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录像无法调取？
    简律师直觉这里面有问题，立刻说道：“没有监控证明，那两人的证词就不该被采信！”
    “我反对！”崔律师立刻驳斥，视线故意瞟向鱼悠悠，“如果监控是有人故意弄坏的……”
    简律师眉头一皱，“崔律师，你在暗示什么？”
    法庭讲的是证据，身为律师，更不能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恶意揣测，否则也有受处罚的危险。
    崔律师自然不敢明说自己怀疑鱼悠悠弄坏了监控，但他刚才的神色和言辞，已经足够让人明白他的意思了。
    目的已经达到，崔律师便不再说下去，只冷笑着说：“总之，你如果不能证明两个证人在撒谎，那他们的证词就应该被采信！”
    法官这时也开口问：“简律师，你能证明吗？”
    简律师噎了噎，不甘却又无奈道：“现在还不能。”
    开庭之前，双方要请什么证人是公开的。
    他已经调查过，前台和保安都是兢兢业业的打工族，人品和经济上都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那天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休息日，鱼悠悠说，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所以从哪个层面，都不能证明鱼悠悠在那一天没有出现在万京和关兆丰吵架。
    法官道：“那没办法了，你知道规矩。”
    简律师沉默下来。
    崔律师见状嘴角一勾，一脸的胜券在握。
    这时，法官开了口，语气十分严肃。
    “崔律师，像刚才那样没证据却故意暗示的做法，我希望在之后的庭审中不要再发生。警告你一次。”
    崔律师脸色僵了一下，立刻颔首道歉。
    法官这才缓和了下脸色道：“请下一位证人吧。”
    崔律师接下来的两位证人，是关兆丰家的保姆，还有他的妻子李女士。
    两人都说，关兆丰在事发之前心情长期郁闷，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关兆丰借着酒劲抱怨过，说自己被鱼悠悠以投资理财为由坑了很多钱，原本经营稳定的公司突然周转不灵，要破产了。
    就在槐东酒店枪击事件的前一个星期，公司真就破产了。
    关兆丰的人品不错，有口皆碑，家庭也很和睦。
    李女士更是爱他颇深，说到痛处，声泪俱下。
    “眼看我们的女儿就要毕业了，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办一间工作室。原本这点钱，我们家很轻松就拿得出来，老关都已经答应了。可结果，公司破产，每次看到女儿，他都觉得没脸活下去……不然，他不能走这条绝路啊……呜呜呜……”
    连陪审团有几个家有儿女的，都被她感染得眼眶泛红。
    法官见她控制不住情绪，便请她去休息。
    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被搀扶着带离场地。
    可经过鱼悠悠附近的时候，李女士突然扑向关着鱼悠悠的透明罩子，透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鱼悠悠，歇斯底里地质问：
    “我们家兆丰是好人，你为什么要坑他？一夜之间，我们家破人亡，我没了丈夫，女儿没了梦想、没了爸爸。你良心过得去吗？该死的是你、是你啊——”
    鱼悠悠从闭目养神中缓缓睁开眼睛。
    清澈如泉水般的眸子，毫不退避地和女人对视，眼神和表情都平静到看不出喜怒。
    “好冷血啊……”有人忍不住出声。
    可关兆丰的妻子对上鱼悠悠的眼神，却是微微一怔，立刻安静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茫然。
    这情景有点奇怪，可在场的人只觉得是她见鱼悠悠如此冷酷无情，绝望到失声罢了，并没有深想。
    只有鱼悠悠的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小圣则有点兴奋，‘悠悠，成功了吗？’
    ‘不确定。’鱼悠悠微微眯起眼睛，‘但，应该是起作用了。’
    具体作用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关着她的蛋形罩子的确能彻底隔绝精神力，但对她的灵力似乎就没有那么大的限制作用。
    所以鱼悠悠一直在试图用没消耗完的灵力去治疗刚才的几个证人。
    就像在融野的空间治疗万竹那样。
    当时她要求万竹配合她一件事，便是让她尝试运用灵力治疗，看万竹的记忆能否恢复。
    万竹同意了。
    鱼悠悠试过之后发现，灵力对万竹的记忆真的起作用。
    但，并不完全。
    结果就是，万竹的真实记忆浮出水面，可脑中仍保留被篡改的记忆。
    这让万竹对那个阶段的思绪有些混乱。
    不过就算这样，也足够让唐心的计划出纰漏了。
    鱼悠悠刚才一直闭着眼睛，就是在试着用灵力治疗那几个证人。
    但显然，对保安、前台、保姆，都没起作用。
    只有关兆丰的妻子有不寻常的反应。
    小圣推测：‘会不会是因为……她刚才离你比较近？’
    鱼悠悠想了想说：‘这个罩子并没有影响我释放灵力，远近应该不是问题。’
    小圣也迷茫了，‘那为什么……’
    鱼悠悠星眸闪烁，脑中回忆着刚才和李女士对视的画面……
    那一刻，她从那女人眼中感受到的，是一种异常强烈的，她从没有过的情感……
    庭审还在继续。
    “下一个证人！”法官说道。
    简律师说：“我要请的，是万京银行委员会代表，泰优美。”
    因为默认证人们都是一些不能听到庭审内容的普通人，所以不需要他们出庭的时候，就被安排在隔壁休息室里。
    泰优美穿一套精致的黑色职业套装，从隔壁休息室出来，走到证人席落座。
    和前面的证人一样，手按法典作保证。
    之后，简律师开口，先让泰优美做自我介绍。
    泰优美落落大方地说道：“我是万京银行管理委员会的成员之一，也是委员会的代表，也可以说是发言人。负责参与万京的管理工作，以及代表委员会对外发言。”
    这是一个重量级的职位。
    法官，包括陪审席上的众人目光都瞬间专注起来。
    简律师很满意现在的效果，接着问：“那么请问泰代表，鱼悠悠和万京银行是什么关系？”
    泰优美看了一眼鱼悠悠，说道：“她是委员会确定的继承人。”
    简律师又问：“那么关于这件事，你们是什么时候通知鱼悠悠的？”
    泰优美说：“万京银行在槐东大酒店办晚宴的时候，现场通知的。”
    简律师问：“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提前通知？”
    泰优美淡淡勾了下唇角，默了默才说：“这是我的一点不足道的私心。”
    简律师严肃道：“泰代表，这里是法庭，请您说明白些。”
    泰优美微微扬起下颌，微笑着解释，“算是……我想给鱼悠悠一个小惊喜吧，或者说，想要稍微作弄她一下。”
    简律师挑眉，“听这意思，您和鱼悠悠很熟悉？”
    “反对！”崔律师突然站了起来，“法官大人，这问题和本案无关！庭审现场不是唠家常现场。麻烦简律师有点专业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