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亦拍了一下亚瑟的头,怒道:“罗里吧嗦的不还是要毁灭世界吗,两个湖好好的干嘛那么手贱呢!”
fu*k!就不能换个听得懂的人来审问他吗!
亚瑟几乎是两眼喷火,暴躁地回道:“你根本不懂这中间的矛盾,能改变的机会只有在赫尔曼活着的时间里破译那个时间公式,他就能通过操纵时间来获得‘永生’,到时候所有的暴力手段都是没用的。”
“所以说给他这么卖命,你们有什么好处?”
“没用好处,他给我们注射的血清里都含有大量的思维诱导物质,那是他的独创,我们所有人无论是潜意识还是表意识都必须对他服从。”
童子亦的手指敲了几下太阳穴,拿出通讯器看了一眼,李师傅还好,正在朝他这边赶来,但与此同时,属于白婴的信号标志已经彻底变成了灰色。
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童子亦抓着亚瑟的头发问道:“你那个所谓的思维诱导物质,对媒介体有用吗?”
“那要看等级,结构越是复杂、越趋近于人类结构的媒介体,越容易被诱导。”亚瑟的眼神突然古怪起来,道:“说到最高等级的媒介体,我不知道贵方高层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半活人’级的禁品媒介体给了那位白女士。”
“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从生物学理论上来说,你们是普通的人,她的话,随时可能因为‘九婴’而变成妖魔。”
……
有时候诱导和反诱导是一瞬间的事情。
“记得初中还是高中的课本上,有个我不太记得名字的伟人说过‘我思故我在’,这句作文里被用烂了的名言应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正好符合你现在的状态——也就是说,你现在在想的东西,它会慢慢重新构成一个人来和你争夺大脑的主控权。”
白婴的眼神冷淡地看着赫尔曼慢苍白的脸色,徐徐道:“就像你刚刚所说的,毁灭并不等于抹杀,你以为不在的东西其实只是被你打碎的一面镜子,碎片一直扎在你肉里,我不提醒你,你就不觉得疼,但只要扔给你一个提示,你马上就能感觉到肉中刺还是很疼的。”
说话间,赫尔曼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他能感觉得到大脑某一处的神经正因白婴的话语而不断渐进复苏。
这不是他的错误,是在换脑之前,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所有的人类,他的人格意识主体都必然储存于感性区域,可他就是忽略了这一点,忽略了大脑开发率为50%以上的姜焱,他的大脑已经和正常人不同了。
姜焱几乎把所有的时间用来理性思考,他的价值观、思考方式、行动意识几乎全部由理性主导,反而是感性区域对姜焱来说几乎是个鸡肋。
赫尔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怎么……会知道……”
“在所有下一代的年轻人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姜焱,他这个人比你还像那种冷血无情的科学怪人。而我的习惯是,对于我讨厌的人,我会花两三倍的精力去调查关注他,如果下一次有所矛盾,我就能第一时间察觉并掐死他。”
“……”
人最无法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思想,尤其是越聪明的人,大脑的活性足以让他在瞬间奔向遥远的火星再打个来回。
而赫尔曼现在就处于半个失控的状态,他几乎是能感觉得到脑子里另一个人正在慢慢睁开眼。
“老实说,现在我面前的是你或者是姜焱我都不在乎,你们两个的思想都很危险。我大概能想到姜焱的想法,这家伙最想知道的就是完整的时间公式,如果落在他手里,他会毫不犹豫地为了保存潘多拉而把人类社会的时间流按下停止键。”
“……r.”
“嗯?”
赫尔曼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白婴,嘶声道:“你不会明白,你放出了怎样一个……怪物。我在,那些知识他就得不到,我死了……以他对这个大脑的操纵程度……他是绝不会顾忌‘平衡’的。”
他说的是真的,姜焱绝不会管人类世界会如何如何,他是潘多拉的人,绝对理智要求他必然会选择让人类世界毁灭。
到时候无论是对她还是安琢他们而言,人类世界就永别了。
“感谢你的提醒,但这依然不是问题。”
暗室里的上膛声清晰地响起,灰扑扑的木质地板勾勒出沉重的脚步声。
白婴略微有些疲惫的声音随着抵在赫尔曼眉间的枪口响起:“来之前我想过很多,这算是最糟糕的情况……不管你是绝顶聪明也好,是愚蠢笨拙也罢,最后还是由暴力来解决一切。”
喘息声中,赫尔曼似乎感觉不到眉心枪口的冰冷,道:“你可以杀我,但你一定要替我解开那个谜题。”
“在人类世界和潘多拉两者中的话,容我退缩一下,我想选择继续保持现状,等到安琢那边给我一个确切的结论我才会做出决定。”
“信任安琢是个糟糕的选择,我想知道的只是你的答案。”
白婴皱眉道:“为什么一定是我?”
赫尔曼手指抓紧轮椅的扶手,深喘了两口气,道:“任何时代都有一个关键的‘蝴蝶’来推动整个历史,在这里,在潘多拉,你是唐三明选择的‘蝴蝶’。计算解决不了的答案,我更愿意相信你。”
——她扇动翅膀,粉碎了整个镜像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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