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揉了揉眼睛,两个女孩瞬间不见了。
魏奎暗叫见鬼,咽下最后口汉堡,把车门下降,按动了发动机。
车路过街巷红绿灯,杨雨薇正好也将自己的宝马停稳,她倒是有闲情逸致,又来参加他们的开业仪式。
前上下属都看到对方,但依旧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彼此堪堪路过。
杨雨薇无所谓,魏奎心里淡淡的想,是不是,人以后都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以后他就会变得类似杨雨薇那样,冷血干脆无情,因为让自己软弱的那点东西,安静欣赏自己耍宝的人,已经属于别人。可惜至今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关节点彻底失去的梁凉。
等魏奎的车开走了,梁凉才终于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她在心底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站在旁边的桑先生突然一个机灵回头,他问:“你说啥,是不是该我上台讲话了?”
“……我们就放个花篮合影可以了,没安排您讲话的。”
很快到了春节,梁氏夫妻又是以泪洗面悲伤度过。
宝贝女儿首次没有和他们度过春节。有个长相丑陋、品性恶劣、黑瘦又高大的年轻人提着大行李箱和年货,闯入豪华民居后放下东西,就把他们女儿强拽到机场。
梁凉站在候机厅的柱子后面,拿着自己的机票和护照,再面红耳赤的打电话跟父母解释:“哎,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跟他出去玩的。他非拉着我走,我没办法……哎呀,真的,我都差点报警……我也不想走的,因为吉兆的春节生意很好……”
吴燕夏在她旁边聋子似的看报纸。他们双双忽略了显而易见的事实,比如,梁凉早就已经收拾好的两个更大行李箱,当然,里面依旧全部是她的衣服和化妆品。
“机场里能寄明信片吗?”吴燕夏突然问挂断电话的梁凉。
梁凉蹙着眉头,勉强妥协:“那,你如果能找到邮局,就可以寄。”过了会又有点苦手的说,“我爸妈听起来,好像真的很生气。”
吴燕夏咧嘴:“他们会习惯我的。”又状似无意的说,“你要不要在国外,把自己的钻戒挑了。”
史上最悲惨的梁氏夫妻,还正在研究聘请海外的杀手费用。他们不知道,自己宝贝女儿今年过生日的时候,也不会和他们一起庆祝。
梁凉至今也不知道,吴燕夏是怎么做到的,但经过他几次上门后,居然真的让挑剔难搞的梁大狐狸,默许了两人的婚事。
梁凉和她妈妈又躲在旁边听墙角的时候,只能听到吴燕夏最后一句话:“……领证当然有益处啦,不仅确认了她的名分,还会保证凉凉今后的幸福。”
梁妈妈心里想:神经病,老梁快拒绝!
但漫长的、无比漫长的沉默中,梁大狐狸冷声开口:“你给我滚出去!”
吴燕夏在后面冷静的分析,对口不对心的双鱼座,这就是他们表达松口和服软的语言符号。
而可怕的是,这位占星师又猜对了。
梁氏全家,目前只有她贵妇般优雅的妈妈整天撒泼打滚上吊不同意婚事,但梁凉也发现,她妈妈收吴燕夏送的东西,依旧半点也没手软。
“我终于知道,我的抠门是遗传谁。”梁凉告诉她妈。
结果又被妈妈破口大骂一顿,她妈妈最近都不叫她宝宝了。
梁凉最后挑了个2克拉的戒指,不算小也不算巨大。
本来她真的想挑碎钻,但吴燕夏说既然她觉得重要,他也有能力,那也不必图省钱和降低档次。
也许又有人要泼冷水,钻石其实是21世纪最大的谎言,一切不过是那些珠宝商捏造的骗局。然而吴燕夏也笑嘻嘻的说,那是买不起大钻石的男人女人,才会这么说。
梁凉花费半个下午,在境外选了钻戒。
她的戒指内侧,没有印“我爱你”或者俗套的男女主姓名首字缩写,而是写着“谢谢你”。
梁凉希望,在即将而来的婚姻里,也多多幻想,多多感恩。
而春节旅行过后就是春天,很快又到了梁凉的生日。梁凉和吴燕夏商量了会,决定等她妈妈态度再软和一下,把婚礼放到秋季。
嗯,婚礼是两家长辈的事,但婚姻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索性,还是先领取个官方证明。
四月的时候,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桑先生在经过长达半年的怀疑吉兆里谁偷了他的玉镯,终于把目光对准了他老板。但是大家纷纷表示,桑先生有这种想法,就真的很无耻。
梁凉也小声的说:“我没有偷。”
她明明是灌醉了桑先生,直接抢过去的!
吴燕夏听了后,也夸奖梁凉实在是有他的风范,越来越不要脸的风范。
而到了领证的那天,向来不迟到的梁凉,居然睡过头。
吴燕夏陪她过的生日,直接订了个酒店套房,不过也是快半夜刚出差回来,先去洗了澡,指针指向12点的时候,迅速地冲出来。
吴燕夏穿着线衫背心,头发湿淋淋的说:“嘿,生快。”
“哎呀,你不能多说几句吗?”
吴燕夏订的一个10时的柠檬薰衣草伯爵茶蛋糕,很淡的微紫薰衣草口味奶油层层叠叠铺满,下面是栗色伯爵茶蛋糕胚,最上角斜斜的插了根小公主穿裙子的蜡烛。
蛋糕旁边,是他随手带来的西班牙玫瑰,还沾着露水。不过以吴燕夏的世俗喜好,这旁边顺便有个大果盘,各种西瓜、桃子、樱桃之类的冰镇生果洗好了摆放在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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