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为了躲你们名义上的所谓「关心」只能出去旅游散心的时候,有人关心过为什么吗?
有人提出过要一起去吗?没有!你们所谓的关心、慰问只是感动了你们自己,借着一遍又一遍在徐帆伤口上撒盐来给自己树立崇高的形象!
他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的是你们告诉他,就算做不了刑警也没关系,在其他岗位上他依然可以为人民服务打击犯罪守护社会,实现他至高无上的理想与抱负。
可你们做了吗?没有!你们心照不宣怕这个话题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所以大家都避而不提,你们亲手把他孤立成一座孤岛,送到了我面前。这个机会,是你们给我的。”
应呈的手又剧烈颤抖起来,脑袋里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尖啸着——「杀了他」!
林希灿烂地扬起笑脸,纯真得像个孩子:“你看,连我都知道徐帆需要的是什么,你们却不知道,就这还兄弟?明明是你自己害死徐帆的,现在却要怪到我头上,应呈,你可真是个连责任都不敢负的懦夫。
不过我脾气好,要是怪罪给我你心里能好过点,倒也不是不可以。来,杀了我吧。给徐帆报仇。”
“不,你还有问题没交代清楚。”
“你还想知道什么?”
“「3.07特大纵火案」。”
林希拖长尾音「哦」了一声,一摊手:“无聊。陈年旧案有什么好问的。”
“说!”
“行行行,我说我说。我宠你。爱心福利院的院长是个老畜生,猥亵我和小望。我也就算了,但我不能允许他对小望下手,所以我拿榔头给他开了个瓢,小望放火,把所有人都烧死了,就这么简单。
我不想带他走,他不乐意,非要跟我走,我就把他捆树上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小望,等我再回来,他就已经变成了傅璟瑜。”
“为什么不把他带走?”
“你想让我把他带走吗?”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林希定定看了他一眼:“因为我怕他跟着我会吃苦。不过现在看来,我确实很后悔把他交给警方。”
应呈冷笑了一声:“林希,你应该观察了我很多年,也很了解我吧?那你觉得我很蠢吗?以为随便放什么狗屁我都能相信?”
他被逗笑,笑够了才反问道:“你不蠢吗?你要是不蠢会连「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的后半句都背不出来?
小望跟你朝夕相处十年,那么多习惯那么多细节你会一点都没注意到?我装了那么久的傅璟瑜你会被我耍得团团转?承认吧,你就是个傻逼。”
“在这一点上我承认我确实是输了。那么,按照你所说的,你杀了人,璟瑜也杀了人,为什么一个跑一个不跑?
你们兄弟感情深厚,为什么要选择分开?
你们已经杀了福利院最大的控制者院长,想跑直接跑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放火杀人?”
林希缓缓收回那玩世不恭的笑脸,转而用冷冽的语气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放火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为什么?小望自己都坦白了,你还要把这件事也栽到我头上?仗着我虱子多了不怕痒想硬栽给我好帮小望脱罪吗?
你就这么爱他?连警察的底线都不要了?徐帆要是有你一半圆滑,也不至于落了个自杀的下场,可怜。”
应呈沉默片刻后说:“就算他自己都不信他自己,我也相信着他。”
“哪怕他曾经亲手推你下高楼?”
“是。我永远无条件地信任着他。”
林希热烈地鼓起了掌:“为你的信任与深情献上掌声,先生。”
“你故意的。他有很严重的PTSD,而那场火灾是他的病因,他又一直对那些孩子们心存愧疚,你学过心理学,只要对他稍加诱导,就有可能让他的记忆出现偏差。
他身临其境地记得放火的细节却唯独不记得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这个故事里「你」并不存在!
他说过,你杀院长的场景过于血腥恐怖,把他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动都不敢动。
你应该确实尝试过让他亲自参与纵火,但他吓坏了,你的计划失败,只能先把他绑在树上以免他破坏你接下来的行动。
然后……你放火烧死了所有人。璟瑜当时神志不清,但他目睹了你作案的全过程,并且记在了潜意识里,只要趁他病情发作时,很容易勾出这段被他尘封的记忆,再加上你们俩本来就有一模一样的外貌,你只不过诱导他,使他将自己代入到目击的场景中去,把他看到的别人做的事,误认为是自己做的!”
“哇。”他仍然鼓着掌,一双眼像星河一般闪烁着仰慕的光,“全说中了,真厉害。猜的吧?你又没证据。而且有一点,你没猜到。”
“哪一点?”
他笑容灿烂:“我确实是故意的。指院长。”
应呈骇然瞪大了眼:“你算计你弟弟?”
“对,没错,我就是算计他。你以为为什么我挨了操,还对他说满屁股的血是摔的?
为什么每次都把糖分给他?为什么放任他跟院长去接触?
为什么?因为我一直在等着他去找院长的那一天!
老实说吧,我都快等得受不了了,所以稍微催促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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