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总觉得他们习武的厉害,却是没想过,再厉害的武功都是刀光剑影里练出来的,他又哪里如她一般好生活过。
这是第一次,耳听战场。
又如何能不担心。
尤其是那鹰隼的声音更是凄厉。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苏林晚只觉洞口处剑光一闪,有人应声而倒,轰咚摔了进来,苏林晚死死捂了嘴巴没叫出来,才瞧见那光亮处复又走出一人。
“行迟!”苏林晚先是瞧见他苍白的脸,而后瞧见他染血的剑,滴滴鲜血拖成了线,坠进砂砾中。
行迟收了剑,倾身过来抱她:“外头乱,闭眼。”
洞口还倒着一具尸体,除了心口的致命伤,那眼睛,耳朵处等皆是血,面目可怖。
眼上被掌心覆上,行迟:“鹰隼受了伤,发疯伤的人。莫看。”
苏林晚艰难吸了一口气,却摇摇头:“没事,我会适应的。”
这次,男人错愕看下,小姑娘缓缓拉下他的.手:“我能见血,也能自己走,我真的长大了。”
“……”
“爷!”行风过来,“处理好了,那鹰隼不归,怕是后边来人,得现在就动身。只是……”
苏林晚挣扎了一下,这次,男人将她放了下来。
行迟转身:“好生安葬了婆婆。至于那孩子,一并带上,如果他愿意。”
“已经葬在了院前树下了,狗蛋他……”
不及再说,不远处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嘶喊。
“啊!!!!啊!!!啊!!!”
声音萦绕山林,久久不灭。
行风低头:“到底是我们的不是,他们本不过是一处深山人家,衣足饭饱便是,如今却是害了婆婆。”
男人抿唇,他脸上有血,似是被溅上的,叫那原本俊朗的脸平添了几分肃穆。
他抬脚往外走去,苏林晚慢慢跟过去,却是见他半跪在了狗蛋身侧。
孩子的兽皮子已经破了,哭花的脸上还有伤痕,那牙死死咬着,不叫哭声发出来。
孩子的肩膀还在耸动:“祖母……祖母她是自己过去的,因为那鹰要下来扑我。”
男人沉眸:“他们来追的是我们,你无需自责。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恨,学好武功,再来找我报仇。”
狗蛋猛地抬头,拳头攥得死死,苏林晚毫不怀疑,下一刻他会抡一巴掌过去。
只是,那孩子不过是死死盯着他半晌,却是突然爬了起来。
男人便就跟着抬起头来。
“祖母想要我跟你们走,她已经病了很久了。”抹了一把脸,登时那张脸上泪糊了血,血粘了泪,孩子的脸斑驳得怕人,只一双眼却是灼灼,“我爹娘就是他们杀的,祖母也是,我记仇,却不会记错仇。”
说这话的时候,那新坟上落了叶,孩子愣愣看着,拳头并没有松开。
行迟想起那一年,承安门城墙上的父皇母后,想起他们瞧向自己悲悯的眼,他是他们的全部了,是豁了命也想要替他挣下生机的存在,那个时候,他也曾恨过自己,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亦不配被护在身下。
行迟:“对不起。”
这一声,却是叫将将止住的眼泪刷的又掉了下来。
孩子别过眼去:“你们答应祖母教我武功的。”
“嗯。”
“我会好好学,然后,杀了他们,杀尽他们!”
男人磕了头,等行风领了狗蛋起来,他才跟着起身,只是这一动,人却是震住,下一瞬,身形有些不稳,修长的手指按在了身前的地上。
苏林晚立在后边没有上前,如是半晌,等到那人终于平稳起来才扬起笑脸:“风护卫叫我来催催你。”
行迟目光一软,过去牵了她手:“嗯。”
“七大营的战马比咱们的有劲些,风护卫带着狗蛋,我娘说她可以自己骑一匹,别看我娘是女子,荣家却是将门出身,以往还出过女将军的,马术怕是比我爹还好!”
“是吗,那敢情好。”行风笑起来。
苏林晚点头:“其实,我也是荣氏后人,大.概我也是会骑马的,你若是累了,我也可以试试。”
小姑娘……
行迟怎么不知,险些要倒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身后的鼻息了,只是她偏生想要给他面子,明明担心他撑不下去了,还要绞尽脑汁地一边想要替他分担,一边不想叫他瞧出来。
重新上马的时候,苏林晚不敢往后边靠,她自觉失职,竟然还不晓得他究竟伤在了哪里,只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叫他承力。
身后人却是倾身覆上来,叫她轻易就落进了那宽敞的怀中。
“呀!”苏林晚惊呼。
“伤在肩上,无妨。”
“哎?”苏林晚心下一跳,意识到他早就瞧破自己的心思,立时觉得没了底气,“我……我知道。”
“再借行风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命令庄主夫人来催自己的主子。”
可惜了,这男人揭露人的小心思毫不留情。
苏林晚哑然,北风似是也温柔,半晌,她终于想起来,怼了回去:“谁是庄主夫人!哪里有休了妻还大言不惭上赶着认媳妇儿的!”
第64章 上药 你不信我?
一声闷笑, 骏马疾驰而出。
雪路难行,南下的人却是坚定。
天际再现一丝鱼肚白的时候,城门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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