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男轻女爸爸
    “哎吆, 你这大忙人怎么过来了？没去摆摊？”李强打开门把顾时明迎进去：“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跟我说说，能帮的我肯定帮。平常两人的工作都忙，难得有上门唠嗑的时候, 而顾时明挑这个时间点过来，明显是有事。
    说起来，当初他俩认识，是有些机缘巧合的。当初李强和同事下乡寻找嫌疑人, 而那个人正巧坐过顾时明的车, 所以在听了个大概后, 顾时明主动向李强他们提供了信息, 而凭着这些消息, 李强他们成功找到了人, 这就是两人认识的开始。接着, 顾时明去李老师家接孩子们放学的时候, 又巧遇了几次下班回来的李强,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渐渐熟悉了，有空的时候也会约出去一起吃吃饭喝喝酒。
    “我这还真是有事找你。”见李强开口询问，顾时明也不啰嗦, 直接把自己今天遇到的情况给李强说了，希望能够借助警察的力量保护明亮和自家人。但同时他也不希望大张旗鼓的去警局报案，不说没有切实的证据, 这样也容易惹人察觉，所以他才挑这个点来找李强。两人一直都有交往, 只要李强在家，顾时明也总会过来坐坐，这次上门拜访也不显得突兀。
    “真是岂有此理！这事儿包我身上了。明天我去找人跟着，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不过, 你这边的线也不能断，你继续跟那个林大伟接触，看看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谁？要是觉得有危险，你就退下来，千万不要逞强。我们双管齐下，一定能把后面的那个人给揪出来。”李强听完顾时明的叙述之后，义愤填膺的说道。想到他办的那个孩童走失案，想到那个他们费尽全力却依然没有找回的那个孩子，李强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没想到在自己身边还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交易。既然碰上了，那必须得管，要不然得憋屈死。
    “我知道轻重，拜托了！”顾时明也没想到人家这么利索，自己那满肚子的说辞也没用上，只能郑重的道谢。
    “客气啥，我们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李强拍了拍顾时明的肩头，对于他能第一时间来找自己，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顾时明在跟李强又讨论了几个细节之后，没有待太久，就回了家。为了家里人着想，他也没将这件事情再跟其他人说，只在私下跟猴子和李强一起联合行动。
    “哥，你让我跟着的那人有消息了。”这天，顾时明来到跟猴子约好的地方，还没站稳脚跟呢，就听到猴子来了这么一句。
    “这么说来，那林大伟终于肯动了。”在让猴子跟着林大伟的时候，顾时明以为没两天就该有结果了。可那天听他说得着急，还以为对方有多迫切呢，没想到那老小子还挺沉得住气，一直等到今天才动。
    “可不是，这家伙警醒着呢，还在巷子里绕了好几圈。这要不是我熟悉环境，还真得被他撂在半路上。”猴子感叹了两句后，便将林大伟去的地址和见的那人的大体形象给仔细的描述了出来。
    “辛苦你了。你赶快回家休息会儿吧。”猴子不辞辛苦得跟了几天，现在找到地方了，也该功成身退了。
    “行，我回家眯会儿去。要是有事就再叫我。”连续几天的跟踪让猴子也是有些撑不住，这会儿听到顾时明的话，也就没有推辞。
    两人分开之后，顾时明借着去送客人的空档，跟李强见了一面，将今天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我知道了，接下来，估计他很快就会联系你了，尽量别让他发现你这边的动静。我们这边也会搜集证据，到时候咱们争取一把拿下。”李强叮嘱完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而顾时明也没有露出行迹，继续自己的生活。
    “明子，哥来了。我跟你说，为了给你办成这事，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林大伟来到老地方，刚一露面，就开始了诉苦。
    在顾时明听了将近十分钟的诉苦大会后，林大伟才进入了正题：“明天晚上八点，在青年路的祥云楼，那边的人想要见见你。当然了，你也可以看看他是不是有那个财力。”
    “行，那到时候我就直接过去了。”顾时明毫不犹豫的应下来了，正巧，他也想见见那人。
    “兄弟，到时候见了人，你可得悠着点，别把人惹得不高兴了，到时候这买卖可就黄了。相反，人家要是高兴了，再往上加一点那也不是难事。”为了自己的那笔佣金，林大伟游说起来也是十分卖力。
    “林哥放心，我心里有数。”顾时明一副十分受教的样子。
    “知道就好。”
    第二天下午，顾时明早早就收工回家了，在跟李云秀打了招呼后，便开着自己的那辆二手夏利提前去了祥云楼。
    第十五章 重男轻女的爸爸
    “吆, 你小子来的挺早啊。这就对了，咱们显得郑重点，人家那边心里也舒服。”顾时明在店里等了没多会儿, 就见到了林大伟，然后跟着他进入了预订好的包间。
    “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提早过来等着。等会儿还要请林哥多多美言几句。”顾时明主动给林大伟倒茶，姿态放得很低。这样的态度又让林大伟想到了两人一起胡混的日子, 不禁有些得意。小样, 最后不还得求着我嘛。
