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妤童觉得她可能是经历了太多,以至于此刻她竟还能没有发疯亦没有崩溃。脑中嗡嗡叫嚣着,心中因再见到父母的面容而喜痛交织着,可在迟缓的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她甚至还能笑出来。
“你可知为何我要千方百计的逃脱你,始终不曾放弃要离开你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缪靳呼吸滞了瞬,她眼下异常的冷静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让他料她终会再次屈服于他的笃定莫名失控。
更因为他此刻胸中如遭冰火两重备受煎熬着,冷得是他知道她将要说出的话定然会让他心痛折磨,热得是他终于可以知道她为何不能安心留在他身边,也终于将要了解她的世界,进而更了解她。
纪妤童仿佛并不在意他是否会回答,在他透着紧绷略微放大的瞳眸中,她没费什么大力便推开他的桎梏翻身下床,却是回身立在踏脚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仍坐在床上的他。
第111章 劫定双更合一……
“我若要挑选丈夫,他必定得是首先懂得何为尊重。除此之外他会与我志同道合,他必是品行端正,性情温雅,他会倾听我,尊重我的意见,懂得何为是我想要,何为是我反感而不去触碰。我亦会以同等的情意如此对待他,我们会彼此尊重,我们之间相互平等,无论何事我们都会有商有量,也许会有争吵,可每一次的摩擦都只会是令彼此更加了解,我们可以选择彼此要不要继续下去,更可以在经过双方协商后选择继续或是终止这一段感情。我也会与他共同孕育一个属于我们,在爱的浇灌下生下的孩子。”
“而你,从始至终,你只会掠夺,索取,独断专行,我的拒绝与否,要与不要,你从来罔顾而一意孤行。你对我所做出的一切,更从未有过尊重二字。你只有控制我,囚禁我,威胁我,逼迫我,就彷如现在,你仍然用这种令我不耻的手段想要逼我再次俯就,你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我的选择之中!”
他的脸色黑沉如墨,他的手更是已紧握成拳而青筋暴突,周身的气息更是怒意涌动利可伤人。可纪妤童却丝毫未受影响,她甚至在看着他极力忍耐爆发的鹰眸中带着令他更加激狂的怜悯与嘲讽。
“你的天下也许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可它在我眼中,都是封建的,奴役的,不公的,即便是现下百姓自觉幸福,可那也是在被你所掌控的皇权之下被限定的幸福。你永远也不会懂得一个人人生而平等,没有奴役,没有强迫,没有阶级,人人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人人可以选择的世界是何等模样。”
“你以为给了我皇后的身份地位,给了我荣华富贵我便会沉沦认命对你感恩戴德?你不知道我本就衣食无忧家境富裕不缺钱财,你更不知道我本也就受民众尊敬爱戴。我可以足不出户就可阅遍天下风土人情,我可以一句话便可有人带我上天入海如履平地。我若想成婚,也会有无数男子蜂拥而至任我挑选。所以,缪靳,你,和你所掌控的世界,凭什么,有什么可让我留恋,接受,屈就之处?”
纪妤童知道这番话会给他带来何种翻天覆地的震动,也知道会给他带去多么大的挑衅羞辱。可她就是故意的,她在这里无有可依,便只能以此种优越感从精神上来压迫他,攻击他。她故意将她的世界说得那般完美犹如神仙所居,她要他面对她时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不复存在,她要他面对她时从心底便会升起哪怕一丁点的自惭形秽。
她更知道以他唯我独尊的性格定是更觉被冒犯恼怒,进而会更加激狂暴怒,可她也知道,在这些情绪下面,他会更觉无法掌控。似他这样万事在握惯了的人,掌控可以掌控的东西对他来说已无挑战,这也是为何他已掌控了她的身体,可却仍然对她心怀戒备,因为他知道他探不到她的内心,探不到她的想法,更无法掌控真正的她。
所以,她要让他更加深刻地知道,纵他富有天下权势滔天,但从根本上,任他倾尽所有,他都无法从她身上真正得以满足,更将永远陷入求而不得的深渊之中。
若缪靳此刻尚能保持冷静,他定会赞她一句,好一招攻心上策!
可他此刻确已失了大半理智,自他知事从一质子小儿一路韬光养晦披荆斩棘到如今登得大宝,如此多年,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之大不敬!便是他曾未起势之前,亦无有人敢如此诋毁于他!
她怎么敢,她如何敢!如此,否定他!不要他!
高大遒劲的身躯裹挟着焚天之怒缓缓起身,而今他高,她低,他俯视,她仰首,方才那被她言语压制的无力弱势感瞬息便荡然无存。
二人的身体依偎而立,可之间的气氛却强烈紧绷地一触即发。
他只是一抬手便又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那飘渺的无可掌握的穿心之感也消减大半,他眸中深渊般无底可怖的暗色近距离欺近她,冷到极致又怒到极致的声音也似从那深渊传来。
“便是你那世界再好如何,终其一生,你都休想再回去。而你,只能别无选择,与朕相伴一生,生同寝,死同穴,生死,你都只能跟朕在一起!”
“呵,”
纪妤童无所畏惧甚至是从容的与他对视,明亮漆黑的清眸中浮现淡淡的笑意:“不过一具躯壳而已,便是给你又何妨。便如多日前,你缚得了我的身,却缚不了我的魂。你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我,便是日日与你同榻而眠,你也永远不过是饮鸩止渴,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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