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悫前些日子觉都睡不着,整个人躺在榻上睁着眼睛便是一\'夜夜过去了,崔游那边先是找了几个得道高人来开坛做法,又各自奉上偶得的仙人丹药,这才让他能顺利入睡。
在被李璿气出格好歹之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什么叫做力不从心,如今好不容易有些气血方刚的感觉,焉能让他不对崔游愈加满意呢?
他颔首,道:“崔卿是个好的,只要有他一日,孤的大成就能高枕无忧。”
李夙顺着话道:“也是阿耶慧眼识珠。”
就在此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小黄门,跪下便道:“陛下万安!”
李夙轻斥:“着急忙慌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慢慢说来。”
李悫看了一下跪着的人,皱眉道:“我不是叫你去看着张禄吗,怎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李悫自小和张禄一起长大,从前是极其信任他的,对别人再凉薄,也总是对他有着一丝宽宥之心,谁知张禄竟然将自己的忠心二主了,叫李悫怎能不气。
他这个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所以就派了一个小黄门过去,让他日日盯着张禄,将张禄的忏悔与痛苦告知他。
当时他是想以此来平复自己心中的气恼,可到底奈何不了病来如山倒,生生躺了这么许久,这个小黄门自然也没有因为这些琐事再来打搅他了。
刚才他看了一眼,觉得这个小黄门眼熟,再一想,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安排他做的事情。
小黄门瑟瑟道:“张禄留下一封血书,畏罪自杀了,墙上全是血!”
李悫冷冷道:“死了就死了,还写什么血书。”
小黄门将血书放到李悫的手里面,他只看了一眼,眉头就越皱越紧,刚才还有些起色的脸上又浮现出不自然的青白。
“岂有此理!岂有……”李悫的手狠狠一拍床沿,感觉天旋地转,低下头来。
滴答滴答——
鼻尖上的血落到床沿上,绽开妖冶的血花。
李夙朝小黄门道:“下去领罚,这般小事也好拿到这里来说。”
小黄门点头,与李悫对上眼神,很快退了下去。
如果按照李悫的意思,这个小黄门肯定是要死的,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不管真假,如果被他看到过,那岂不是有损皇室颜面?
可是他自身都难保,头晕脑胀,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之声,舌头已经不听他的号令,根本发不出杀伐决断的话语声。
李夙神情柔和,将他扶着躺下,用帕子轻柔地将他的鼻血揩干净,轻声道:“阿耶,我帮你点上仙香,你再休息一会儿,儿先退下了。”
李悫看着她那张极肖罗氏的温柔脸庞,紧攥着血书,闭上了双眼。
李夙将所有的门窗都关上,打开香炉,从锦盒中拿出一颗红香,丢到香炉之中。
香端火光一亮,升腾起袅袅的烟气,她屏住呼吸,走了出去。
外头清新的空气刚钻入这个殿内,就被她迅速关上门的动作给阻隔住了,不出半刻,已经将李悫的整个宫殿包裹在甜腻的香气之中。
她看着日头,直到刺得眼疼这才低下头,将那枚给李悫擦鼻血的帕子丢到泥地里,用舄尖狠狠踩进泥里,看那帕子污糟得分不清本来的面目,她这才停住动作。
“你错了,我不像阿娘那般傻。”
说着,她跨开步子,往宫门方向去了。
第64章 六十四碗饭 10.26
谢濯云本来还在外头与罗青青斗嘴。罗青青从来都是娇蛮的性子, 一使起性子还真是让他使不上力气,他不豫与罗青青多纠缠,姜无芳好不容易才来一趟, 之前那次就被崔游给搅和了,这次可不能又让人横插一脚。
此时的谢濯云已经看见后厨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贵女,正在对着崔游与姜无芳的方向, 在说着什么。
姜无芳自然在汴京之中,除了他家中的两个姐姐,与其他贵女自然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那么……这个贵女是来找崔游的?
“表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罗青青看他心不在焉, 眼神不住往后厨方向飘,又气不打一处来了,张着纤细的五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企图隔断他的视线。
谢濯云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 看着那个纤弱的身影, 道:“那个是谁?你带来的?”
罗青青的性情虽然有些娇蛮, 但是好在为人爽朗,在汴京贵女圈之中倒是甚有人气, 想知道这个人是谁,问她就对了。
她看了一眼后厨方向, 分辩了一下背影和衣着,摸着下巴道:“我刚才还好不容易才把我的尾巴甩掉了, 这样来找你才方便些, 这怎么会是我自己带来的。这个是荥阳王氏嫡支的王四娘,叫做王敏柔。她阿耶今年从荥阳升到汴京了,如今是弘文馆学士。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动不动就眼圈红红的, 像个兔子似的,我看着就烦。你问她做什么,又不是来找你的,怕是还是跟在崔游后头摸到这里的。”
谢濯云没注意听她后半段对王敏柔的详细介绍以及内心感受,自言自语道:“荥阳王氏……荥阳王氏?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当然耳熟了,荥阳王氏是崔相公的外家啊,不然你以为王四娘他阿耶怎么升得这般快?”罗青青又看了一眼后厨方向那个柔柔弱弱的背影,补充道。
谢濯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崔相公的表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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