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棍棒便如雨点一般朝着王氏瘦弱的身躯落了下来,只是王氏仍咬着牙不肯叫唤求饶。
十棍落地,那王氏已是面色煞白,出气多进气少,持棍的嬷嬷便有些踟蹰的询问沈氏道:“夫人,若再打下去,只怕会伤及性命……”
沈氏扬起下巴,阴寒无比的目光便落在那嬷嬷身上,只听她似笑非笑道:“我让你停了?”
那嬷嬷不敢再辩,只能继续拿起了棍子。
棍子正要落到那王氏身上时,却听得一声低沉又淳厚的声音从院外响起。
“住手。”
沈氏大惊,正要开口责骂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驳镇国公夫人的命令时,却瞥见老太太丘氏正拄着拐杖,一脸冷峻的站在她院子前。
丘氏瞧着约莫五十岁上下,满头银发,双眼矍铄而又精明,只是面色略惨白了些,通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黑莲纹样的锦袍,端的是一副神采奕奕、忠毅果敢的模样。
沈氏立马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灭了气势,只局促不安地从那高位上走了下来,一脸讨好地对着丘氏笑道:“老太太怎么来了?”说完这话,沈氏更是谦卑地搀扶住了丘氏的胳膊,只作出一副谨小慎微的小媳妇儿样来。
也怪道她会如此害怕丘氏,这老太太乃已故帝师嫡女,一出生便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老镇国公因岳家的权势才得以带兵打仗,自然对丘氏百般尊重,如此,便也养成了丘氏这说一不二的霸道个性。
沈氏刚入府的那段时间,也没少被这丘氏刁难整治。
“我若不来,你便要弄出人命了。”丘氏冷冷一哼,极不留情面地挣脱开了沈氏的双手,而后则狠狠瞪了一眼那两个拿着木棍的嬷嬷。
那两个嬷嬷也乖觉,察觉到老太太的不悦后,则立刻将手上的木棍扔了开来。
“你说说,这王氏犯了什么罪?要你一个镇国公夫人在院里行此私刑?”丘氏便语气不善地问道。
沈氏却回答不上来,只羞窘着脸,放低了身段,却与方才颐指气使的她判若两人。
丘氏也无暇再与这沈氏多费口舌,她见王氏状况不好,便换了奴仆将王氏挪到自己院子里去,又责令沈氏道:“你不是从贵妃娘娘那儿讨了千年老参来?去切两片送到我院子里去。”
说罢,也不管沈氏青一块白一块的脸色,径直带着王氏离去。
第14章 愤怒骂人沈宜荏。
丘氏回了自己的寿喜堂后,便唤了府上的女医来给王氏诊治。
因王氏只是个妾室的缘故,丘氏便将她放在了耳房的长榻上,只吩咐自己的陪嫁丘嬷嬷小心照顾,随后便卸了力般缓步走回了自己的正屋。
傅芷娇早在屋内候着了,见祖母迟迟未至,便探出头去欲查探一下情况,可打眼儿却望见了门外由芳丝搀扶着蹒跚归来的丘老太太。
只是此刻的丘老太太却浑然没有方才在沈氏院子里时的矍铄精神,相反,丘氏大病初愈,强撑着病体去将王氏救了回来,这一路上的颠簸已让她精疲力竭。
傅芷娇险些便要落下泪来,她只上前搀扶住丘氏的另一只胳膊,似嗔似怨地说道:“好容易身子才好了些,您又不听太医的话,您可知道孙女有多担心?”
丘氏身虚气竭,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傅芷娇便与芳丝一同扶着丘氏进了里屋。
待丘氏坐定后,傅芷娇便立刻衣裙带风般地疾步至小厨房,不消片刻,她便端了碗燕窝回来。
“老太太,这是二小姐方才亲自挑拣的燕窝,你尝尝。”芳丝便笑着接过了那燕窝,又亲自舀了一勺奉于丘氏嘴旁。
丘氏便缓缓呼出了一口心内的郁气,只是如今酷暑难忍,她瞧了那晶莹黏稠的燕窝一眼,也提不上什么胃口。
“罢了,我也懒怠喝这些东西,待会儿热一热,给芷娇吃吧。”丘氏便摇了摇头,面色晦涩不明。
傅芷娇见祖母的脸色似又颓败了几分,便泪眼盈盈的问道:“那王氏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让祖母如此不顾病体,顶着烈日去母亲院子里救人?”
丘氏满眼怜爱地摸了摸傅芷娇的柔荑,一双苍老又疲惫的浊眼里满是愁思,“若我不去将王氏救下来,等你那父亲醒了,我们这一家子可当真没好日子过了,我也不去管那些妖魔鬼怪的死活,只是不能耽误了浚儿和你。”
只是傅芷娇听了老太太的话,心内的疑惑之意便愈加浓厚了几分,只听她不解地问道:“前日里我也去瞧了,那王氏身段臃肿,面貌平凡,父亲究竟爱她什么?难道这王氏还能比母亲更美几分不成?”
丘氏听了这话,却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随后便肃容责备起了傅芷娇:“祖母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万不可以容貌论人,你可曾听闻过以色侍人的女子有什么好下场?待你成了婚,也要遵了端庄贤德这四字才是,这才能让姑爷打心底爱重你呢。”
傅芷娇却没想到丘氏会将话头引到自己的婚事之下,身边的丫鬟俱都背过脸偷笑了起来,直把她臊得满脸通红。
丘氏到底疼惜她,见她脸皮薄挂不住,便厉声呵斥那些丫鬟道:“笑什么?难道老婆子我说错了?”
众丫鬟平日里都怕极了老太太,当下便噤声不敢再笑。
只是傅芷娇却仍是没能从老太太这儿套出那王氏的身份来,好在她也只是一时好奇心作祟,老太太不过讲了些女子婚后侍夫之仪,便已让她把王氏身份之谜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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