    “您来了。”顾时明和林大伟侃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后, 那人终于到了。看到来人, 林大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 然后恭敬的向来人行了个礼。虽然做不到像林大伟那样恭敬, 但顾时明也跟在后头和来人打了招呼。
    在来人确定顾时明有想要交易的心思后, 脸上便漏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然后接着打开了那个随身携带的黑箱子, 只见一摞摞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的码在里面，看到这副场景，林大伟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恨不能抢过来变成自己的。
    “听大伟说，明子想验验我的财力，这不, 我今天就直接带过来了，我想, 这足以证明了吧？”来人满意的看着眼里的震惊，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是当然的，再没有比这更能证明的了。你说是吧，明子。”不等顾时明开口, 林大伟便已经急急的表明了态度，还顺便用胳膊捣了一下顾时明，让他赶紧说两句。
    “林哥说的是。”顾时明装作一副被钱迷花了眼的样子，伸手向黑箱子里的钱摸过去，想要验证一下钱的真假。即使上面的钱是真的。可中间和底下的呢，难保不会有假的，能让他们再多一条罪名也是好的。可没想到的是，在他快要碰到箱子的边时，来人便一下子合上了盖子，要不是他缩手缩的快，这手指肯定得被夹一下子。
    “怎么？这是不相信我刁某人吗？”话刚一落下，来人的眼神就变得像一把刀子直接刺向顾时明。
    “我这不是没见过那么多钱吗？”顾时明呐呐的说道，心里却在吐槽，这分明就是有问题。
    “行了，只要你把人交给我，这钱早晚是你的。”像是看不上顾时明小家子气的样儿，来人不屑的说了一句。
    “站好，别动，警察。”在顾时明和来人扯闲篇不断套话的时候，李强终于带人赶过来了。
    “别来无恙啊，刁卓。”没想到还是熟人。
    “李警官好，不知道我是有什么问题，还得劳动您老人家出马。”见李强进来，刁卓慌了一瞬，然后装作冷静的和他打招呼。
    “有什么问题你不知道吗？对了，你的那两个同伙我们也已经找到了，你们很快就能团聚。今天，你们别想逃。”在出示了相关的文件后，李强一声令下：“全部带走。”顾时明也乖乖的跟着进了趟警局。
    “强哥，现在啥情况？到底是谁盯上我们家明亮？”顾时明因为有李强做保，在问完相关情况之后就被放了出来。过了几天之后，顾时明上门询问后续的情况。
    “是这样，这个刁卓一直都是从事有关妇女儿童间的交易，只要给的起价钱，这个人就没有下线。我们所里都盯了他很久了，可是好几次都被他给逃了，我们也无可奈何。我没想到这案子会跟他有关，更没想到他居然还留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要不是你上门，这次说不定又要被他得手。不过托你的福，我们顺藤摸瓜，紧跟着这条线，敲掉了他们这个小团伙，也算是除了一害。
    关于明亮的事儿，是他从别人那儿得知，京市有一富户在寻找长得好看又聪明伶俐的男孩当做养子，从几岁到十几岁不等，同时会承诺给与一笔很丰厚的营养费。说白了，就是买断钱。这笔钱让不少人都眼热不已。
    刁卓呢，是偶然间见到明亮，觉得这孩子不错，而且从林大伟那边得知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觉得只要价钱给高点，你未必不会出手，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抓到了刁卓，这几天李强的心情一直不错。
    “这就是说是他自己盯上了明亮，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人了？那他怎么能保证明亮一定能让人满意，他能顺利的拿到那笔酬劳呢？他可是开出了四万的价钱呢！”顾时明抓住问题，焦急的询问道。
    “按照他的说法，这背后是没有别人了。不过，我们的人还是会再继续跟一段时间，要是有其它消息，我也再告诉你。
    他不确定明亮一定能让人满意，所以他的同伙还找了其他人当做备用。至于价钱，他给你们看的那些钱只有上面是真的，中间和底下都是□□，所以这成本并不高，就算人家没相中，他也能找到买家，所以人家也不亏。不过这样也好，几项罪名加起来，也够他喝一壶的。”李强知道顾时明心里着急，倒也没掖着藏着的。
    “怪不得当时我要看钱的时候，他反应那么大呢！”问清了心里的顾虑，顾时明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在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实没再发现其他有问题的人后，顾时明也就不再约束明亮的行动了。
    而这天晚上的他，却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第十六章 重男轻女爸爸
    在梦中, 顾时明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原主和明亮的一生，确切的说是曾经的一生。早在老家第二次看到明亮的时候，顾时明就已经接到了早已休眠的系统的提示, 明亮就是那个自己一直找寻的主角。所以在看到明亮遭遇困难的时候，他才会出手相助，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人忽悠到自己家来。
