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惊了。
她实在是不敢把现在的肖云岭和以前那个惨兮兮的瘸子给一块儿联想。
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的,肖云岭不是什么善茬。
从那时候在河边,看到他满脸是血,却没事人般时,她就觉得这人不像表面那样软弱。
现在她已经完全确认,这个人,内心是嗜血的,是好斗的,虽然顶着一张惨白的面皮,但他的胸膛中,装的扭曲的情绪!
这才多久啊!
几天之内,把两个牛.逼哄哄的家族给搞没落了。
金玲是不会傻到以为这人完全是为她报仇才做出这些大动作。
在政言政,肖云岭的野心到现在已经毫不掩饰。
他要坐到更高的位置,就需要借用他爷爷的力量,所以他撺掇他爷爷重振旗鼓,又联合他父亲设下局扫清挡在前面的沈家和黄家。
然后把收集好的罪证全部呈上去,一拳给他们捶死。
从此之后,以前受的屈辱和陷害,后来受的打压,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就算是齐活了!
金玲看着一早起来给她做早餐的男人。
这人模狗样的东西已经换上了下属给他送过来的新制服,外套没穿,白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坚实的小臂。
衬衫的扣子不好好扣,露出白绸缎一般、上面却带了银红色伤疤的胸口,下面的青绿色长裤笔直挺顺。
外面腥风血雨,他这里却小意温柔。
金玲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她起身到餐桌边,笑着凑到那人面前,眼里糊了一层水光。
故意伸舌舔唇:“想要的得到了,还不走?”
肖云岭一口啃上她的唇角,伸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不够。”
金玲却推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我还有个实验要做,恭喜你们高升,再见吧!”
肖云岭愣了一会,嘴角向下抿了抿,这才拿起外套搭在手边。
他皱了皱眉,随即恢复一贯冷漠神色,道:“那你好好工作,记得吃早餐。”
说完就走。
金玲心里那闷闷的感觉更甚,不过她想起昨夜自己那没来由的担忧,也就释然了。
既然要去担心人家,就说明自己是对人家有好感的。
都是成年人了,互相抚慰一下也没什么。
至于人家想要什么,人家隐瞒了你什么,那都是人家的事,自己有那闲心去生气,还不如继续钻研新技术去!
正当她满心要去做干活的时候,忽然,门口的肖云岭又转过身来。
他脊背笔直,看上鱼仍是那样玉树临风,满脸的冷漠放到前世娱乐圈就叫一个“禁欲”。
虽然金玲知道这发情老狗和禁欲根本沾不上边。
他说:“金玲,那些情报都是你弟弟给我的,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家。”
金玲:“!!!”
这还叫她怎么平静得下来!
这狗总是能让她刚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又冷不防转回他身上去。
金玲觉得,自己这几天别想平静下来了,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把人拉回屋里,关上门,家法处置。
没过多久,屋里“乒乒乓乓”传来打斗的动静。
间或夹杂一声“你怎么可以利用他!他还那么小!”
肖云岭:“你怎么觉得谁都是小孩?”
这边皆大欢喜,那边,平秋雁就像一只被惊雷追击的狐狸,惶惶然不可终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怎么就被抓了呢?
沈太平做的那些事她都是知道的。
不就是把一些外地农村妇女抓去卖?
把她们卖到更富庶的地方去,给她们寻到那些有钱主顾,比她们待在那些穷乡僻壤好多了,为什么还要做出那种受害者的样子来呢?
这些乡下女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害得她连靠山都没了!
沈太平虽然处处让她不满意,但好歹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又对她处处迁就,她怎能忍心看他去死!
她怎么受得了看沈家一夜倒台!
不,这都是刘金玲的错!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就是刘金玲那件事害的!就是刘金玲和那位姓肖的联手给害的!
平秋雁气得要呕血。
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刘金玲那从乡下考上来的小年轻,居然就自主研发出了发动机!
到现在,整个华国航空业,不,是整个世界航空业都把目光放在了刘金玲身上!
小小年纪名利双收,而她呢?
明明是个天才,在学校被人鄙视不说,比赛明明赢了,却比输了还要丢脸!
现在好了,靠山并爱人就这么被人给弄垮了,她多恨啊!
平秋雁哭了。
她从来不哭,她一向是个要强的人。
可现在,现实明明白白告诉了她什么叫做绝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退学?
难道回到那个无权无势的家,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民,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吗?
那还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继续待在学校等毕业?
她受不了被人和刘金玲放在一起比较!
好在她和沈太平的关系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也许忍一忍,还能有转机。
于是第二天,平秋雁就换上了一副笑容,却找金玲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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