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深处，阳光被隔绝开，顾嘉阳动作小心，将顾笙放倒在有树荫的草地上，神色复杂。
    比起他的挣扎，顾笙倒是轻松很多，她此时被情欲左右，一心只想做爱，只抱着他又啃又亲，时不时还舔两口，毫无章法，不出一分钟，顾嘉阳满脸就已经遍布她的口水。
    顾笙胡乱地扯着他的衣服，找到扣子，摸索半天才解开几颗，这动作缓慢不已，仿佛在折磨他的心智，顾嘉阳抓住她的手，摁住她的动作，恍惚地想事情是怎么进行到这个地步的。
    兄妹俩自幼就相依为命，父母早逝，他当爹当妈又当哥，对顾笙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可以说是毫无原则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好。年纪只比顾笙大四岁，却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愿意当一只袋鼠，将她装进口袋，即使是上学，也要一边学一边陪着她——生活已经带给他们太多不幸，夺走了亲人，又像是怜悯般地留给两兄妹够用的智慧。
    顾笙学习起来一直毫不费力，平时搞搞男女关系，爽一爽，抽空学几个钟头，就能轻易考取年级第一；相比而言顾嘉阳比她用心太多，为了更好照顾唯一的妹妹，他做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完美，只为以后顾笙如果愿意，能给她混吃等死的自由。
    顾嘉阳将一切都想得很好，一切也都朝着最顺利的方向发展，妹妹不出意料会考上最好的大学，自己早早修满学分抽出时间可以研究其他领域的东西，父母留下的钱活完这辈子已经足够，他从来不惧风险，早在几年前就炒股将这笔钱翻了个几番。
    在顾嘉阳的预想中，兄妹俩从开始到最后，都是要共度一生的人。爱情遥不可及，他满心放在顾笙身上，根本没空想这些，日常太过忙碌，追求者全被无视，偶尔遇到同龄美丽的女孩子，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竟是“阿笙二十岁会是什么模样”。
    也不是没有过萌动的青春期，该来的谁都逃不掉，只是顾嘉阳的青春期比常人晚了太久。
    为方便近距离照顾妹妹，他从不住校，也就不存在和室友一起分享黄色资源的经历，自己满脑子都是妹妹，倒也乐在其中。
    十四岁生日那天，朋友神神秘秘送给他一张CD，挤眉弄眼，表情显得有些猥琐，顾嘉阳没想太多，家里没有外人，直接在客厅按了播放键。
    是多部黄色片子的合集，屏幕上性感女人被男人抓着乳肉在沙发上后入，顾嘉阳看得认真，但更多的是好奇，身体却没有其他反应。
    他甚至还有空分析情节bug：女人已婚，修水管的工人一扑半推半就从了，丈夫回家时哭得泪流满面，不见得是愧疚，演的吧？
    没劲。顾嘉阳兴致缺缺，缺乏情感的床上运动让男人像无情的打桩机，女人呻吟时脸上的兴奋让他开始怀疑：性爱分离，这种激情快乐能持续多久？
    他的想法没等继续延伸，就被睡醒走出房间的小顾笙打断了。
    十岁的顾笙抱着娃娃，揉着眼睛走过来，软软地叫了声“哥哥”。
    顾嘉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播放中的视频，暂停后破天荒有些慌乱，将她搂进怀里：“怎么啦？”
    顾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环着他的腰蹭了蹭，有些委屈：“想要哥哥陪我睡觉。”
    小姑娘像个软糯的团子扑过来，自然地贴紧他的胸膛，迷迷糊糊中还“吧唧”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明明是毫无情欲正常无比的一个吻，顾嘉阳却变得僵硬——他看了几十分钟的黄片都没有感觉的下体，此时竟然因为亲生妹妹的动作，硬了。
    他心里有些荒唐：延迟反应？延迟得真不是时候。
    究竟是不是真的延迟反应，顾嘉阳不敢细想。
    此时此刻，十六岁的顾笙神智迷失，在他怀里蹭蹭抱抱，又搂着他脖子索吻不放，早已和当年大不相同。
    顾嘉阳出走半生，归来还是处男，他的亲妹妹却早已久经沙场，经验十足。
    从不久前，她半夜跑出去，他守在客厅，最后却发现她带着一身被男人吮吸的吻痕回来；到前阵子，他因为二人间的误会睡不着，走到她门前，犹豫要不要敲门叫醒她，却听到房间里压抑的呻吟；再到他心思乱成一团表面却强装镇定，荒唐地从一个学生手中买到校服，假装男高中生想去看一眼妹妹，结果看到的却是她被人拉进小树林索吻亲热……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在提醒顾嘉阳可怕的事实：他的阿笙要被抢走了。
    顾嘉阳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占有欲一闪而过，最终消失在眼底。他没有犹豫，低下头含住顾笙嘴唇，温柔回应她的动作。
    没关系的，兄妹不可以，同学可以。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亲吻顾笙的人是“连淮桑”，关他顾嘉阳什么事？
    ……
    顾嘉阳，从始至终，就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