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心中也来了一丝兴趣,便提步,追在了蝴蝶的身后。
清风拂动,带起柔软的袈裟,绕过古雅的阁楼和回廊,他果然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蓝衣身影。
“今日没有讲经?”蝴蝶正趴在少女的耳朵尖上,而今日的小姑娘身上沾染了些血腥气,连带着面色也是苍白的,好似刚经历过一场大病似的,脸上也浮现一丝无奈:“还想听着经好好睡上一觉呢,唉……”
正当小姑娘摇摇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她扭头看去,却见忘尘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
细雨打翻落花,缓缓落在了他的袈裟上。
忘尘看着那孤身站在雨中的清瘦小姑娘,微微弯了弯眼睛:“姑娘,你许久不来了。”
小姑娘跟在忘尘的身后,来到了他平日里讲经的大殿内,殿内不知何时多放了一个蒲团,她愣了愣,随即走到了那个崭新的蒲团旁。
忘尘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重新讲起了她那日未曾理解的经文,然而方才讲至一半,便见小姑娘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见此,忘尘的眉心轻轻蹙了蹙,刚要敲响木鱼将这个不认真的学生给叫醒时,却见殿内自佛祖金身上散发出了一道柔和的金光,慈爱地裹在了少女的身上,仿佛在她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被一般。
忘尘怔愣了下,不由走上前去,目光朝着这个姑娘仔细打量去。
她睡得极香,他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有着一道极其骇人的伤口,此刻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而她的面色也从一开始的苍白,缓缓出现了些血色。
她身上有伤,且还是极重的伤,但是睡着了之后,她的恢复能力又远超常人。
可她并非妖族,只是人族,身体如何会达到如此强悍的程度。
且,她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佛祖似是极为宠爱这个孩子,即便她在听经的时候睡着了,也不忍心让自己扰了她的清梦。
许是他讲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她睡得反倒没有之前那么安心了。
于是忘尘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声音轻缓地继续讲了下去,时不时还往小姑娘那方看上一眼。
见她在睡梦中十分安静的模样,唇角也不自觉向上弯了弯。
雨停了,少女也缓缓苏醒了过来,彼时日落黄昏,殿外的晚霞拥着一道漂亮的彩虹,在天际形成了一番绝美的景象。
她伸了个懒腰,抬眸时只见忘尘正端坐在蒲团之上念经,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便缓缓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醒了?”
“圣僧,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实在是……”实在是这声音听着太好入睡了,她又刚刚经历了血脉觉醒,需要好好修复身体。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睁着一双宛若幼兽般澄澈的眼睛,满脸恳切地看着他。
圣僧也心软了些,只是轻轻开口说道:“往后你的位置便在这里,日后想听……想睡觉了,便来此地。”
连他都未曾想到此话竟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也罢,便是佛祖都会对她格外宽容些。
小姑娘的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圣僧,我叫灵今,魂灵的灵,今天的今,圣僧的法号是什么呀?”
“忘尘。”
“忘?还是妄……”
俗缘(2)
隔日,殿内讲经之时,和尚们的目光便频频投向那个坐在蒲团上就可以睡着的身影,心思也偏移了些。
察觉到这些的忘尘停顿了片刻,只待和尚们都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后,方才继续讲了起来。
讲经结束后,和尚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灵今也醒了过来,散漫地伸了个懒腰,抬眸时,径直朝着还在整理经文的忘尘那方看了过去。
“圣僧……”灵今走了过去,笑弯了一双眼睛:“你今日所讲的功德之力,是不是这个?”
说着,她便抬手,一丝细小的金光从指尖钻了出来,带着柔和的力量,在空中绕了一圈又一圈。
见此,忘尘颇为惊讶:“你不是在睡觉吗?”
灵今却是不语,手上的金线绕了又绕,最后形成一只蝴蝶模样。
眨眼之间,便化作了忘尘熟悉的那只蝴蝶迎面扑飞了上来。
忘尘的眉头却轻轻一蹙:“若是贫僧没有猜错的话,这并非功德之力,而是其他的术法幻形所成。”
他方才竟然还被唬住了。
“嘻嘻……”灵今笑着朝那蝴蝶招了招手,后者便又飞了回来,没入了她的指尖,“那等东西太过深奥,我懒得去参悟,不过若有大把的时间,我定然是愿意去学的。”
“如此说来,你素日里很忙。”忘尘道。
灵今点了点头:“不久之后,我就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在忘尘看来,她的身份成谜,但他也不曾想过去探究,只开口,缓缓道:“那便祝姑娘,一路顺风。”
这几天来,灵今日日都来灵隐寺听经,但也总是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呼呼大睡了起来,一开始和尚们还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个姑娘不是灵隐寺的弟子,却被圣子破格带了进来听经,有这样宝贵的机会却不知道珍惜,每次都在听经的时候睡着,最重要的还是圣子见了这些也不曾恼怒,甚至于说是纵容了她的行为。
不过慢慢的和尚们也都习惯了,以至于后面几天灵今没有过来,他们还觉得颇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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