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国子监内的学官了。
怕是那几个权贵学子,以后都会学乖的。
别忘了,毕竟这位,可是真正的简在帝心啊……
木析看不出这些学官之间的暗潮涌动,也不大关心。
毕竟国子监的特殊官员构成,就注定了她不需要关心属下是什么样的。
当不好?
那就直接换。
完全不用担心官员不够用,因为国子监实际上是最高官学兼中央教育部,它可以调动任何地方的学官升授官位。
当不好,就换个能当好的。
身为从四品祭酒,她要换个本部门内的七八品小官,就是吏部的官员也不会难为她。
所以她只是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些官员都是做什么的以后,把这些人认个脸熟就放她们走了。
她坐在桌案前喝茶,突然闲下来她还不太习惯。
国子监又不像别的部门,祭酒完全不用打卡点卯,也不用授课,甚至可以完全没有祭酒。往日的祭酒大人往往身兼数职,几个月都不来国子监的都常有。
但几个月都不来打卡,好像是不太好,毕竟她只担任了国子监祭酒啊,这不光拿俸禄不干活吗?
天子脚下,这么放肆真的好吗?
木析放下茶,感慨道,轻松是真的轻松,坑也是真的有好坑啊……
……
很轻松的木析过几日便去赴了唐府的宴。
这才在宴席上打听清楚了唐家是何许人也,也难怪她没听说过唐家,唐家没有人在官场或军中当职,但却是本朝侯爵,开国十三侯之一,有封地但没有治理权,食邑千户,加上开国时跟着先帝打天下留下的财产,也算得上是富足勋贵人家。
哪怕现在没有人在军中当值,但如今新朝也不过五十年,只要唐家人愿意进入军中,即使不是一呼百应也能很快站稳脚跟。
所以唐家在京中虽然低调,但轻易不会有人招惹。
也正因此唐家才能在木析不在京中时顺带着庇护木家,毕竟人家家族底蕴在此。
这些都是木析在席间打听清楚的,今日是唐侯府上老贵君过六十大寿,席间都是唐家亲族或者姻亲,只有木析这么一个陌生人,大家其实也很好奇。
跟木父玩得好的是唐家主君,也就是唐侯的正夫,他等宴席结束后木析跟他们道谢时,温和的看着木析道:“真真是个标致的好孩子,叔父听你父亲说你还未成亲,你父亲对京中各家公子了解不多,便托叔父帮忙掌掌眼,你可有心仪的对象?”
木析:???
这么突然的吗?
不过想想,她现在按古人的年龄算法,都27岁了,当然她腊月出生,虚了两岁,实际年龄应该是25岁,但25岁放在古代也不算小了。
难怪家里着急。
她只能尴尬得道:“析还未有心仪之人。”
唐正君温和道:“也无妨,京中各家的公子都是世家风范,以你如今的身份,大都可娶得,既没有喜爱的男子,那便都可选。”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洁身自好便更好了,哪怕年龄大了些,但便是宗室帝子都可娶得。”
木析心头一跳,连忙婉拒道:“叔父莫要取笑侄女,侄女这家境哪里尚得了帝子帝卿?总也不好取夫郎陪嫁度日吧?那便真是让天下人耻笑了。”
唐正君听出木析的婉拒,倒也不生气,而是挑眉笑道:“侄女就不用妄自菲薄了,京中谁人不知木家女郎风姿绰约,神人之姿,且还洁身自好君子端庄,即便家境差些,却也是年少有为。就连京中许多已成亲的主君都道,他们早生了几十年。”
说着他忍不住爽朗的笑出声。
木析和唐主君再交谈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毕竟她是女子,但也不好在唐家内院久留。
唐侯慢慢走进来,坐在自家夫郎旁边问道:“如何?”
唐主君不答,细品木析的话后笑了:“倒是个诚实孩子,连宗室子都不敢肖想。”
唐侯忧愁道:“这京中人人倾慕的木大人当然是好的,但就是太好了,哪里都好,好到本侯都担心外甥配不上她。”
唐主君默了默:“……你那外甥难道配得上她吗?”
唐侯刚想争辩几句,细细想了下如今木析在官场的声势之大,到底没了声,只余叹息。
半晌她神情复杂道:“那毕竟是本侯外甥,他父母亲族无一人为他的亲事做主,让他耽搁至今,本侯总要让人知道他不是没有长辈的。”
唐主君撇嘴道:“依他的身份,他若是想成亲,哪还有成不了的?你何必多此一举?况且你倒是为你外甥着想了,也不为自家儿子想想,你儿子和人家还适龄呢。”
唐侯摇头苦笑道:“你不懂,别看那是本侯的嫡子,还未必配得上人家寒门出身的女郎。”
唐主君没出声,但也不以为然,又不愿与妻子争辩,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
木析还未接触过京城内院之事,还不太晓得内院的弯弯绕绕。
虽然前世也是看过些宫廷内宅之争,但这毕竟是女尊,也不可能完全以前世看过的为标准。
……所以她不知道那天遇到的不是父亲好友对她的滤镜,而是一个开始。
以她现在的官位,哪怕在京中大佬看来依旧低微,但也不容忽视了,一些应酬也推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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