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欢声笑语,但其他地方就未必了。
东宫。
自从太子病好后,整个人瘦了一圈,人也越发阴沉。
太子妃带着人到正殿,守在门口的内侍行礼:“老奴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黑发红唇,眉眼凌厉:“殿下呢?”
内侍迟疑,感觉到太子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沉,内侍才颤巍巍道:“殿下,殿下他去了良娣院里。”
太子妃眼睛一眯,其他人躬着身,大气不敢出。
“本宫知道了。”
太子妃离去后,内侍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派人给太子传信。
东宫的位置占地很大,小太监跑了半刻钟,才去到良娣的院子,他跟守在外面的老嬷嬷说了一声,然后在外面等着。
冯良娣坐在太子身侧,给太子奉茶,又伺候着他用了些点心,宽慰道:“殿下,您这人就是重情义,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您做的够好了。”
太子苦笑一声:“整个京城,恐怕也只有良娣会这样想了。”
“此行赈灾,父皇,朝官,灾民都对孤不满。”
冯良娣起身,将太子揽入怀中,像一个母亲安慰孩子那样,用无限的宽容安抚他:“那是因为父皇他们不了解事情真相如何。妾身是信殿下的,这次赈灾钱粮,殿下劳心劳力,却没有打过,哪怕一分钱粮的士意。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朝官不满你,可是中饱私囊就是他们带的头。殿下,您还不明白吗,朝官不是不满您,而是您太过正直,让他们无利可图,所以他们才会对您群起攻之。他们是在泄私愤。”
太子神情一动,抬起头看着冯良娣,冯良娣也温柔的回望他。
“可是孤生病……”太子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聪明人不止张和一个,只是谁都没敢说,但太子好歹活了二十多年,时间长了,也回过味儿来了。
这才是叫他最受打击,也最伤心的。说句难听的,赈灾的苦和累,他都受了。可是底下人贪污,最后惹出事,百姓却把怨气朝他发泄。
是不是太没道理了。
他这么一心一意为了百姓是为什么,他图什么?!
冯良娣心里转过几个来回,她没有直接骂灾民不好,而是道:“殿下,自古以来百姓愚昧,您是一国储君,您自小蒙大儒教导,苦读圣书,就注定要由您去解救那些未开化的百姓。若是人人都明理,那人人都是圣人了,还要朝廷干什么呢,您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太子蹙眉思索,想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心里的郁气也跟着散了些。
他回抱住冯良娣的腰,闷闷道:“也就良娣能理解孤了。”
他此行回来,遭了一番大罪,他母后虽然心疼他,可也不忘了斥责他,指责他办事不力。
太子慢慢退开,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怎么没看见虹儿。”
冯良娣嗔道:“那孩子为了给殿下祈福,许诺只要殿下好,他愿意抄写一百遍佛经。”
“一百遍!”太子都惊了,“虹儿那么小……”
“左右一片孝心,由着他去吧。”
而此时,老嬷嬷才进来,禀报道:“殿下,刚才太子妃去正殿找您了。”
太子的神情一下子沉下来,“孤知道了,下去吧。”
第127章 太子妃
晚些时候,太子妃才收到消息,太子晚上宿在冯良娣院里。
太子妃身边的老嬷嬷忍不住气愤:“那个口蜜腹剑的女人,就知道哄骗太子。”
太子妃扯了扯嘴角:“你以为太子不懂吗?”
老嬷嬷一愣,讷讷:“太子妃,您……”
太子妃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拨弄着手边的摆件,语气凉薄:“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太子五岁就学了。”
“他管不了底下人,又不想担责,最后自己哄自己。”
太子或许是为名,又或许是真心想为灾民做事,但不管本心如何,结果就是太子能力不足,酿成了祸事,就是最大的错。
若太子接受自己能力不足,舍得放权便也罢了。偌大一个成朝,还找不出干实事的人吗,父皇派到太子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有能力的,就是官职低的张和李丕,也只是受限于职位,心性,才能哪样不出色。
太子搞不定地头蛇,也不愿把权力下放给有才能之人。结果最后有才能的人,没权,压不住地头蛇。有权的人,又没那么大本事,同样也压不住地头蛇。
太子不信任父皇派给他的官员,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说难听点,不就是刚愎自用。
太子妃抬眸,扫了老嬷嬷一眼,“你以为是冯良娣拿捏太子,错了。”
“只不过是冯良娣说了太子心中所想,太子顺势接茬。你等着看吧,之后再出什么事,冯良娣那个蠢货就是被推出来顶事的。”
都是身边奸佞惑主,太子可是清清白白一朵莲花。
老嬷嬷腿一软,吓的直接跪下:“太子妃,这话不能乱说。”
太子妃把玩摆件的手一顿,食指曲起一弹,摆件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冯良娣好歹也算半个主子,这才多久,院里的事就漏出来了。
太子妃垂下眼,遮住了眼里的嘲讽,“让人把地上收拾一下。”
老嬷嬷头俯的更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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