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站起来,可那手却只是软趴趴的抬了抬,就垂了下去,整个身子重得很。
“原来这就是醉酒的感觉?”她低喃着,嘴里话也多起来,不受控制那种,脑子想什么就直接说了,“居然真的醉酒了,那才是几度的果酒,难道我就这么菜?”
这话,听得三省哭笑不得,淡淡的灯光下,看着怀里这个胡言乱语,满身娇憨的女子,少年人一直阴沉的脸变得柔和,嘴角弯起,露出了浅浅的笑。
他将想站却站不起的她打横抱了起来,“师叔,你别乱动,三省送你回去。”
“三省?”她瞪大了眼,像是才发现面前的美少年,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硬要掰下来,看看他的模样。
“看看、让我看看~”她嘟囔着,撒娇一样,两只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三省被她如此亲昵的举动弄得红了耳尖,脖子梗着并不想屈服,无奈道:
“师叔别闹,旁边还有许多人呢。”
许多人?
王舒月心想着我才不管这些,我就要看漂亮弟弟!
“你让我看看!”她手上使力,三省立马感觉到手上的身体晃动得厉害,生怕她自己把自己弄摔下去,只能顺着力道低下头去。
只一瞬,她的眼睛就刷的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稀罕的用手指描绘着眼前人的轮廓。
从额头到鼻梁,从那两片薄薄的嘴到下巴,又绘着他脸颊的轮廓......最后停在那眉骨下的眼睛旁。
柔软的指腹像是一只蚂蚁,从这里爬到了心里,痒痒的,麻麻的,人都酥了。
“三省,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是海里的珍珠,大大的,亮亮的,很干净......”
微微的酒香从她口中吐出,两人的脸离得这样近,少年看着那两片红红的唇,感觉自己可能也有点醉了,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缓缓靠了过去......
“嗬!”三省猛的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心跳如鼓。
蕴蕴黑眸里盛满了懊恼,又夹杂着几分庆幸。
幸好,他没有。
幸好他及时清醒过来,没有犯下错事!
“唔?”怀里的人眨巴眨巴眼,茫然的看着突然抬头大步往前走的少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停了。
“你怎么不亲?”
你倒是亲啊!王舒月内心恨铁不成钢。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三省顿时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羞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把怀里的她甩出去。
少年人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低头去看她的眼睛,只望着前方那长长巷道,艰难的的咽了口口水,微喘着说:
“师、师叔,我们、我们还没结婚,还不能......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她笑着,不依不饶,双手怀着他的脖子竟从他怀中坐了起来,两眼盯着他,好似在瞧着什么有趣的事物。
三省的脸,瞬间就红透了,被那双直勾勾的眼睛盯得慌乱撇开脸去,羞恼道:
“师叔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还总要逗我?”
说着,干脆把她放了下来。
本以为这样可以让她松开他的脖子,离得远些,不再被那双焦人的眼睛看着,好自在点。
却没想到,他这一松手,她不但没松开环住他的手,反倒整个软绵绵的往他怀里倒来。
三省惊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下,退无可退,这才停下。
然后,那身子就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师、师叔!”那触感,颤得少年人音调都变了。
“我使不上力气。”她道。
怕她掉下去,他下意识伸手环住了她往下滑的腰,于是,那整个人就都挂在了他身上,而他就像是那被恶霸逼至墙角的娇娘子,红着脸,无措的站着,眼睛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三省,你偷偷长高了。”她伸手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少年不知何时,早已经高出她一个头。
不但如此,少年身上的稚气也早已退去,一身白衣出尘,容貌俊逸。行事也沉稳了,一身修为更是跑在了大部分人的前头,她望尘莫及。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王舒月两手捧着他的脸,神情微恼。
三省一愣,低头看她,想要看清她眼里的情绪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那师叔......”喜欢三省吗?
她用一指堵在了他嘴上,截下了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别问,问就是喜欢。”
夜风吹来,撩乱了两颗年轻的心,她踮脚,捧着他的头,亲了上去。
风吹落一树的绿叶,两片绿叶被风裹挟着缠在一起,青涩又缠绵。
正是青春期的少年,叛逆不服输,满脑子的礼教规矩在这绵风中彻底粉碎。
他愣怔不过片刻,隐藏在心中的情愫尽情释放,化被动为主动,手上一转,怀里的人调了个个儿,被他抵在墙上,紧紧圈在身下......
......
“啾啾~,啾啾~”
竹林里,早起的鸟儿们在啾啾歌唱,却吵醒了躺在屋内床榻上的人。
王舒月揉着脑袋爬起来,宿醉后的大脑一片空白,茫然的坐在床上,楞了好几秒,这才恍惚知道,自己喝醉了。
“该死的顾子明!”她痛骂这大骗子,说什么果酒不会醉,她这怎么就醉了?
口有些干涩,王舒月下意识舔了下嘴巴,却不妨一股刺痛传来,冷不丁的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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