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鱼儿在广宁伯府受的委屈他会替她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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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晒三竿,程鱼儿方醒,醒来床榻外半侧冰凉,她只以为李景琰一早便起了。
殿外候着的赵嬷嬷听着寝殿内的动静,进来伺候,给程鱼儿穿衣时突然惊呼道:“姑娘您脖子怎么了?”
程鱼儿微微愣住,扭了扭脖子柔声道:
“我方才也觉得脖子不舒服,许是落枕了。”
“这哪里是落枕了,落枕哪来得红痕。”赵嬷嬷拉着程鱼儿坐在梳妆镜前,指着脖子上的红痕给她看。
程鱼儿看了眼,也觉得有些奇怪,只见她雪白的颈项上,前颈有一个大大的红点,赵嬷嬷将她的秀发披至一旁,又看到后颈有三四点。
赵嬷嬷哀叹了半天,程鱼儿半歪着脑袋,呆呆道:“许是蚊虫叮咬吧。”
赵嬷嬷连连点头,又张罗着殿里的两个小丫鬟去收拾床铺,又是点烟,又是新换床铺。
程鱼儿刚洗漱穿戴完毕,正要去用早膳,前头乐道堂来了人说太妃请她。
程鱼儿不敢怠慢,便携赵嬷嬷前往乐道堂。
乐道堂。
董氏细品着清茶,听丫鬟传王妃到了,便摆摆手让下首回禀的丫鬟退了。
丫鬟点了点头,朝董氏福礼,小碎步退入了花厅花开富贵百鸟朝凤锦屏后,转眼便从后门走了。
程鱼儿跟着小丫鬟步入花厅,捏了捏手,朝着厅中正坐的董氏微微福礼:“鱼儿拜见母妃。”
程鱼儿福礼,身子微倾,雪白的秀颈半露在外,董氏目光灼灼打量着程鱼儿后颈四个红点。
程鱼儿被她看得头皮有些发麻,握着的双手沁出了一层细汗,轻声又唤了句:“母妃。”
董氏抬手端着清茶,捏着杯盏的手似是微微有些颤抖,小口饮了一口清茶,方道:“坐下吧。”
她又不着痕迹看了一眼程鱼儿的秀颈,拧眉肃道:“程氏,王爷重病刚醒,身子虚弱,你虽新妇,也不该由着他贪欢。”
程鱼儿反应了一瞬,方明白董氏说得是何意思。
她忙抬手捂住自己后颈,脸颊爆红,朝着董氏解释道:“母妃误会了,我与,我与王爷并没有。”
程鱼儿满面羞红,不知如何解释,顿了顿,只抬眸飞快看了一眼董氏,低头小声道:
“鱼儿知晓王爷如今身子弱,不会胡来的。”
程鱼儿放下手,咬了咬唇:“这红痕应是蚊虫叮咬。”
细弱蚊蝇,程鱼儿双手拧在一起,食指小心翼翼捏着另一只食指,垂头盯着裙摆上的玉兰钩花,因为她也不确定。
刚被董氏提醒,她也不确定颈项上的红痕是什么。
董氏却盯着程鱼儿颈项又看了几瞬,只盯得程鱼儿头埋得更深,董氏却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里的浓黑淡了几分。
端起茶盏,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董氏又勾了勾唇角,淡声道:
“你知晓就好,琰儿性子淡漠,日后你多多体谅。”
声音温润,似是慈母得嘱托。
程鱼儿点了点头。
董氏见程鱼儿低垂着脑袋,看着便是怯弱无主见的样子,和以前她打听来的消息差不多,暗道前些日子想要照顾李景琰许是她难得的勇气。
董氏念及此,看了她心烦,便从袖中甩出一封请帖,淡声道:
“荣国公府午后有个茶宴,我身子不适,你去吧。”
听到“荣国公府”,程鱼儿脑海中闪过一个慈眉善目的女士,微微愣神。
董氏见她不应,蹙眉冷声道:“有事?”
“无。”程鱼儿抬眸见她不悦,忙点头应下。
董氏见她应了,便摆了摆手道累了,程鱼儿福礼退下。
回多福轩的路上,赵嬷嬷听着午后程鱼儿要一人前往荣国公府,忍不住小声叨叨道:
“姑娘刚嫁来王府今日,第一次出席这些宴会,太妃是不是应该带您引荐下。”
“母妃身体不适。”程鱼儿小声解释道。
赵嬷嬷却有些不忿,自家小姐毕竟刚嫁过来,以往在广宁伯府从未出席过这等场面,太妃于情于理都应该带着姑娘一起去,彰显锦亲王府对姑娘的重视。
程鱼儿见赵嬷嬷还要再说,便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对她摇了摇头。
赵嬷嬷此时方反应过来,这还未出乐道堂,是她担心姑娘,一时情急没了礼数。
赵嬷嬷忙闭上嘴巴,落后程鱼儿半步,半垂着头跟着程鱼儿。
程鱼儿也并未多说什么,她知晓赵嬷嬷是担心她,怕她到时去了谁也不认得,也没太妃带着被人轻视了。
其实,程鱼儿都认得了那些王公贵族的女眷,毕竟她上一世也见了七七八八。
只是这话不好与赵嬷嬷说。
程鱼儿仔细想了想,前世自己此时并未出席过荣国公府的茶宴。
这一世与上一世早已不同,这些不一样的小细节,便也没被程鱼儿放在心上。
程鱼儿心中却是惦记着一人:荣国公夫人。
上一世,她归广宁伯府后,一次在宴上得了荣国公夫人的青眼,那时她才知晓荣国公夫人与她的主母赵氏是手帕之交。
后来,她生病,荣国公夫人还专门去她的院子探望她。
那时,主母赵氏总是不太高兴,她只以为是自己抢了赵氏嫡女的风头,毕竟那时那隐隐看出赵氏想让嫡女与荣国公府结为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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