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者回港了。”
肖恩转身:“你早就知道了?”他有些担心,谢利在这艘船上长大,若是让她听到与负荆者有关的消息,她会不会回到船上。肖恩都没有意识到他这种担忧正在影响他的判断力,若是谢利早就得知了负荆者号的讯息,不论她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消息,此时此刻她都不可能沉稳地坐在窗边保养武器。
“是的。”压下此时心中的万般不愿肖恩整理着情绪,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一样,他已经发现自己的恐惧,对于谢利离开的恐惧。
“我在回程的路上,听到了上岸的水手们讨论,说负荆者已经回港了。”
谢利听到他的话,微蹙眉头。
肖恩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蹙眉的动作,他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
如果谢利现在转身离开,他一定会如此。
可她没有他设想之中的一切动作,她蹙起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没多久,皱起的眉头又缓缓松开,然后她开口:“我知道了。”
肖恩·马奇感受到了松垮,在听到她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至少没有那一刻,他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变化。
可这样的轻松状态没能维持太久,谢利的声音很快又一次让他的浑身肌肉紧绷。
“你害怕我离开,回到负荆者号。”她的声音不高,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只是陈述出事实,就让肖恩·马奇的心绪翻涌不止。
他握紧的拳缓缓松开,像是认命一般地开口:“是的。我和害怕你会回到负荆者号。”那毕竟是谢利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着她过去的回忆。
“你承诺给我一艘船。”谢利将弯刀放回刀鞘,重新佩戴在腰间,“带我上船的大伯父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按照船上的传统,他的尸体被丢进了大海喂鲨鱼,可我本想带着他的遗骸回家。船长说负荆者号不会为了一个死人绕路,可我也从未想过从由他带我们回家。”
谢利整理一下衣服:“伯伯不会希望一艘海盗船载他回家。”
肖恩·马奇很少提及过往的事情,理智告诉他在这样一个档口谢利提起这些往事分明是有其他的用意,可放在当下,他只想听着她多说一些和她自己有关的事情。
在那些他们没有相遇的时间,谢利的身边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够知晓每一件。
这样,他才能在心底勾勒出属于这个女人的一切,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如何养成现在的个性,这些都是构建她的砖与瓦。
“好了。”谢利却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打算,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经常回忆往事的人,海盗船上的生活也不会给她经常回忆往事的机会。
过去的人和事身上总是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氛围,每当她回想起往事,总是情不自禁地为那份悲伤而陷入惆怅。
海盗船这样的地方, 不会给人惆怅或者是难过的时间,谢利又是船上最特殊的存在,她需要打起精神应对每一分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脆弱。
肖恩·马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而在他看到谢利接下来的动作之后,这份失落被惊讶所代替。
高大的女人在装配好自己的武器之后,越过他往门外走,可她分明刚刚才说过,她不会去在意负荆者号上发生的事情,却做出于话语完全不同的行为。
“你去做什么?”肖恩连忙转身,做出要追她的动作。
谢利停住,转身回答:“去码头。”
看到他脸上出现的片刻呆滞,谢利补充:“负荆者号上还有我的一个朋友。船的情况我不是很在意,但在这种不符合负荆者停靠周期的时间进入卡伦多,只能说明他们遇到了十分危险的事情,我想去看看我的朋友还是否安全。”
肖恩松了口气。
“我和你一起去。”他说着就要跟着谢利一起出发,但谢利出声阻止了他,她的视线落在了桌上印着红色鸦雀符号的信件上。
“你先处理自己的事情吧。”谢利说,她还记得肖恩前些日子焦急等待这份信时候坐立不安的样子。
现在这封信终于送到了他的手中,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事情继续拖延下去。
谢利的视线落在了肖恩·马奇身上,看着隐藏在外套下的红色内衬时,她随意找了个理由:“他们会害怕你的。”
肖恩跟随她一起的念头因为谢利这句随口的理由而消散。
他是红鸦,海盗们并不了解红鸦与战争天使之间的关系,在他们眼中,红鸦是海巫师的代号,而海巫师代表着危险与深不可测。
肖恩停下了动作。
“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就喊我的名字。”他对谢利说。
“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谢利倒不是很在意,她拍了一下腰间的弯刀,“这里是黑港,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
肖恩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提起迷雾海的事情,他听到的消息来源自船上水手之间的随口交谈,因为瞬间的慌乱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求证。
看着谢利自信的样子,肖恩只能默许她独自前往。
黑港里或许没有能够伤害到谢利的人和物,但谁也不能保证负荆者号没从迷雾海中带回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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