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青心内愧疚,生身之母……是啊,亲儿子还怕义女抢了风头,抢走母爱,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否也说明,自己这个儿子做得不够好,尽孝不到位?
“你守着祖宗留下的江山,哀家守着后宫,可你不能让哀家永远都陷在孤独里。哀家把前半生奉献给了先帝,后半生给了你,总不能临了临了的,连做点自己喜欢的事,都没资格吧?”太后声音低哑,“皇帝,哀家老了!”
老了,便如同日薄西山,所有的一切光芒都渐渐成了夕阳红,终会消失在山头,泯灭一切光亮,成为一抔黄土。
谁都逃不了这宿命,无人例外!
外头传来了声响,多半是朝臣在御书房外求见,宋玄青正巧有借口脱身,当即行礼离开。
“皇祖母!”瞧着父皇离去的背影,宋睿眉心微凝,“孙儿是不是做错了?父皇,不高兴。”
太后笑了笑,“傻小子,人活在世,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才是真相。别的事,皇祖母都不会插手,唯有这事关系到你一辈子,皇祖母必须插手,否则你拗不过你父皇。”
“这倒是!”顾白衣点头。
太后叹口气,“与其对着三宫六院,闷闷不乐,宛若例行公事,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而又喜欢自己的厮守一生。一辈子,总要有件值得骄傲的事,才算圆满!”
顾白衣笑了笑,姜还是老的辣!
第703章 番外167
关于宋睿与傅子音之事,有了太后开口,宋玄青便也不好直接否决,只能暗地里使绊子,纠结得连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一边想把傅家的花儿连盆端走,一边又不愿傅子音当宋睿的太子妃。
宋睿也不着急,他们离开的时候,父皇肯定已经派人盯着傅家,所以傅家一时半会不可能消失,当然……迟早会消失。
在傅家消失之前,宋睿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还有母亲和皇祖母口中所述,他这位傅姑父聪明绝顶,若不早点下手,到时候自己会连渣都找不到。
那么,该怎么做呢?
四个字:先发制敌!
“太子殿下,您想什么呢?”明江上前奉茶。
自太子从太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说话,瞧着好似在想什么大事,这些日子以来,太子情绪低落,神情凝重。
明江瞧着,心内有些担虑,生怕宋睿憋出病来。
“主子,您若是有什么事,可得说出来,若是一直闷着,怕是要闷坏了。”明江急了,“若是闷出病来,那可怎么好?”
闻言,宋睿忽然转身盯着他。
那眼神,瞧得明江浑身发毛,不知道自家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闷坏了?”宋睿眉心微凝。
明江寻思着,自己到底哪儿说错了?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可别真的憋出病来,要不,去找太医过来瞧瞧?
谁知,他这厢还没想清楚。
那头……
“主子!殿下!来人!快来人啊……”
太子殿下晕厥的消息,瞬时传遍了整个皇宫。
急得顾白衣是火急火燎的,生怕儿子出什么意外,刚到东宫,便瞧见了一溜的太医,拎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进了宋睿的寝殿。
“主子,您别着急,别着急!”二月搀着摇摇欲坠的顾白衣,“这不是刚回来吗?可能是太子殿下路途劳累,所以才会晕厥,您可千万别自乱阵脚,还得稳着点局面!”
顾白衣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抖着腿进了儿子的寝殿,乍见着儿子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差点没当场厥过去,所幸被二月搀着。
“皇后娘娘千岁!”
众人行礼,顾白衣却置若罔闻,坐在了床边,吓得花容失色,唇都白了,“如何?太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端端的晕厥?”
“没什么事儿,就是累了!”太医额角渗着薄汗,“许是读书太辛苦,稍微吹了点风,受了点寒,吃点要散散便也罢了!”
顾白衣点点头,又问了句,“确定无碍?”
“无碍!”太医回答。
明江上前,跪地行礼,带着哭腔诉道,“皇后娘娘恕罪,是奴才伺候不周,是奴才未能照顾好台子殿下,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眼见着消瘦下去,奴才……奴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没什么法子,奴才……皇后娘娘恕罪!”
“吃不好睡不好?”顾白衣不解,“是受了风寒?为什么没有上报?可请了太医?”
明江点头,“请了请了,太医都瞧不出个所以然,太子殿下的身子安好无虞,实在是……”
“皇后娘娘,有些病症在心,不在表。”太医低声解释。
顾白衣愕然,不敢置信的望着床榻上幽幽醒转的儿子。
这小小年纪的,莫不是得了相思之症?
第704章 番外168
可这话,顾白衣也不敢随口乱说,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了想,便嘱咐明江好好照看着宋睿,顾自与太医行至僻静处说话。
“太医,你与本宫说句真话,太子的身子真的没事吗?”顾白衣温声轻问。
太医行礼,“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殿下的身子委实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罢了!太子殿下之所以忽然晕厥,多半是有了心事,皇后娘娘也知道,下官能治病却不能治心,这心病换需心药医,下官委实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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