    顾时明遇到明亮后，以为很快就会触动旁的剧情, 但他左等右等, 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象中的情节。这也让他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找错了人或者是系统的提示给错了。而直到今天, 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人, 只不过这剧情来得有点晚。
    原主在听到秦安跟自己说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时候, 满脸的不相信, 始终坚持的认为生孩子就是女人的事情, 跟他自己没有关系, 自然也就没有去医院求证的事情。但另一方面, 他自己心里也打鼓，是不是自己真的只能让人生女儿？这得另外找个人验证。他不想跟李云秀离婚，便偷偷在外面找了女人, 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平日里他除了林大伟他们出去混之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钱都给了这女人, 算是养着这娘俩。过了一年半之后，这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原主难得的带着人去医院产检，在偷偷问出肚子里的娃是女孩之后，他就蔫了，这会儿也觉得真的是自己的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自己的四个孩子都是女孩，就没一个男的，肯定是自己的命格不好，也就歇了另外找人的心思。
    既然知道那先娃娃是女孩，那原主自然也就没有留恋，直接跟女人商量，他会给她一笔丰厚的营养费，但条件就是打掉这个孩子。女人仔细考虑过后，便同意了这个要求。于是，一条小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原主的这些做法比较隐蔽，加上他自己也到处胡混，竟也没有另外的风声传出去。跟他一直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们，倒是听到点风声，不过这点事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算是个事儿，只要原主能继续出钱就行。当然了，这一点他们也可以放心，或许是心灰意冷，原主更加放纵自己，手里只要有了钱就会立刻花出去，只顾自己享受，哪里还管李云秀和几个孩子的死活呢！要是手里没钱了，又想出去玩乐，原主就会去工地上干两天或者直接去问秦安借。
    一开始秦安顾及着同乡的情谊，也会借给他原主，可等他后来发现借出去的钱一个大子都没收回来，秦安就不再借了。甚至于在秦安父亲心病住院需要钱的时候，原主也没有还钱，哪怕秦安亲自去找他，他也是十分光棍，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死样子，秦安彻底寒了心，也就不再跟原主来往了。
    等原主回到家过年的时候，为了能在家人面前充面子，还是靠着自己的小聪明赚了几百块，只不过还没进家门，就被自家妈给哄去了大半。当然了，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因为知道自己生不了儿子，原主对于自家的小侄子们给予了无比的耐心，期盼着他们能像自家妈说的那样，等自己老了之后，侄子们能给他养老。而对于家里老婆和孩子，他一个大子都没给，回去之后更是一副大爷的做派，不只让李云秀的境遇雪上加霜，更是让几个女儿苦不堪言。
    原主回去之后压根就没有回李云秀娘家的念头，自然也是错过了李云雷受伤的消息。等到李云秀知道弟弟的消息时，早已是几个月之后了。李家没有钱送李云雷去医院，只在村里让赤脚医生给看的，虽然李云雷最终挺了过去，但那条腿却废掉了。李云秀看到人的时候心疼的直哭，可她依然没有办法。
    而明亮被打这件事也发生了，只不过当时却没有人像顾时明这样想尽办法为他脱困，所以明亮当时的辩解并没有被大家放在心上，只能沾上了胡善花夫妻泼给他的脏水。本来这事儿和顾时明没关系，但他却被胡善花那句要把明亮送出去的话给触动了，想要一个儿子的心思占了上风。在他看来，孩子只要被打几顿就老实了，所以他不太在乎胡善花给明亮安的那些罪名。在被狠宰了一刀后，原主如愿以偿的带着明亮离开了老家，回到了安和。
    虽然有了明亮这个明面上的儿子，但原主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依然还是吃吃喝喝，到处胡混，不过这回没钱了之后，他不是自己去挣，而是让明亮去打零工，然后他把挣回来的钱攥在手心里，丝毫不考虑明亮要吃什么喝什么。与其说他收养了一个儿子，倒不如说是让明亮抵挡一些关于他的闲言碎语，至于明亮要如何，这都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而明亮一开始就知道原主是个不靠谱的人，所以就早早的为自己做打算，只等自己再大一些，然后还完原主的钱之后，就离开这个地方。明亮到底年纪小，做事没有那么严谨，多多少少的让原主感受到了他的戒备，然后原主对他管的就更加严格，不只不给生活费，脾气上来了也是非打即骂。
