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糕被吓了一跳,弓着背“喵”地叫着,很显然并不欢迎这只山猫。
山猫竟然无奈地甩了甩脑袋,两只尖尖耳上的簇毛动了动,留恋地忘了一眼体态娇美的奶糕,然后就灵活地跳上墙头,跑了,一点儿都不把苏若言和姜然这两个人类放在眼中。
“我好像感觉到被一只山猫给鄙视了。”苏若言吸了一口气,说这话有些艰难啊,从一只山猫的毛脸看出了情绪,真是不容易。
“它们就是这种个性,眼神也是这样的。大概是看中了你的猫,过来抢媳妇了。”
苏若言看到蹭到自己腿边的奶糕,眨巴着无助的小眼神,一脸的委屈,“我觉得我家闺女不喜欢外面的臭小子。”
“哈哈。”
有了这个小插曲,苏若言和姜然之间的气氛更加好了,吃完了饭各自捧着一杯清水坐在沙发上聊天。
室内开着空调,还有地暖,非常的暖和,苏若言在家里面就穿了一件圆领的白色薄毛衣,下身一条松紧的浅蓝色休闲裤,人懒懒地窝在沙发里头,年纪轻轻就有了退休老爷子的散漫感。
上身那件薄毛衣去年买的,宽松休闲款,以前穿在身上松垮垮,现在肚子这儿紧绷绷。
“教授,大青山的水土条件怎么样了,今年雨水少,我一直担心水流失之后这儿土地贫瘠。”苏若言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平时睡午觉习惯了,吃完了中饭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歇个半小时如果还不去睡觉的话,一定头昏脑涨、眼发晕。
今天有客人在,他强忍着去睡觉的冲动,哈欠是抑制住了,但是眼泪水却憋了出来,抠着眼角,苏若言只觉得耳边姜教授的讲话声越来越远。
姜然停了下来,面前的苏若言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笑着摇摇头,年轻人就是好,没有什么烦恼、倒头就能够睡着。
虽然室内暖和,但是就这么睡也是会感冒的,姜然绕过茶几坐到苏若言的身边,推了推苏若言的肩膀,“小言,去床上睡吧。”
“嗯—”苏若言不愿意地摇头,在沙发上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喊了两次都是如此,姜然也不再勉强,而是找了一条毯子给苏若言盖上,毯子在肚子上那块拱了起来,他上手整理整理,却被隔着一条毯子传过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像是毯子下面藏着一只小奶猫,在里面动了好一会儿,等彻底没有了动静,姜然才将手拿走,神情复杂,似悲似喜,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和记忆中的什么事情重叠在了一起,愣愣地出神。
外面有砸门的声音,与之一同传来还有男人的叫喊声,“姜然,姜然……”
声音一声比一声响,送进了姜然的耳膜、砸进了心里。
姜然站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酣睡的苏若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推开门走了出去,隔着一个院子看到院门外的高大挺拔的身影,二三十年过去了,这个人的身姿依旧的挺拔,砸门的动作都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看着看着姜然竟然笑了。往事悠悠、岁月匆匆,那人有那么多与记忆中相似的,却远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手抚上鬓角,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花白的头发被黑色的染发剂遮挡,眼角眉梢的皱眉却无法掩盖,他老了,那人不也是如此嘛。
二人站在院中,东边是盖着稻草帘子的低矮暖棚、西边是盖上了井盖的老井,家常而朴质的环境,却因为风吹竹叶带来的飒飒声,带出了说不上了宁静和悠闲。时间不会停止,一眼也没有万年,姜然浅浅的笑着,一如多年前二人初见时、一如中午时分在路上巧遇时,“主人家正睡着午觉,我就借他的厨房一用款待你吧,随我来。”
来时心里面酝酿着千言万语,有无数质问的开头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砸门时也有万语千言,幻想出来的相见场景有很多不同版本的开头。
但真正相见,满腔的愤怒、质问都如同泄了气的气球,随着开启的口子,都消失了。松开了眉,平缓了唇,放松了身体,这才是那个历经政事而面不改色的秦博宇,不再是年轻时冲动易怒、脾气火爆的秦家大儿子。
随着姜然进了厨房,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唯一惹眼的就是设施齐全的烹饪工具和香槟色的对开门大冰箱。
姜然从冰箱里面拿出之前苏若言招待他的茶叶,倒出一些在玻璃杯里面,注入清水,银针在茶汤中沉沉浮浮、舒展身形,“我先向主人家借点儿茶叶招待你,看样子就知道这是银针,我记得你挺喜欢的。”
“现在改喝普洱了。”秦博宇接过水,视线控制不住地跟着姜然转,见不到时想要质问对方为什么当年不告而别,见到了面之后却发现那些质问如此苍白无力,就连提起都需要花上全身的力气,已经问不出来了。
往秦博宇那段送茶杯的姜然一顿,笑着摇摇头,“那今天也只能够请你喝银针了。”
“好。”
白色大理石面的餐桌两旁坐着人各自愣神,坐下来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过话,除了室外呼呼的风声,室内安静到落针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天都黑了,秦博宇几个小时以来说了第一句话,“起风了。”
“是啊,起风了。”
“天也黑了。”
“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
“三十多年了。”姜然说的是下午的时间,秦博宇却一下子说到了二人年轻时一别,时间一晃而过,竟然三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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