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赫连珒说的这些,责任更多的在于他们的父皇,可他却固执的将责任安到他们母子身上,赫连珏只觉悲哀。
先帝当年除了皇后,后宫也不止贤贵妃一个,再说贤贵妃也并未独占恩宠,只是因为她没有像其他嫔妃那般,所出皆为公主,她生了个儿子。
赫连珏想他自己冥冥之中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六年都没碰过其他妃嫔一下,并且编出了皇后狠辣善妒的谎言,只为绝了惠妃等人争宠的心思。
“所以,当年的刺客,的确是你指使的?”赫连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
赫连珒依旧淡淡回答:“是我做的!”
说完这句,屋内良久没有声音,他揣着袖子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除了门外的金丝鸟笼随风晃悠着。
赫连珒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他低了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再抬头,脸上笑意消失,又恢复了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缓缓跨出门槛,亲手打开那鸟笼,嘴里念叨着:“去吧!”
可那鹦鹉居然一动不动,还时不时歪头看着他,发出呆呆的叫声。
“小畜生,还不走?你自由了!”他近乎无声的说着,话落,那鹦鹉“啾”的叫了一声,终于张开翅膀,飞出了牢笼,片刻后便消失在个他眼前!
赫连珒盯着天空看了许久,直到胸腹处传来一阵闷痛,他才转身回了屋。
六年了,他想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赫连珏沉默的走出这宅子,觉得心里比来的时候更闷更难受了,仿佛有人拿着斧子在一下一下的凿砍着他的心脏。
即便来之前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他设想赫连珒定然会百般否认,可他没有,他承认的无比爽快,并且没有丝毫的悔恨,这让赫连珏难以接受。
可事实就是这样了,他的母妃,的确是死于赫连珒之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赫连珏最后回头看了看那处宅院,道:“让他见一见自己的妻女,之后送他上路吧。”
赫连珏回宫后便去太后处,跟她说了这件事。
讲完后,赫连珏便陷入了沉默,许久才道:“母后,朕觉得自己很不孝,明明是他杀了我母妃,可一想到要将他赐死,我心里竟没有半点痛快之感。”
他甚至有些心疼,为赫连珒心疼。
太后愣了愣,安慰道:“没关系,哀家在宫里多年,知道雍王平日待你有多好。”
当年谁不说一句雍王殿下对小皇子疼爱有加,更甚于他自己的亲妹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要带给小皇子一份。
她听姐姐说过,那个时候,把小珏交给雍王殿下,她是最放心不过的。
能让谨慎多疑的姐姐如此说,想必雍王当年,也是真心待过小珏。
只是看他如今愁眉苦脸的样子,林太后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了。她想了想道:“雍王,他是咎由自取,他不止害了你母妃,还有很多无辜朝臣,你只不过是替他们报仇而已,不必难过!”
林太后提了几件雍王犯下的罪责,赫连珏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他舒了口气,突然道:“母后,朕想放你和周将军离开!”
林太后闻言浑身一怔,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不解道:“什……什么意思?”
赫连珏道:“南齐迟早与大宁有一战,母妃之死包括上次皇后受伤,都与南齐有关。朕若是没猜错,这一战,也快了,所以朕想着到时候让周将军出征,母后你乔装跟在他身边,等战争结束后,你们就在北边找个小镇,住下吧。”
“这怎么行?”林太后激动道:“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朝中武将奇缺,若是他走了,那大宁?”
她话没有说完,但她知道赫连珏明白。
赫连珏自然也考虑过,只是,武将没有可以培养,他实在没有办法看着母后在宫里虚度余生。
而且,不知为何,皇后也想成全他们,难得他与皇后有如此默契,赫连珏想着自己要是帮了皇后,或许能稍微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从太后那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陈清不知何时到了寿康宫外,整个人略显焦急的走来走去,见他出来忙迎了上来。
他顾不上理一理被风吹乱的衣襟,忐忑道:“皇上,皇后娘娘午后来过太极殿,奴才按照您吩咐的说了,娘娘似乎不高兴!”
“她来了?”赫连珏有些惊讶,皇后来太极殿找他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两人几日前刚刚不欢而散,她如今主动来太极殿找他,是不是代表她已经不生气了?
赫连珏心头刚升起一丝喜悦之情,陈清又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奴才按照您吩咐的回了娘娘,娘娘似乎……又生气了!”
赫连珏:“……”
看他脸色不好,陈清忙补充道:“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您说的任何人包不包括皇后,所以才……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话落陈清已然跪下,态度十分诚恳。
赫连珏闭了闭眼,用力舒了一口气,道:“罢了,是朕没交代清楚!”
谁能想到她突然会来呢?
半个时辰后,赫连珏站在重华宫院子里,年前是紧闭的朱红色殿门。
身侧奴才恭恭敬敬跪了两行,姿势拘谨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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