    在明亮快要不堪忍受这种生活的时候，刁卓通过林大伟找上了原主，目的同样是明亮，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开出多高的价码，就是两千块，还概不还价。两千块，在原主眼里已经很多了，想到这唾手可得的金钱和家里越来越让他心烦的明亮，该怎么选也是显而易见。于是，在明亮丝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被无声无息的带走了。两千块钱，刁卓还是拿得出来的，所以给钱给的痛快，也都是真钱，也就没有了后面的事情。除了明亮，这就是一桩双方都满意的买卖。
    而明亮呢，确实被带到了京市那户人家，虽然被养的很糙，但还是看出他的底子不错，只要养一养，就还是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年。而那户人家只是打着收养的旗号，实则是为自己那不着调的，又喜欢好看的人的女儿找个全能保镖，给她收拾烂摊子，跟仆人也差不多了。而且，除了明亮之外，还有另外的人被带到这里，他们都被统一培训，统一测试，若是不合格，就会被带走，至于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
    原主拿到那两千块钱之后，除了给老太太寄了一些，其余的很快就挥霍一空。身上没钱了，又不想自己吃苦受累，原主就想让人养着他，于是他便离开了安和，回到了老家，而他的回来也给老家的人带来了不同程度的改变。
    第十七章 重男轻女爸爸
    原主回到老家, 看到了家里的境遇，却也依然没有改变的想法，只要不苦着他, 家里咋样都不关他的事。摊上了这么一个人，李云秀的日子也是如苦水一般，年纪轻轻的，身体就出现了各种问题, 可家里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男人不顶事还拖后腿, 孩子还小, 她又能咋办呢, 没钱去医院, 就只能硬熬着。
    日子就这么硬挺着过了几年, 家里的大妮已经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渐渐的, 有人开始来家里给她说亲。原主有了挑拣的余地，又在老太太的引导下，不看男方以及他的家里人的人品和为人处世等方面, 着重于彩礼哪家给的多，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大妮的对象就是彩礼给的最多的那一家, 而那家的儿子是坐在轮椅上的，是想娶个媳妇儿还是想找个干活的保姆, 这都不好说。
    李云秀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子昏了过去。而等她清醒的时候，整个流程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消息也早已散出去了。李云秀恨丈夫和婆婆给订下这样一户人家，却也更恨自己的无力，可她还没来得及看看大妮过得好不好，还没为她撑撑腰，就撒手人寰了。
    李云秀的离开让这个家添上了一抹灰暗的色彩，也让剩下的两个孩子没了依靠，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等原主和他娘打算再找个吃苦能干的媳妇儿时，李云雷从外市回来了。本来是打算在外面赚了钱回家来给李云秀看病时，没想到却听到了自家姐姐的噩耗。在伤心之后，李云雷找带人去了大妮家里，一是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二是也别让男方小瞧了人。接着他又给原主设了一个局，趁机要回了二妮和三妮的抚养权，虽然出了一次血，但相比于两个外甥女的未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村里没有了自己的姐姐和几个孩子，李云雷也没了牵挂，直接带着老娘和两个孩子去了他先前打工的城市生活。虽然他的一条腿不利索，但手上的工夫没落下。他先前跟着同村人去了城市，然后在当地的一个古城景区里编柳编，捏泥人，因为他的手巧，所以不论是柳编还是泥人，造型都丰富且生动，慢慢的就有了名气，收入也开始提升。就算把家里人带过去，他也还是有这个自信能养活他们。
    大约是父母的婚姻并没有给孩子做好榜样，二妮终生未婚，而大妮在送走丈夫后，也没再找，姐俩个就买了个小点的房子一起过，只有三妮，当时年纪小，又加上家里人都护着，那些事情对她的影响是最小的，工作后找到了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与他走进了婚姻，当然是在两个姐姐还有舅舅的考验通过了之后，日子过得温馨和乐。
    而原主呢，年纪渐渐大了，不能干又没存款，想要再找一个，条件好的人家看不上他。有主动找上门的，他也看不上人家，一来二去的，就自己一个人过。而他当初所期望的让两个侄子养老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甚至他找上门去，人家也视而不见。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他也就只能自己养活自己，不是去捡破坏就是上街乞讨。而他在乞讨的时候，偶然间见到了长大后的明亮，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有些沉默但勤快的少年，而是满身冷漠，气场强大的男人了。当他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来，原主立刻吓得哆嗦了起来，蒙着头，不敢往外看。等到他终于敢向外看的时候，人家早已离开了。
