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应该就是秦思意口中的那般冷血无情。
却不曾想,怀里人全然是另般看待他。
秦瑜诧异片刻,眼角染了几许温色,一手托着装了莲花酥的食盘,一手将人往怀里揽紧,细细感受着来自她身上的暖意。
“好,都听云儿的。”
是日,子时初,宫里还是传来噩耗。
太子殿下因病薨逝。
秦瑜当即起身入了宫,直至天亮也未归。陆轻云自醒来后再未睡着,独自也抱膝坐到了天明。
人是很容易感伤的,即便她与秦淮言只见过一面,可想到昨日那张笑颜从此不复,还是会涌起一阵阵悲伤。
还有宋清秋。
原小说里,秦淮言离世前,还留了封亲笔信。信中说,他死后,太子妃不必守孝跟前,也不必为他守寡,随时可另嫁,安然此一生。世人叹太子宽厚,只是那封信却被宋清秋当场撕得稀碎,痛骂秦淮言几句后,她便一直守着秦淮言之妻的身份,再未嫁人,独身到老。
好像随着秦淮言的离开,她的心也死了。
那这回呢,宋清秋依然如此吗?
第65章
初终、小殓这两日,事务繁重,秦瑜直至入夜才归。
陆轻云从睡梦中醒来时,秦瑜握着她的手,正坐在她床前。
窗外依然漆黑静寂,屋内也只点了一盏灯火。这是她留的,本想一直等到秦瑜回府,却还是没抵得住袭来的困意。
鲜少地,她竟见到秦瑜在发呆。昏暗的灯光洒在他那袭白衣上,更添了几许冷清。他虽素来喜欢穿得一身雪白,可今日却有些不同,这身衣裳太过素净寡淡,不似他的衣着风格。
视线微上挪,看见他黯然的双眸,陆轻云便知道,秦瑜到底不可能做到心无波澜。
就像秦思意说的,在幼时,秦瑜曾也很维护秦淮言。
那时的秦瑜,未受人欺凌,仪妃还在,先帝的宠爱也在。秦淮言、秦思意与他年纪相仿,虽差了辈分,但三人却如兄弟般一起玩乐。尤其秦淮言,自小体弱,被人断言活不久,性子又温顺,一来二去,免不了遭人背后议论。每每这时,都是秦瑜出面维护。
变成如今这副局面,还得自先皇离世说起。
那时,新皇刚登基,因朝中政务脱不开身,后宫事便全然落在如今的太后手里。太后一直视仪妃母子为眼中钉,自然处处苛责挑事。乃至后来,甚至暗中派人一把火烧了仪妃寝殿。仪妃死后,秦瑜更是孤立无援,不过才六岁年纪,却尝尽了太后的歹毒手段。
原小说只用区区一章笔墨,陆轻云就已看得咬牙切齿。如今望着秦瑜再回想起,她怎能不心疼和怜惜。
若太后稍稍有点怜悯心,至少不害了仪妃,或许秦瑜也不会成为今日的摄政王。当然,那绝不可能,因为故事都需要一个反派。
“王爷。”
她缓缓爬起身。
“你回来了。”
秦瑜回过神,望向一脸睡眼惺忪的人,心有愧疚道:“吵醒你了?”
“不是,我自己醒的。”
陆轻云摇摇头,揉了揉眼睛,盘腿坐好,盯着眼前人良久,突然伸出两只手将他的脸捧起,左右仔细看了好一番。
末了,安心地舒口气。
“还好还好,没老很多。”
秦瑜愣怔了下,不由失笑。
“才短短一日,本王能老到哪里去?”
“那可不一定。”
陆轻云收回手,像个睿者般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晃着脑袋道,“我们家王爷是个爱操心的,心思比小姑娘还细腻,保不准就一个人干了十个人的活儿,还不得一下子比别人老十岁。”
“王妃是在取笑本王?可真是越发胆大了,你可知招惹本王有什么下场?”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语气却是温温的,眼里也生不出丁点胁迫。别说吓唬陆轻云,就算是拿来吓唬舒子君也是无用。
“有什么下场?被王爷娶来当王妃?”
陆轻云眉头微挑,下巴一抬,旋即扑上去将人抱住,“那真是可惜了,我已经是了。”
闻此,秦瑜眉眼间的笑意顿时晕染开。
“王爷,累吗?明日还得进宫?”
“嗯,明日大殓,本王得去。”
“那我跟你一起,我去陪陪太子妃,好不好?”
“好,云儿有心了。”秦瑜将怀里人搂紧,顿了顿,语气夹着几分乞求,“本王今夜就在这里歇下可好?本王想抱着你睡。”
“好。”陆轻云不假思索,应得爽快。
她松开人,爬起下了床,然后趿着鞋,笨拙地伺候他更衣。随后灭了灯,牵着人到床上躺下。
细数过来,他们成亲也快近两个月,这还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与陆轻云曾幻想的不同,没有扑通扑通的小鹿乱撞,更没有热情似火的痴缠,看着安静躺在枕旁的人,她更多的竟是一种安心。
秦瑜也未多言,轻吻了下她额头,便将她搂在怀里安静睡了过去。不多时,就能听见他轻细匀称的呼吸声。
看来是真的太累了吧。
隔着轻纱幔,陆轻云看了眼洒进屋子的月光,很快,也闭上眼入了睡。
耳畔,是急乱的脚步声。
秦瑜一屁股跌坐下,就坐在被他来回踩了无数遍的空地上。满目,是一片炙热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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