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的门豁然洞开,走进来的却是宝玉公主。
她落落大方的在陆哲翰身侧入座,可爱的梨窝若隐若现,“陆郎,想必这位就是你的师妹。”目光转向薛采,“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可人。”
陆哲翰难得摆脸色,“谁请你进来的?”
“陆郎,今日你设宴款待朋友,为何我不能来?”宝玉公主满腹委屈,“难道我还不够资格当你的朋友?”
“我只想与师妹一人叙旧,不想被旁人打扰。”陆哲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可以出去了。”
“别啊。”宝玉公主把椅子搬到了墙角,双眼湿漉漉的,怯生生道:“那我坐在这里,保证不会打搅你们二位。”
“你究竟来干什么?”陆哲翰隐忍着,不想当薛采的面发作。
“你们大魏不是有句老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日,昨日的昨日,我都没见着你,这都有六秋了吧。今日再不见面,我怕你把我忘了。”
“既已见到,你可以走了。”
“不行。你们大魏不是还有句老话,叫今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来世的擦肩而过,我和你还差三百二十一次。你们只管吃饭,我一个人也能把次数刷上去。”
“无理取闹。”陆哲翰气道,“师妹,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我带你在梧州城里逛逛。”
倏然间,门又被打开了。
崔珩先看到薛采,面上一喜,继而望见陆哲翰,连眼神也变得阴冷。
“你果然和他在一起。为何不跟我讲一声,是担心我拦着你,不让你来吗?”
薛采确实后悔没给崔珩留个字条,目光下移,但见撕下来的衣袖仍被他牢牢地攥在掌心里,心情愈加复杂,明明和陆哲翰清清白白,在崔珩的逼视与质问下,倒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
其实她没必要内疚。
“我见你睡得香甜,就没把你喊醒。而且我与师兄见面,无需征求你的同意。”
“是不需要,还是不屑于?”崔珩深吸口气,不愿在陆哲翰面前暴露太多情绪,“何时回去?”
薛采坐着不动,“今日师兄做东,我全听他的安排。”
“好。”崔珩抱拳道:“陆兄,在下来得匆忙,尚未用膳,不介意加把椅子,添副碗筷吧?”
薛采瞧着崔珩,“我不是让客栈给你备了早饭?”
“没吃。”
“那午饭呢?安排的全是你平时喜欢吃的菜。”
“你不在,吃不下。”
薛采为难道:“可桌上剩下的全是残羹冷炙,我带你去别处,重新点一份?”
崔珩不为所动,“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吃过的,我不介意。”
摆在桌上的铜铃被摇得清脆作响,候在门外不远处的小厮听见了,随即赶到。
陆哲翰吩咐道:“把这儿收拾干净了,重新上一份”
崔珩出言阻拦,“陆兄,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雅间里气氛越来越尴尬诡异,宝玉公主远远旁观着,倒是瞧出了几分端倪。
她把椅子搬回桌旁,托着腮帮子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笑得天真烂漫,“原来九天之上牵红线的老头儿偏爱这种狗血戏码。瞧我们四人,我心悦陆郎,他却拒我于千里之外。”手指着崔珩,“这位公子喜欢师妹,师妹却无意于你。这么说来,我二人同病相怜啊。”
崔珩当众被人戳到痛处,冷眼望向宝玉,一脸阴沉,“既然你喜欢他,就把人管牢了,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之人,觊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听闻此言,宝玉公主笑得更欢,“这位公子倒是有趣,陆郎不喜欢我,怎会服我管教?我不求其他,只想默默守在他的身边,每日看上一眼足矣。公子出口如此狂妄,大抵是对师妹势在必得。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将来公子与师妹结成连理,我便赠你一样宝物。”
崔珩默然不语,不愿在宝玉身上浪费过多唇舌,对她口中的宝物也丝毫不感兴趣。碗筷既已送到,他随手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突然喉咙一痛,鱼刺卡在了半路。
“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薛采忙不迭让人送来一壶醋,倒了满满一碗,“喝下去,鱼骨头会软化。”
碗里的东西着实刺鼻,但薛采到底是紧张他,关心他的。
崔珩看在薛采的面子上,硬着头皮喝下一口,那酸味从嘴里蔓延到了心里,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这招确实管用。
鱼刺下去后,崔珩用清茶漱了漱口,怅然若失道:“从前都是你为我挑的刺,今日自己吃,不想却马失前蹄。”
宝玉公主听了崔珩的话,目光中透出诧异,“你既然喜欢师妹,为何把她当成老妈子使唤,连吃个鱼也要她服侍你?”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反应各异。
崔珩像是受到了点拨,忽然开窍了,更觉从前的自己错得离谱。
他为人太过孤傲,遇见薛采之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放下身段去讨好一个人。薛采好比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在他尚未察觉之前,就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他的身心,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面对她的付出,他从一开始的抗拒抵触,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暗自享受,转变如此之快。他曾自以为是地断定,撇开报恩的缘故,薛采多少是在意他的,便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后来,事情全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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