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觉得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很生疏,看着别人的家庭和睦,他一直很不明白。
直到有一天,学校提早放学,他回家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另一个人亲热。意识到事情败露,他父亲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的母亲。
他记得,那天父亲离开前,和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原本和你结婚,只是想传宗接代,给聂家留个后人,我对你没有感情,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必要和你逢场作戏了。”
当时父亲企图带走他,回聂家做个象征。是母亲以死相逼,把他留了下来,后来他听说聂家发生了一场大火,所有人都死了,一个都没留下。
他从小,就是母亲一个人拉扯大,所以他敬重自己的母亲,凡是都会多考虑她一分。
他知道母亲不愿意他和何沅在一起的原因,但他不会像那个人一样,不负责任,他已经做好了将来没有后代的打算,但母亲不这么认为。
“我希望你有孩子,是为了我好吗?我过不了几年,就走了,照顾不了你太久。等你老了,没人照顾你,妈妈心疼!现在说着不要,但以后万一出了事,有个孩子也能照应。所以听妈一句劝,不要走你爸的老路,好好找个姑娘结婚生子,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面对母亲的不断游说,他确实有些动摇。但他是真的喜欢何沅,也不像做父亲那样的人,不想耽误人家姑娘,所以母亲给他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他是打算和姑娘说清楚,让对方拒绝了自己,母亲就没话说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杨锐会偷偷把何沅带来,让他亲眼目睹他和周聘相亲。
更是没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母亲,会用钱打发何沅。
他一直想和何沅解释,但当时外地的供应商出了问题,他只能临时出差,回来的时候,何沅就被人打了一身的伤。
听说何沅出事了,他放下手里所有的事赶去现场,只看到了何沅失望的眼神。
从始至终,他没有过背叛,可为什么何沅就是不相信他呢?
如果不是杨锐带何沅过去,一切都会好说,何沅不会跳楼。
后来杨锐替他挡了别人的报复,当时的他千恩万谢,照顾了杨锐几年。
直到后来,他在杨锐的手机里看到了母亲和他的聊天记录,终于知道了一切。
今天杨锐必须死,为了给何沅偿命,也带走所有罪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了很久小剧场,还是写不出来,抱歉。
第89章 5-15
“你不能杀我!”杨锐企图逃离, 但他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又被抓了回来,不停挣扎着, 不想靠近水边。
但他失去了右手, 右腿又是行动不便, 在正常人面前, 他毫无反抗能力。
他的挣扎在聂盛远眼里根本构不成威胁,生拉硬拽着他来到岸边, 抓着杨锐的头往下摁。
杨锐苦苦挺直腰板,尽力抵抗着聂盛远的桎梏,看着近在咫尺的水面, 他愣在努力挽回局面,“盛远, 我们是亲人,我又曾经救过你, 你不能杀我!”
聂盛远冷笑,紧咬着牙关, 所说的话语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不然你以为, 你怎么会活到现在?”
看着湖里乌泱泱一大片鱼,杨锐几乎能想象得到自己掉下去,只怕没命上来了。
他的左手死死抓着聂盛远,语气已然近乎哀求,“都是你妈让我做的,我真的冤枉!你要是不服气,找她去啊,我已经成废人了, 还不够吗?”
“够?”聂盛远冷呵,将杨锐的头继续往下摁,反问道,“杨锐,我们之间真的只有这一笔账吗?”
他的这个好表哥可是背着他,做了不少有趣的事。
杨锐咽了口口水,一时间忘了呼吸,“你怎么会知道……”
聂盛远看着杨锐眯了眯眼,“不管是恒远地产,还是暗线,都是我的地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就是活腻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渔场,拿出刀子往杨锐的后背扎了一刀,不再留情地松开了手。
鱼的记忆很短,它们注定没有感情,被饿了几天,闻到血腥味全部冲了过来。伴着喋喋的求救求饶声,原本平静的水面浪涛汹涌,激起层层水花。
鱼群分食着水里的“食物”,只知道果腹,水里逐渐晕开的血色,令它们更加疯狂。
不消良久,看着水面上浮起的肠子,司机只觉得恶心,但又不敢显露,只能转身避开直视,他面向老板,询问道:“老板,警察应该快到了,我们走吗?。”
聂盛远淡漠地应了一声,瞥了司机一眼,“是该走了。”
司机立即颔首,转身就要打开车门,迎接老板上车。却没想到一只手突然勒住了他的颈部,将他向后拖,他奋力想要反抗,但窒息感将他的力气一点点夺走。
看着被勒晕的司机,聂盛远从容地将刚才的刀子重新拿了出来,擦掉上面的自己的指纹,抓着司机的手握住刀柄。
随后将刀往草丛里一踢,不多犹豫地将司机丢进了渔场,再次掀起波澜。
警笛声逐渐靠近,聂盛远轻蔑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在警察到来前,缓步离开。
如果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见他面带微笑、又是一副书生般儒雅从容的样子,定会觉得他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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