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浑身紧绷,紧张得要命……你甚至能感受到他脖颈间的青筋。
他的这种反应,取悦了你,你感到自己的肾上腺激素飙升,那是捕猎者看到猎物引颈就戮的原始本能。
在你舔上他后颈的软肉时,你又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第三次唤你的名字,几乎是凄厉地喊了出来。
你的动作顿了顿……
忽然停了下来。
他从不曾,如此多次,如此频繁地,呼唤过你的名字。
你压抑着自己内心中早已燎原的欲|望,看了他一眼。
你愣住了。
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表情显而易见地抗拒。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嗫嚅着你的名字,声音低低地求你停下来。整个身体的肌肉线条都绷紧了,僵得很直。
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真不愿意。
他不愿意。
你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停滞。
极端的挫败感,和无从宣泄的欲|火,如排山倒海一般,向你袭来。
你按捺住内心想要摧毁他破坏他的冲动,松开了制住他的手,站起了身。
冰水入喉,心绪却无法平复。
你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地捏碎了水杯。
手心针扎般的刺痛,终于让你冷静了下来。
玻璃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静谧,也打破了你和他之间的沉默。
“你的手受伤了。”他出声提醒你。
你低头,看到鲜红的血,从你的手心涌出。
这对你而言,算是再小不过的伤口。
你“嗯”了一声,并不想动。
“你的手,”他竭力支起了身,看向你:“用治疗仪。”
你看向他。
发热期,是Omega最容易疲累的时期。
这是最难度过的第一天,对他而言,连坐着都不舒服。
但他正努力起身,想站起来,把治疗仪推给你,治疗你手上,被玻璃刺破的浅浅伤口。
你目光一敛。
你忽然快步走过去,止住他下床的动作,扶他倚靠在床头。
你操作治疗仪,治好手上的伤。
然后深吸一口气,向他道歉。
“抱歉。”你郑重地向他解释,你并没有强迫他的意思。
他的挣扎,在你看来,只是因为羞涩和习惯。你并没有想到,他真的不愿意。
“你完全有能力拒绝我。”你对他道。
这是实话。
即便身处发|情期,他也有伤你的能力。
虽然结果可能见点血……但如果他真的不想,他的确有能力,摆脱你的压制。
毕竟你手上压制他的力道,虽然不轻,但也不是全力……谁会在床上用全力?
他沉默许久,叹了口气。
“我也不至于,”他低哑着声音道:“为这种事情,下那么重的手。”
你闻言,不赞同地蹙起了眉。
在你看来,你不用全力压制,和他不用全力反抗,是两回事。
他不愿意,就应该全力反抗。
你忽然想到,你恢复记忆醒来,第一次绑他。
那时候,他只因为你伤口开裂,便不再反抗,束手就擒……还因此加重了病情。
你不禁问他:“如果,”你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打量着他的反应:“我真的,做了下去……你怎么办?”
他抿紧了唇。
半晌,他摇了摇头,声音沉哑干涩:“我不知道。”
你听着他的话,感到你的心脏,像是在玻璃渣上滚过一遍似的,刺痛,酸软,又令人无边烦躁。
是啊,他是不知道。
他不曾考虑过这件事情。
也没有人告诉过他这种事情。
除了你,谁会,谁敢,打他的主意?
你闭了闭眼。
你想到你第一次绑他,他突然放轻的力度;你想到他为你不计较凯神,斩钉截铁的“好”;你想到他一次又一次,被所亲所爱之人放弃;你想到提及三条辐射带,他断然回答的“我没问题”;和不久之前,那句“我要亲眼看”和那场赌约。
他怎么敢。
只要遇到和在意的人相关的事情……
他怎么敢,无论什么事情,都选择委屈自己。
“你应该拒绝我。”你提高了声音对他道,几近斥责:“你应该,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拒绝我。”
他愣了愣,看起来并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我说了,停下。”他低声辩驳。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对这种拒绝,都不抱有任何期待,又开口问你:“怎么,拒绝?”他垂下了眸子。
你胸中压着的火气,差点冲上来。
掌权后第一次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此愤怒,想破口大骂。
却被他的下一句话,浇灭得一干二净。
“怎样拒绝,才能做到干脆利落、毫不留情,”他低哑着嗓音道:“又不让你觉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呢?”
你轻吸了一口气,又缓缓舒出。
他这句话,问得很微妙。
你还是不赞同他的话,觉得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你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但你再也气不起来。
毕竟,他在意的,是你的看法。
沉默半晌,你开了口:“这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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