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对于这种不知名的神经毒素很感兴趣，要不是现在这里条件不允许，她肯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这东西要是弄被她复制出来，可是有不少用处的呢。
    看出姜瑶眼中的遗憾和跃跃欲试，沈妄川颇为无奈地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还有一件事，根据你提供的那个地址，沈一亲自去了一趟，但是那个实验室已经被炸毁，沈一只带回了一个昏倒在旁边林子里的人，那人身上伤得很重，要是沈一再晚一天去，估计就救不回来了。”
    虽然看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救回来估计也是个废人了。
    “被炸了？”
    姜瑶挑眉，转瞬之间便想明白了事怎么一回事。
    “看来那里已经被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这事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从那个装作陆温桐的人出现在她身边之后，她的一举一动就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沈妄川没有掩饰自己的容貌，对方未必不会知道沈妄川的身份，继而推测出那个假的姜瑶已经被看穿。
    为了不暴露自己，对方毁尸灭迹杀人灭口也不算意外。
    只是姜瑶没想到他们竟然行动的这么快，她也是这两天才恢复记忆，但是看现场的痕迹来看，对方似乎在假陆温桐被抓之后就销毁了那个实验室。
    “这家伙比泥鳅还滑溜，连个尾巴都抓不住。”
    那个被带回来的唯一的幸存者还不知道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姜瑶不能赌这一点点概率，还是要从其他的方面下手。
    不过既然对方的目标是自己，姜瑶倒是准备从自己身上好好找找原因。
    她到底有哪里特别的，值得被人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算计。
    姜瑶没能有更多的思考时间，因为她发现，只一天的时间，她身边潜藏的那些人就全都被撤走了。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难道我暴露了？”
    姜瑶百思不得其解，早上出去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谁知道一整天下来，就连那几个眼熟的家伙也没了，身边干净的不正常。
    山雨欲来风满楼，姜瑶可不觉得对方是准备放弃，反而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的可能更高一些。
    “难道他们真的放弃了？”
    厚重的窗帘被微微拉开了一条缝隙，姜瑶就站在窗前，初春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却让她无端发寒。
    三天了，整整三天，对方把人手撤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没有留。
    “失策了。”
    沈妄川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那声音里带着懊恼和遗憾。
    如果他再果决一点，对方的人怎样也能被他留下几个。
    可他们就这么生生地看着人家把人撤走，连个尾巴都没给他们留。
    好像被戏耍了一样的恼羞成怒，姜瑶脸上泛出一层薄怒，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恨不能现在就抓来几个人出气。
    “好，很好！”
    她这些天的布置全都白费了，重重的一拳打在了空气里，人家根本就不接招，反倒让她自己闪了腰。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先回去再做决断。”
    沈妄川比姜瑶冷静一些，起码姜瑶现在还安全地在他的身边。
    天晓得在知道姜瑶被调包的时候，他心里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其他种种都可以暂且不说，只要人还没事就好。
    姜瑶不无失望地点点头，只不过就这样灰溜溜地被人戏耍一番，这个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想想沈园里现在还关着的几个人，姜瑶一双拳头攥的紧紧的，眸中尽是狠戾光芒。
    阳光一点点散尽，黑暗笼罩了整个城市，姜瑶终于抬手拉上窗帘，转身带着点疲惫地看向身后一直站着的沈妄川。
    愤怒之后便是疲惫，她不怕和人正面对抗，可对于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对手，姜瑶也只有满心的无力。
    “对了，还有件事，我犹豫了好久，还是得和你说一下。”
    姜瑶扭扭脖子，被沈妄川拉着坐下来，姜瑶按住沈妄川的手，和他对视了几秒之后才开口。
    沈妄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后话。
    “遇袭那天，我抱着小祥躲避追杀，其实……其实最后的爆炸我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小祥在我怀里突然动了一下，我一时不稳才会被炸晕。”
    沈妄川在姜瑶的讲述之中慢慢坐直了身子，沉着脸看着她。
    “我不确定小祥是不是故意的，我怕小祥看见……会害怕，所以早就弄晕了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会突然动了一下。”
    姜瑶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微微的颤声。
    虽然沈祥是个克隆体，但是姜瑶对这个孩子是真的有了感情的，比不上沈初那样切身爱护，却也差不到哪去。
    甚至因为出于对沈初的愧疚，她有时候会不自主地想要把这份感情转移到沈祥身上。
    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也是一个母亲，对沈祥的感情做不得假。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用最恶毒的想法去猜测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相信背叛自己的会是自己的孩子。
    姜瑶纠结无奈，这些天恢复记忆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仔仔细细把每一个细节都想了一遍。
    可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一个。
    她的孩子，背叛了她。
    或者说，这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两颗泪珠子掉了下来，姜瑶的睫毛上沾了一点晶莹的水光，下一刻就被她狠狠地抹掉。
    “如果，如果真的是小祥，那么司马天行就未必全然无辜。”
    哪怕再不愿意相信，姜瑶也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去赌。
    没有人会对一个孩子有更多的防备心，如果沈祥真的是被故意送来他们手中的一枚钉子，那么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沈园在外人眼里已经近乎透明。
    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寒。
    一个未知的敌人掌握着你所有的动态，并且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你的喉管。
    沈妄川和姜瑶都沉默了下来，相互对视之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