了她?的手腕,“不是……”
“那是什么??”
孟娇娇挑眉,殷红的口脂被大雨冲刷掉色,露出同样苍白的唇色来。
她?这下终于明白了离别多年后?虞光对她?这不知从哪儿来的心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救命之恩……
她?冷眼?看着虞光似是有满腔情绪却说不出口的难言样子,忽然一下觉得这一切都很无趣。
原来那轮明月并非高不可?攀,也不是完美?无瑕。
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彷徨害怕便?想死死地抓着些什么?来安抚那颗受惊的心。他的心上人可?以是琮枫,也可?以是自己,可?以是任何?一个在那时救他一命的人。
她?与满中京甚至满大陆的姑娘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在恰好的时间做了恰好的一件事,便?成了他想要死死霸占的安慰药。
无聊,真无聊。
大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传来阵阵生疼的感觉。
“果乐,”她?忽然高声开口。
果乐闻言,赶紧打了一把伞来到她?身后?。
“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她?使了些力,一把挥开虞光死死拽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着临康宫的方向离开了……徒留下大雨中失魂落魄的男人,紧抿着双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满目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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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不曾停歇,回到临康宫后?的孟娇娇心情逐渐,在果乐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
“哗啦”一声,她?将整个人埋进了热水中,纷杂的思绪随着周遭的温热的水渐渐消散,脑中只剩下一片空蒙蒙的白……
“果乐,”她?喃喃唤道。
果乐在她?雪白的背上浇上了一勺温水,轻声应是。
“我想家了。”
她?忽然道,抬头看向果乐温和的脸,她?一下子从浴缸中坐了起来,“咱们快些办完事回家吧。”
“殿下……”果乐皱了皱眉,“急不得……”
“我有分寸的,”她?笑了笑,由着果乐为她?擦干身子,敷上香油。她?像是小姑娘一般央着果乐为她?唱支助眠的曲子,果乐看着她?温和明亮的双眼?带着些许祈求,无奈似的摇了摇头,坐在她?床边缓缓地唱了一首家乡小调。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在绵绵曲调中,孟娇娇安稳入睡,宫外?狂风肆虐,急雨像是石子一样地不断敲打着屋檐,平地声声惊雷炸破,她?却都一无所觉,蒙在被子里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雨渐渐停了,天?却没有转晴,仍旧是灰蒙蒙的,大雨让空气?里布满湿气?,行走在外?不到片刻衣衫便?都湿了。
果乐在殿里烧起了暖盆,特?地没有早唤她?,由她?一觉睡到自然醒。待她?幽幽转醒的时候,元通早已在临康宫前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果乐姑娘,你行行好,快起换你家娘娘起床吧。”
元通平日里素来和蔼的面?庞染上了两分急色,面?白无须的脸上一夜之间窜起了一颗红肿的痘痘,正长在嘴角处,一开口便?疼。
即使是这样,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陛下昨晚在偏殿宿了一夜,半夜的时候高烧不退,直到现在都还在说胡话,不住地唤着王后?娘娘的名字。
已经烧了一夜,太医开了退烧的方子也没用,只说是忧虑过甚,内火攻心。
这心病只能是心药医,元通想着昨日夫妻二人大闹那一场,立刻便?来了临康宫,怎料这王后?娘娘还在睡,果乐偏生又拦着不准他进去叫人。
十万火急的事情,陛下再烧下去,只怕人都要烧没了。
“我的果乐姑娘欸,你说咱家平日里对你如何?,”他一双嘴皮子上上下下,就差没给果乐磕头了,“陛下那里十万火急,出不得闪失呀。”
果乐看着元通不似夸张的模样,纠结了一瞬:“行了行了,昨儿夜里闹成那样,娘娘也睡得不安稳,我去看看去。”
“好嘞好嘞,您快去。”
见果乐终于松口,他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半儿的地,点头哈腰地目送了果乐回到殿内。
果乐进殿的时候孟娇娇已经醒来,穿着睡衣懒懒散散地坐在榻前,见她?进来,哑着嗓子问道:“外?面?吵吵嚷嚷的,是怎么?了?”
果乐将一旁早已温好的梨汤递了上去,凑近了些,小声道:“是元通,虞王昨晚生病了,想让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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