    而明亮呢，不是没有看到原主，对于当年的事情不是不记得，只是在知道他过得不好时，就不需要自己再去推动什么，活着就是熬呢！此时的明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身不由己的小少年，在用了十年时间把曾经的那户人家搬倒后，他也逐渐构建了自己的商业版图，只是功成名就后的他一直都是独身一人，直到遇到了她，一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女孩，在她身旁他觉得自在，而她亦觉得他像极了自己理想中的英雄，恋爱，结婚这些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可婚后的生活并非像两人想象中的那么和谐，变得磕磕绊绊了起来，两人开始发生激烈的争吵，直到最后筋疲力尽，以分开收场。明亮不愿意分开，但更不想看到妻子脸上再没有了当初的笑容，便咬牙同意了。分开之后，以前的一些矛盾倒能渐渐说开了，双方回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状态，只是，两人都没有提过复婚，也没有再找，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但以另一种形式相伴到老。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选择的结局，而原主呢，则是病死在床上，一直到村里人来家里查看才被发现。
    顾时明醒来后不由得叹了口气，人的命运真是很奇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拐了个弯。
    “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瞧你整天忙进忙出的，要不休息几天吧？”做好早饭进来叫人的李云秀看着丈夫坐在床边发呆，不由得出声道。
    “没有，就是觉得世事无常，昨儿人还好好的，也许今天人就没了。”顾时明还懵懵懂懂的，顺嘴就说了这么一句。
    “生活不就是这样嘛，咱可说好了要是我先走一步，你可得照管好孩子们。”
    “你咋能先走呢？你还得陪着我，陪着孩子呢！等她们长大了，结婚了，兴许还得帮她们带孩子呢！明儿，咱就去医院查体，都得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顾时明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到李云秀这么说，就上前一步，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
    “好，咱们一块都健健康康的。”感受到顾时明有些颤抖，李云秀也是回抱他，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
    “对了，云雷说没说什么时候过来？”前些日子想着李云雷的腿已经恢复好了，就去信问问他来不来安和。
    “说是不过来了，他要待在家里陪着妈呢！还说咱们寄过去的钱，他托人拿去买了辆二手拖拉机，既能给自家干活，也能拉人拉货种地，过得比以前宽裕。那钱就当是借咱们的，等以后手里宽裕了就还。”李云秀想着自家弟弟信中要大干一场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现在这样活力满满的样子可真好。
    “这活计也不错。至于钱，那是咱们给妈的，他既然拿去用了，以后好好孝敬咱妈就是。”想着不愿出来的李云雷，顾时明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管在哪儿，能赚钱，随心自在就好。
    “行，到时候我跟他说。”
    等吃完饭后，顾时明又去找了李强，询问能不能顺着刁卓的线查一查那个潜在的买家，李强无奈摇了摇头，只说没有办法。见这边的路走不通，顾时明也只能自己回去想办法，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暂时解决了麻烦，除了时不时来信要钱的老太太，其余的都恢复了平静。
    春去秋来，日子一天天过，一晃眼，几年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明亮上大学的日子。凭着自身的聪明才智和勤奋，明亮硬是跳了几级，然后跟同龄人一样一起上了大学。
    “明亮啊，你的那些生活用品和衣服啥的，我都给你整理好了。以后就要一个人在外生活了，好好照顾自己，要是遇到了难处就打电话回来。”到了明亮要出发上学的这天，李云秀就一直不放心的叮嘱着，就怕孩子出去受委屈。
    “您就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对于李云秀的唠叨，明亮也没有不耐烦，一直都耐心的听着，直到顾时明进来喊人。这次去上学，是顾时明陪同，李云秀留在家里照顾几个孩子。
    “以后好好学习。咱们家的分公司你也知道，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过去，你的那一摊子我也会帮你看着的。”这几年中，顾时明创办了明秀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类似于中介，靠信息赚钱。而明亮的二手物品回收公司也是开的有声有色，两个公司相辅相成，发展的十分迅捷。
    “我知道了。你还不知道我嘛，肯定不会亏了自己。”明亮看着顾时明，真诚的说道。
    “那就好，早点回去吧，要经常跟家里联系。”送完人之后，顾时明转身去了在京市的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