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个动作出其不意,许经年毫无防备,当即愣住了。
其实她的手也不暖和,甚至比他的手还要冷一些,可奇怪的是,他居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点点温暖。这温暖像是从心底衍生出来的,微不足道,却足够让他为之动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纪,这里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是陌生的。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建筑,陌生的语言和文字,还有各种千奇百怪他过去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开始的时候,他总是被嘲笑。祸从口出,问的越多,嘲笑也就越多。渐渐的,他变得沉默了。他觉得在这边生活格外艰难。他需要去认识、接受所有未知的事物,然后顽强的生存下去。
等他逐渐熟悉和适应这边的生活后,他又越发想念侯府,想念父母和妹妹。一个人离家太久,思念的情感便会牢牢的纠缠住你,让你无法动弹。但凡牵扯到过去,那种强烈的感情就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难以遏制。
过去他一度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思家的男人。殊不知,他只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家,没有真正离开过父母。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温暖。虽然来自眼前这个总是给他制造麻烦的女人。
“走走走,快上楼穿衣服去!”吴桐雨哪里会知晓他的满腹心事,她只知道让他赶紧去她家穿衣服,别感冒了。拉起他的手就往楼上走。
待他从思绪中挣脱,他便已经在吴桐雨家里了。
他把他的工作服穿上,和吴桐雨道别:“吴小姐我先走了!”
“等等!”她却喊住他:“先别着急走。”
“还有事?”他微微拧眉。
“你先坐会儿,我马上就好。”她推他坐到沙发上,“给我五分钟,很快的。”
他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却还是耐着性子坐到了沙发上等她。好像因为她刚刚不经意间带给他的温暖,他对她的耐心居然好了起来。
只见女人一头扎进了厨房,也不知道究竟在干嘛。
刚一坐下,裤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谭暮打来的。
“老许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呢?”电话一接通,谭暮大哥的破锣嗓子都传了过来。
“有点事耽搁了,马上回去。”
“出什么事了?”
“没事,都解决好了。”
“那你赶紧回来,别在外面瞎晃悠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知道了。”他言简意赅,直接掐断通话。
将手机放入口袋,他听到了厨房里传开了开水沸腾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声响落入他耳朵里,清脆动听。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吴桐雨便从厨房走出来了,手里端着一只玻璃杯,里头是某种黑色的液体。
“来来来,快把这个喝了。”她直接把玻璃杯递到许经年面前。
“这是什么?”
“午时茶。”
“为什么要喝这个?”
“预防感冒的,你这一晚上穿得这么少,又在外头吹了冷风,搞不好明天就感冒了。咱们呀要防患于未然。”
他看着黑色的液体皱了皱眉,低声问:“一定要喝吗?”
这东西看起来很苦的样子呀!
“一定要喝!”吴桐雨一副不容商榷的神情,坚定地对他说:“喝了它就不会感冒了。”
他接过玻璃杯,端在手里,液体滚烫的热度在他手心里晕散开。他抬手递到唇边,依旧有些犹豫。
“你是不是怕苦啊?”吴桐雨像是猜中了他的想法,笑着给他吃定心丸,“你放心好了,午时茶一点也不苦,它是甜的,不信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虽然有吴桐雨的保证,不过许公子依旧有些不放心,他从小就害怕喝药。过去宫里那些太医给开的药又苦又腥,他每次都是捏着鼻子,拼老命喝下去的。
他颤颤悠悠地递到唇边抿了一小口。倒真不苦,还甜丝丝的。
这下他才放心,一口气都给喝完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吴桐雨眉眼弯弯,笑得颇为得意。
“谢谢。”他喝完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吴桐雨拉住他衣袖,往他手里塞了半袋东西,“这些你拿回去,要是明天觉得鼻塞,你就泡上一袋。这东西没有副作用。”
他看着那半袋午时茶有些动容,轻声地说了句“谢谢”。
***
许经年回到家真的很晚了,都快十点了。
谭暮大哥等了他半宿,直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倒也不是他爱操心。实在是他太不放心许经年了。这小子对于现代的很多东西都一窍不通,每天出去送快递,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每天晚上都要等到许经年平安回家了他才能放心去睡觉。
谭暮平时经常熬夜打游戏,一般不到一两点他都不会睡的。今天居然这么早就睡了,还真不是谭大哥的风格。
看到谭暮睡着了,许经年轻声回卧室取了条毛毯替他盖上。
男人的睡相很难看,四仰八叉,还打着响亮的呼噜。
看着谭暮,许经年又想起了不久前吴桐雨的那杯感冒药。
他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无依无靠,一窍不通,所幸遇到了谭暮。他收留了他,不至于在外头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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