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愣,目光齐刷刷看过去。方遇那只手下意识地,就把东西重新塞了回去。
吴玮瑜站在沙发边上,一手捂着胸口,喘得很急。
沈孜孜立马从沙发上腾起身,一脸凝重走过去,深以为出了什么事,忙问:“鱼仔怎么了?”
吴玮瑜脑袋垂着,怯生生的不敢抬眸,脸上红彤彤的,跟火烧似的,再细看,嘴唇上还有一点暧昧的破皮,连包厢内忽明忽暗的灯光都掩不住。
沈孜孜瞬间反应过来什么,耳根子竟不自觉地也跟着一热,尴尬地将视线挪开。
吴玮瑜侧目瞧见她微妙的神色,顿时更羞了,目光飘忽地咬着唇,好半天才木讷地开口:“有,有点晚了,我……我得回家了。”
说着,她到沙发一角拎起书包和自己的外套,转身又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和从外头进来的夏一栩撞了个正着。
吴玮瑜下意识抬头,见是他,很快又羞赧地把眼挪开。
夏一栩居高临下看着她,面上看过去虽淡定,但实际上心脏却跳的极快,问她:“回家了?”
吴玮瑜颔首。
夏一栩默了下,又问:“我送你?”
吴玮瑜忙不迭摆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直说:“不要不要不要。”
沈孜孜这时拿了包和衣服上去,挽过吴玮瑜,道:“我陪她。”
话落,两人径直走了。
后头方遇匆匆忙忙套了外套,跟包厢里的人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拎包出去,喊着沈孜孜:“同桌等我,我也回!”
三人走远了,包厢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被按了暂停,静得只听到隔壁撕心裂肺的歌声,嘈杂的很。
林承庭笑容诡异地看着夏一栩半晌,忽然两步蹦上来箍住他脖子,贱兮兮的开始胁迫:“说!刚刚对你的同桌做了些什么!”
-
冬日的夜风,带着阴湿的寒气,迎面吹来,冻彻心骨。
街道上彩饰满挂,圣诞歌通街都在放,节日的气氛格外浓郁。
沈孜孜和吴玮瑜两人就一直沉默地走着,谁也没说话。
吴玮瑜是还没从刚刚害羞的劲儿缓回神,沈孜孜是冷的懒得出声问。
方遇就跟在她俩后头的一米距离,半个脑袋缩进大棉袄里,插在兜里的手一个劲的在描绘着包装盒的硬边,心里全在想,该怎么把这东西送出去。
拐过一个街口,正好到闹市区,人多车多的,连气温都一时暖和了些许。
静默许久的吴玮瑜,这时总算开口,侧目看着沈孜孜,声线很轻:“孜孜,你知道我……喜欢夏一栩的吧?”
沈孜孜很淡定,裹紧围巾,“嗯”了一声。
吴玮瑜抿着唇,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双唇张合几次,最终只问了句:“孜孜,你想谈恋爱吗?”
听言,后头的方遇先是一愣,比吴玮瑜还好奇紧张地拉长了耳朵,走近了距离。
沈孜孜偏头看她一眼,倒没先回答,语气淡淡地反问她:“你想了?”
吴玮瑜赧然垂眸,答案显而易见。
沈孜孜笑了,鼻尖被冻得红通通的,显得有些可爱。
“想谈就谈吧。”她说,“感情这种东西,拥有过总比错过好。”
方遇忍不住欣喜地扬了下嘴角,登时感觉有了丝希望的曙光。
吴玮瑜又问了遍:“那你也想谈吗?”
沈孜孜毫不犹豫:“不想。”
方遇:“……”
吴玮瑜讶然:“啊?”
“起码高考前,我不想。”沈孜孜面色淡然的补充,“以后的话,还得看缘分。”
刚看见一丝曙光的方大爷,仿佛被人倒头浇了盆冷水,浇完还直接把盆扣他头上的那种,瞬间阴暗。
他不禁把礼物盒往里塞的更深了些。
“孜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呀?”对这点,吴玮瑜倒是好奇的很。
沈孜孜答:“会陪我看飞轮海演唱会的,给我唱飞轮海的歌,嗯……”她想了下,“我脾气不太好,也挺要强,所以,也更希望能有包容我所有不好的人吧。”
闻言,吴玮瑜别有深意地瞥了眼沈孜孜身后的方遇,八卦脸:“那现在有出现这么个人不?”
这一问,沈孜孜脑子里忽然一闪而过方遇的脸,离奇地她自己都懵了下。想起他就跟在后头,沈孜孜眼角抽了抽,连音色都不知不觉一沉:“没有。”
方遇:“……”
想把兜里的东西扔了:)
-
一路走回到家里,方遇身上那点酒精也褪的差不多了。躺上床,他从兜里掏出那个捂了一整晚都没送出去的礼物盒。
举高看了阵外包装,他打开。
那枚精致优美的麋鹿水晶项链映入眼帘。
房间里,他只开了盏橘黄的床头灯,那颗水晶麋鹿挂坠,却依旧闪亮生辉。
他是喜欢沈孜孜吧。
是,他喜欢。
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应该就是从被甩耳光那天开始。
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种心痒想靠近的感觉,甚至让他都要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症。
他想保护她,想成为她的依靠,她的倾诉对象。
什么暴脾气,坏毛病的,他都愿意忍。
最起码,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不需要靠海报上的纸片人来纾解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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