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喊,几个长辈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开始挣扎起来,叫着喊着,想让老太君放过他们,但正房那边很安静,从头到尾都没一个人出来。
公堂上,姜天哲看着那份罪状,气的差点吐出血来,连呼冤枉,但县太爷和姜老太君是姑侄关系,在这小小的县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他的冤枉还真喊不出去。
姜天哲的父母气的差点晕过去,想着儿子的为人,这事还真的有可能是他干的,再加上姜天鸣在一旁煽风点火,把矛头直指他,这一大家子开始狗咬狗,妄图与他划分关系。
原告那边只来了姜忠一个人,只冷眼旁观着这场乱局,他早被安清儿交代过,这次事情虽然严重,却并不足以弄掉这一家子,但只弄死一个姜天哲还是没问题的,一命换一家子的安康,由他自己选择,而且没了姜天哲,这家人便也没了威胁,只远远的打发到庄子上去也便行了。
牢房里,姜天哲蓬头盖面的问道:“安清儿想干什么?”
姜忠道:“你死就行了。”
姜天哲心头一渗,冷笑道:“用我的命换一家人的安康是吗?如果我说不了。”
姜忠道:“你可以不选择,有一件事你该知道一下,女牢那边,你的儿子高烧不退,如果再不找大夫的话,可能命就没了。”
姜天哲蓦然抬头,眼睛血红,这会眼里才露出惧意来,只不甘心竟输给一个柔弱的女人,怒极道:“老太君糊涂,竟然真的让一个外人当家,我好歹是姜家长孙,她也下得去狠心。”
姜忠笑起来:“为了让你死也瞑目,告诉你一件事吧!天佑福大,脑中的淤血没了,已经好了起来,人也正常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姜家后继无人。”
姜天哲心中剧震,这才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来,怪不得,怪不得老太君如此狠心,却原来这次他被彻底的放弃了。
很快府衙那边传来消息,姜天哲畏罪自杀,临死前招供这事是他一人所为,与家里人全无关系,问过了姜老太君的意见后,那一家子被关了几天便都放了出来。
姜天鸣劫后余生,竟连家都不敢回了,一连几天都宿在外面,拉着安贞儿陪他,安贞儿这时才知道姜家的事情,她惊诧莫名,没想到着安清儿竟然绊倒了姜天哲,也没想到姜天佑竟然恢复正常了,一时之间,她竟百感莫及。
姜天哲死后,庶出一家全都沉寂了下来,再无人敢出风头,只伏低做小,老太君说给一个庄子,几个孩子一人给两个铺面让他们搬走时,大家也不敢反对,只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
姜文文没走,再两个月她就要嫁人了,那婆家本就因为她亲哥哥的事情对她有意见,都准备退婚了,是她以死相逼,老太君才勉强出面为她强留了这份姻缘,她这会低调了下来,再不敢随即插话随意顶撞,没了姜天哲,姜天鸣又是个不顶事的,如果她想在婆家站住脚跟,好好巴结好姜天佑和安清儿才是正事。
姜天鸣也不想跟着父母去庄子,他习惯了热闹,到安静的庄子上反而待不惯,老太君知道后也没强求,比起姜天哲的咄咄逼人,这个孙子更讨她欢心些,便另外拨了个宅子给他,姜天鸣欣喜的接受了,安稳的在镇上住了下来,手里两间上好的店面,只要好好经营倒也不愁供不起他的肆意挥霍。
李翠花本还盼着闺女能嫁到高门大户去,却没想到姜天鸣一朝失势,竟被姜家赶了出来,虽然生活无忧,却到底让她心里不爽,这种心理落差导致她开始思量,到底让不让安贞儿再跟他来往了。
不过可惜,这两人在一起可不是只牵牵小手,特别是姜天鸣刚出来那会,几乎日日索取,安贞儿不防,竟怀孕了。
当然这些只是后话,姜天佑虽然脑子清醒,不痴不傻了,但到底伤的重,也只能躺在床上让人照顾着,安清儿当然事事亲为,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姜天佑醒来后似乎在躲她。
这天她拉开他的衣襟准备帮他上药时,姜天佑拽了下衣服,低声说道:“让喜宝来吧!”
安清儿看着他含笑道:“你还怕我看不成?”
姜天佑没说话,只低着头,那长长的眼睫毛颤颤巍巍的。
安清儿愣住了,好一会才道:“行,那我出去。”
临出门前,姜天佑突然叫道:“安安......”
安清儿扭头问道:“怎么了?”
姜天佑看着她,笑道:“没事。”
几次之后,安清儿终于确认了,那个恨不得整天都黏在她身上的小傻子好了之后竟然真的在躲她,一刹那,她心里突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有些困惑,有些无措。
处理完一些事务后,老太君过来,笑眯眯道:“安安,最近辛苦你了。”
安清儿摇摇头:“没事,只要佑佑好起来,再辛苦也值得。”
老太君笑道:“正是,自从佑佑好了,我感觉我连睡觉都香了,咱们终于苦尽甘来,从此以后就只有甜了。”
安清儿抿唇微微一笑。
老太君拍拍她的手,突然说道:“安安,以前佑佑没好时,我从来没跟你主动提过这事,如今既已一切好起来,我也就厚着脸皮说了。”
安清儿好奇道:“奶奶,什么事啊?”
老太君乐呵呵道:“就是圆房的事情,等佑佑身体好起来,你们也该圆房了,奶奶现在别无他求,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你们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趁我还能走动,也能帮你们带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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