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不想承认又无法否认。
好气。
阮阮决定眼不见为净,不搭理陆汣。
陆汣倒是不甘寂寞,阮阮越不搭理他,他越要和她讲话。
陆汣的声音在阮阮耳边嗡嗡嗡响个不停,阮阮烦得实在没脾气,接了陆汣几句话茬。
阮阮现在读高一,等到明年下半年读高二的时候就要考虑分科的事情。
陆汣问起来,阮阮却完全没有概念,她每科成绩都挺好的,但若要说格外偏爱哪一科是没有的。
阮阮见不得陆汣看自己笑话的模样,她眼睛转了转,反问他:“那你嘞?陆叔说你以后会读商科,是真的吗?”
陆汣撇了撇嘴:“商科是我爸的希望,不是我的。”
他扭过头不再说话。
两人靠在窗边,心思各异。
未来对于少年人来说即使充满无限吸引力,又是充满无限未知的。
父母铺好的光明大道未必是想要走的,再选定真正的道路之前,一切的徘徊彳亍都是必经之途。
回到家,周女士问起赵嫣然妈妈的情况,阮阮简单做过说明。
周女士叹了口气,“这种事要靠自己走出来,我的孩子能给我托梦,或许她的孩子也能。”
说到托梦,阮阮想起来周女士给她讲的熊猫托梦的故事。
现在确定陆叔就是大师兄的她,极度怀疑当初周女士所谓的梦来自她家大师兄的自导自演。
想到这里阮阮忍不住开口问道:“周姨,大师兄呢?”
嗯?
周女士疑惑的眼神投过来,阮阮瞬间捂住嘴,干笑两声解释道:“前两天看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大师兄长得特别像陆叔,我一时就说错了,说错了,嘿嘿。”
周女士不疑有他,反而对阮阮说得电视剧起了兴趣:“什么剧?我也来看看。”
阮阮借口说是随便刷到的小视频,没有记住电视剧名。
周女士兴趣盎然的眼眸有些失望。
她指了指楼上,对阮阮说:“你陆叔不知道在外面吃了什么,肠胃不舒服,吃过医生开的药,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准是苦瓜汤的威力。
阮阮噔噔噔跑上楼梯:“我去看看陆叔!”
阮阮敲了敲房门。
“请进。”陆先生的声音沉稳中带着几分沙哑。
阮阮小心翼翼推开房门,陆先生靠坐在躺椅上看一本英文书。
看见阮阮过来,陆先生放下书,轻轻朝阮阮招了招手。
阮阮蹲在躺椅旁,仰着脑袋望着他,眼眸亮晶晶地:“师兄,你好些了吗?”
陆先生缓声说:“没事。”
阮阮想到先前心里的想法,想问又忽然欲言又止。
周女士失去孩子,同样地陆先生也失去孩子。
那个早逝的孩子是他们心中共同的伤痕。
她或许不应该再次提起。
陆先生看出阮阮的踌躇不定,他稍稍一想,便猜得八九不离十。
阮阮是一个很简单的孩子,她短暂的人生中经历过的风浪太少,她遇到的人和动物给予的大多是是温暖和照顾。
这样的孩子很少有烦恼会困扰她,能让她困扰又好奇且只能由自己来解答的事情只有那一件事。
陆先生想起妻子探望过周盈黯然神伤的背影,心下更多了几分笃定。
陆先生有一双历经风雨洗礼后的眼眸,沉静如同大海一般,任何事物都不会掀起风波。
“你是想问我和阿敏的第一个孩子?”
阮阮未曾料到陆先生看人如此毒辣,竟一眼识破她的想法。
她轻轻点了点头。
说起那个无缘的孩子,陆先生沉静的眼神有些缥缈,他轻轻叹息:“是我的错。”
他那时候太年轻,又初来人类世界闯荡没几年,对女人怀孕的事情一知半解。
如果他当时更细心些,注意到妻子身体的状况,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陆先生宽大的手掌抚摸着阮阮的脑袋,掌心的温度顺着发丝的触感传入阮阮的感官。
这是真正属于长辈的温暖。
阮阮忽然感觉鼻子发酸。
陆先生的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放轻声音说话时像是晚间广播的主播,有一种娓娓道来感染人心的魔力。
“孩子没了,阿敏哭得厉害,眼睛肿得像是核桃,现在想起来,我从未见过阿敏流过那么多的眼泪。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阿敏更重要的。我就想了个笨办法,我给阿敏编故事,我说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天使坠落凡间不会只投一次胎,一次没有成功,会有下一次。阿敏很单纯,她信了。我趁着阿敏睡着,变成一只大熊猫,我跟阿敏说,你的孩子托生成熊猫,她会过得很幸福。阿敏抱着熊猫的我又哭又笑,我身上的熊毛都哭得湿透。”
陆先生停顿一秒,发出一声叹息:“她真笨,居然就信了。信了好,信了好,她从此就慢慢振作起来。”
阮阮认真听着陆先生的讲述,从她第一天见到陆先生,就没有听陆先生一次性讲过这么多话。
在阮阮的印象中,陆先生,她的大师兄,是一个强大不苟言笑的男人。
此时此刻,阮阮忽然明白周女士说过的话,周女士说得没错,陆先生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他的温柔于人所不觉察之处,他在用心爱着自己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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