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芝芝的眼睛。”陆远峥瞧着沈芝道。
沈芝道:“既然如此,你便不能陪我去千隆寺,明日除了侯府的兄弟姊妹要去,听说父亲也要去,届时被他看到了,可就说不清了。”
陆远峥握着她的手道:“本王何惧这些。”
沈芝却反握住他的手道:“我惧,如今正是你筹谋计划之时,我不想成为让你牵累的那一环,王爷,明日请你好生呆在府中,不要陪我去了。”
陆远峥欲言又止,蹙眉道:“芝芝不想让本王有麻烦,那本王也可以乔装……“
沈芝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只是那做法万一被人发现更加解释不清,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故而沈芝及时制止了他要说的话,道:“我知道王爷是担心我的安全,王爷放心,我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远峥瞧着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最终还是颔首道:“好吧,那本王让卫歆做护卫陪着你。”
“好。”沈芝乖巧地应道,虽然觉得陆远峥有些小题大做,但想到若是再把卫歆推了,陆远峥一定不会同意,便只好应下了。
翌日,碧色连天,和风微醺。
侯府的马车一早便来接沈芝去千隆寺上香。
沈芝穿了一身素净梨花白暗纹绣襦裙,束了垂环髻,鬓花垂下粼粼珠玑,光彩照人。
沈岚早早就下了马车迎她,见到她的时候,赶紧上来挽着她,热情地说着话。
沈芝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
陆远峥在她身后目送她离开,瞧着侯府的马车渐渐启程,他对身边的卫歆认真嘱咐道:“务必寸步不离地跟着王妃。”
卫歆目光坚定地应声道:“属下遵命。”而后抱拳领命,跟了上去。
千隆寺在京郊的一处县城,从长安最南边的明德门走,要乘坐一日的马车才能抵达,千隆寺数百年来名声不煊,所以这次宁远侯府为何要选择这座寺庙进香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
因为林慕在那里的缘故,沈临虽说和林慕决裂,对她无情到可以求了圣旨将她拘禁,但明面上,她还是侯府夫人,上香祈福讲究一家人团圆规整,是以沈临为何选在千隆寺的原因也就很是明朗了。
沈芝想着这一点缘由,故而没有深究,她并不知道,前几日沈岚来探视过林慕,是林慕含泪求她,才让她去跟父亲提了全家来此上香这件事情。
林慕口口声声说想要见一面家中的孩子们,表现得可怜不已,沈岚怎么禁得住,自然回去求了父亲。
沈临想着毕竟林慕这些年在宁远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感慨之下,便也答应了这件事情。
当时让沈岚感到疑惑的是,林慕多次叮嘱了要让她亲自去请沈芝一同前往,不过沈岚的性子不喜多想,只以为是母亲如今改过自新,觉得愧对沈芝,才会多次提及她。
沈岚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没有跟沈芝提过,是以沈芝并不知晓这一回事情。
车轮辘辘,几辆马车行至夜幕将至才到了千隆寺。
方丈出来迎接了众人,将她们带到了寺院内的禅房休息。
沈芝和沈岚宿在一间屋子,入睡前,闻着窗外阵阵虫鸣,沈岚和沈芝讲起了悄悄话。
沈岚道:“三妹妹,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呀?”
沈芝笑道:“姐姐怎么又问起来了,我从前不都跟你说过吗?”
“哎”沈岚叹了一口气道:“我有的时候在想,若是你从小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那我估计不会有好日子过。”沈芝笑了一声道。
沈岚瞧着她的眸子道:“三妹妹,我想听你说句实话,你恨我母亲吗?”
“自然是有的。”沈芝实话实说,看着沈岚的眸子浮上悲戚,又听沈岚慨叹道:“三妹妹,你恨我母亲,是应当的,只是,我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却是没有办法去恨她的,她虽然做了许多错事,但对我,到底是护着的,我没有办法弃她于不顾。”
沈芝清清楚楚道:“父母这条纽带是这辈子就注定了的,割舍不开,大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母亲而对你产生隔阂的。”
沈岚望着她,感激道:“三妹妹,我知你是个有公允心的,亦知道你是待我最真心的,但我还是很想替我母亲说句话,其实,她也是个极可怜的。”
沈岚见沈芝认虽未答话,但认真倾听的模样,缓缓叙述道:“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从未见过父亲母亲恩爱的样子,有一日我便问母亲,为何书上说的,同声若鼓瑟,合韵似琴鸣,我从未见过你和父亲如此呢?母亲就对我说,当年父亲娶她,不过是为了家族联姻,帮助家族兴盛,父亲心中根本没有她,而且不论她如何努力,也都是无果的。”
“为何?”沈芝脱口问道。
“因为父亲心中一直没有忘记那个青梅竹马的姑娘,齐太傅家的嫡孙女齐雅,即便她已嫁做人妇,即便她已生儿育女,父亲还是想着她,梦里喊她的名字,将她的画像珍藏着,将她赠给自己的东西贴身保存着,一日不离……”
沈芝听着沈岚絮絮地说着林慕的悲剧婚姻,一时倒也感慨万千,不知是该唏嘘还是该同情。
听到最后,沈芝打断了沈岚的唉声叹息道:“可这不能成为她工于心计,迫害她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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