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有何事?”周氏轻笑了一声:“把欢儿给我抱过来。”
在等把云妡回来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经预备好了一切,她知道,今朝她坐在门边,不是因为把云妡,而是因为把云娇。
可把云妡也脱不了关系。
再说,她不能把把云娇怎样,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把云妡吗?
不过要对付她,也得找好一个光明正大的由头,免得说出去名不正言不顺的。
好在她聪慧,这样的事情信手拈来,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把云妡回来了。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把云娇居然也跟着一起来了,但那又如何?
别说是秦南风身上如今没个一官半职的,就算是有,还能大过她外祖去?
“大少夫人,小少爷来了。”
婢女很快抱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
云娇也看了过去,就见那孩子看起来一岁多的样子,样貌生的挺俊秀的,跟这周氏很是有几分相像,这是额头上似乎是摔破了,留下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疤痕,已经结痂了。
“看见没有,你女儿干的好事,把我的欢儿脸上挠出这么大的伤口,都已经破相了。”周氏厉声指责把云妡。
把云妡猛地抬起头:“不可能,我临出门的时候叮嘱了宁儿,让她在院子里不出门。
她不会独自出来的。”
家里的这些人对她不好,也不疼她女儿,所以她无视不会让孩子单独出来。
好在孩子也乖巧,不是那惹是生非的坏孩子,周氏说的,根本就不可能。
“你以为你的丫头有多听话?做了错事还不承认,真是什么人生什么人。”周氏鄙夷的望着她:“也只有你,生不出个儿子来,才把那个丫头像个宝贝一样。”
其实,她在生这个儿子之前,已经连着生了两个个女儿,原本也是没有这狂妄的资本的,至少说起替家里开枝散叶,她自己是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的。
但自从生了儿子之后,她就好像翻身了,在人前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而且时不时的嘲笑把云妡几句。
“宁儿她不会撒谎的。”把云妡碰到女儿的事,也不会轻易让步:“我这就回去好好的问一问她。”
她激动转过身就往院子走。
周氏面上带着冷笑,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
云娇回身朝着蒹葭说了一句。
蒹葭快走了几步追上把云妡,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把云妡顿住脚,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转身走到欢儿跟前,仔细的看了两眼,这才开口道:“大嫂,你说欢儿脸上是宁儿挠的,可这伤痕,分明就是摔出来的。”
周氏早在把云妡看孩子伤痕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过来了,她早有准备,轻哼了一声:“我说是挠的了吗?我还没说完呢,她想挠我们家欢儿,我们家欢儿机智,侧身躲过去了。
你们家那个丫头恼羞成怒,一把推倒了我们家欢儿,这才把额头摔了。
这些婢女、嬷嬷亲眼所见,她们都能作证。”
她洋洋得意。
她知道把云妡的软肋在哪里,若是报复在她身上有什么意思?说两句骂两句,不痛不痒的,把云妡根本就不在乎。
要报复,就报复她女儿,俗话说“伤在儿身,疼在娘心”,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这些都是你的人,还不是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把云妡在关乎女儿的事情上,是不愿意退缩的:“我这就去把宁儿抱来,当面对质!”
她说着又要走。
“你不必去了。”周氏轻描淡写的道:“你的宁儿伤了我的欢儿,怎么可能还在院子里呆着?我已经罚她去跪祠堂了。”
“什么?”把云妡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那么小,你让她一个人跪在祠堂里?”
她一想到女儿一个人跪在那种阴冷森然的地方,就心如刀割,连手都在微微发抖。
“祠堂可是供的家里的列祖列宗,没事跪跪祠堂,也算是尽孝。”周氏看着她,一脸的阴阳怪气:“怎么,四弟妹觉得,家里的祠堂不配你女儿跪?”
“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去尽孝!”把云妡怒了,转身便要去祠堂。
“怎么了这是,又在闹什么?”
此时,吴氏听了信,匆匆的来了。
她也不是为了两个儿媳妇之间的矛盾来的,而是听说云娇来了,这才放下手头的东西赶过来的。
结果一来就看到这一出。
把云妡听到婆母的声音,顿时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走。
“见过夫人。”云娇一直在一旁不语,见了吴氏,微微福了福。
“还真是云娇来了,怎么站在这里,快随我进去……”吴氏伸手招呼她。
今朝赐宴上,她都见了,太后、皇后、贵妃三人都对云娇青眼有加,若是不出意外,秦家恐怕要出个了不得的人物了,这件事情,之前她也听夫君盛敏提过,眼下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趁着云娇今朝对她似乎有些善意,正好拉拢拉拢。
云娇却不理会她,只是看向把云妡,一笔写不下两个把字,她就是不愿看到家里人挨欺负。
吴氏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娘!”把云妡见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忍不住往下滚:“大嫂把宁儿一个人关在祠堂里了,求求娘把她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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