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看这次受灾结果,木析也会是一个上没跑,现在加上这次受灾情况的处理,这位木知州可以说在整个朝廷都出名了,不给上上那其他官员该怎么给评价?
木析等到年中,吏部的调任消息终于来了。
正五品文岭州知州,医药署院使木析,调任从四品国子监祭酒。
木析愣住了。
啊这……
这个国子监祭酒的职位,就真的让她迷惑且茫然了。
国子监祭酒这个官职,差不多相当于全国最高官学的校长,加教育部部长。
通俗点说就是,地位清高,权力不重,一般由在某方面德高望重者担任。
国子监祭酒简单点说,就是一般由那种文学斐然且位高权重的官员兼任的。
给她这个文采别说在整个官场文人圈里了,就是在她同年里都不算出彩的年轻官员担任,她真的感觉自己担不起。
而且最重要的是……
木析沉思:这真的不是明升暗降吗?
……
文岭的知州大人要走了。
底下的百姓都很茫然,很快等到这个消息传开,都默默围在州衙外。
他们不愿意知州走。
哪怕知道知州不可能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官,他们也希望能多留一时是一时。
这位知州仅仅在这里待了六年,但给这个地方带来的变化却能影响数代百姓,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哪位官员能给这里的百姓留下这么深的影响了。
文岭的知州不喜欢穿官袍,也不喜欢让衙役整排场,很多百姓都没见过她,很多见过她的百姓也不一定知道这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小知州,但不妨碍他们喜欢这位知州。
嘴上说她偏心,但文岭的百姓不愿意听到任何说他们知州哪里不好的话。
当地的学子有消息灵通的,早就堵在了知府门前,希望知道她们知州的消息。
知府面色复杂的道:“你们知州去京城当国子监祭酒了,如果你们好好读书,考过了乡试,说不定能在国子监里见到她。”
……
此时的木析,已经坐上了回去京城的马车。
……
京城正是寒冬时节。
地面上是薄薄一层雪,城门口往来的人都拢紧了一层棉衣,队伍很长也很安静。
城门口的禁军一如既往的查看着每一个路人的身份凭证和路引。
队伍已经排到了几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少年一群人。
城门的禁军压根就没把这看起来就寒酸的几人当回事,慢悠悠的打开前头女人的身份凭证,随便瞟了一眼。
他还想着呢,哟,还是个官凭,年纪这么轻,应该是个什么小官吧……
手都抬起来了准备放过。
慢了半拍后,突然反应过来,又回头再认真看了一眼官凭。
最后盯着她们这一行人瞧,瞧完锁定了木析,问道:“这位就是木拢溪?”
木析点头,没吭声。
那禁军道:“明安江宁人士?”
木析看他那严肃的眼神,隐约感觉可能有什么不对,又点头。
禁军面容严肃起来,慎重问道:“你二十三岁时是正五品的知州?”
木析还没来得及去吏部更新官凭,上面写的就是三年前的身份。
木析再次点头称是。
最后那禁军再三看完木析的面容后,眼神很冷肃,但还是客客气气地,把她请去北衙禁军喝茶了。
木析就很哭笑不得,估摸着这位禁军大哥是误会了。
……
古代也不是没有伪造官凭的,而木析这个官凭,各种信息结合看起来,就特别像是伪造的。
那禁军的上官把总听完手下的话,掏了掏耳朵:“什么?你说二十三岁的正五品官?还是文官?”
禁军点点头。
把总:“看起来可像是世家贵女?”
禁军摇摇头,并详细描述了一下木析的马车,包括她那一行人有多寒酸。
把总不耐烦的挥手:“那还用问啊?肯定是伪造的,关起来就行了。”
这时候禁军又疑迟了:“可卑职感觉不太像伪造……”
把总直接一脚踹了上去,骂道:“你傻呀?二十三岁像是进士出身的官员吗?如果是荫封,吏部的官员又没疯,怎么可能把一州知州给荫封的官员担任?”
见禁军还没动,他气笑了,最后补充道:“而且知州是从五品官。这人也是个傻的,伪造官凭也不知道伪造得真实一点,还正五品知州,还是二十三岁的正五品知州,这不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禁军挠挠头,不过既然上官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照做了。
……
把总叼着牙签,慢慢琢磨着刚刚手底下禁军来报的事。
这年头胆大包天胆敢冒充官员的,那还真不少,不过胆子大到一点官场常识都没有的,好像也不多。
他一个正七品的武官把总,也是正儿八经武举出身的武官,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这已经是年轻的了,二十多岁爬到正五品?有,武官当然有,但文官有没有?
不好意思,他这个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的本地人,反正是没听说过。
至于荫封的官员有没有可能?
前朝可能有可能,而且很多。
但宁朝很少有,宁朝的荫封起步,最高不过正六品,而且因为跟正统科举出身的官员不同,非常难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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