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般措辞,听到那阵奇怪的声音变得更加奇怪了起来,她也从一开始的焦躁变得更加焦躁。
直到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响起,她才慌乱阻止道:“别!裤子给我穿好!”
话音落下,盛凭洲果然停了手。
他闭着眼睛,喘声越发沉重,骨节分明的手摆在一个险峻的地方,忍了又忍,才沙哑道:“苏挽雾,过来……”
苏挽雾:“……”
她看上去很像傻子吗?
“你、你你你坚持一会,我帮你叫个医生?”
她挪动脚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盛凭洲,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说完,她“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白炽灯一下亮了起来,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盛凭洲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抬起手背,挡在了眼前。
他手背上还隐隐浮着青筋,此时因为过度用力肌肉紧绷着,青筋越发明显。
半晌,他才找回神智:“……没有。”
这种场合,盛凭洲不会让自己喝醉。
他酒量很好,早年间就练了出来,后来公司走上正轨,他很少喝过量,大部分人都不敢灌他,只会点到即止。
而且在场的人这么多,如果想动点手脚,很容易闹大,除非是事先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在脑子里一一排除那些人选,启唇道:“应该是有人临时起意,你现在联系魏晗昱,让他注意现场,别让人走了。”
苏挽雾也渐渐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是突然想起给你下这种药的吗?”
盛凭洲艰难地点了点头,那抹红色已经从耳后蔓延到眼角。
刚才光线昏暗,苏挽雾没有看到。
现在灯光明亮,她能将他脸上所有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那你现在怎么办?”
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她比较担心自己现在的安危。
虽然说两人是合法夫妻,但是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盛凭洲最后也会跟舒蜜在一起。
她肯定不能跟他发生什么,首先她自己不愿意,其次要真是发生了什么,盛凭洲跟舒蜜岂不是更加虐恋了?
那她何年何月才能离婚?
何年何月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虽然现在盛夫人松了口,她是轻松了一些,但时间一长,盛夫人肯定又得想着法逼她生孩子。
盛凭洲不想要小孩,盛夫人拿他没办法,拿自己还没办法吗?
再加上还有个苏母,只要这段婚姻存在一天,她就无法避免被催生,也无法避免被掌控。
盛凭洲不知道她的想法。
事实上,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眸色越发浓稠,“……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自己冲个冷水澡。”
他只是客气一下,毕竟两人早就是夫妻,这种事是早晚的事。
以前照顾着苏挽雾的情绪,一直没有实质性动她,现在的情况是他需要她帮助自己。
按照盛凭洲对她的了解,她不会不答应。
即便自从出了车祸之后,苏挽雾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也明白那只是因为舒蜜的事情让她不高兴了,过一段时间就好。
闻言,苏挽雾松了口气,“那太好了,你去洗冷水澡吧。”
说完,她又看了眼室内温度,“现在是秋天了,你注意别感冒了。”
盛凭洲:“……”
他恍然睁开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挽雾叹了口气,见他似乎平静很多,试探道:“那要不……我扶你进浴室?帮你调好冷水?”
盛凭洲原本就很不舒适,此刻更是太阳穴直跳。
他记得以前,自己下班晚的时候,苏挽雾都会温柔地问他,要不要帮他放好洗澡水。
两种场景重叠,竟让他有了一丝怆然,随即咬牙道:
“不必,我自己去。”
男人勉强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苏挽雾一眼,大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苏挽雾觉得他那一眼十分怪异,但没有多想,转身就去研究这个门把手。
“嘶……这该怎么弄开?”
她辗转反侧,急得抓耳挠腮,又走到窗户前面,想要开窗呼救,发现窗户也打不开。
“……这到底是谁干的?怎么准备得这么充分?”
苏挽雾不禁思索起来,到底是谁给盛凭洲的酒里下了药?
一般这种情况下,那人肯定还安排了一个女人过来,到时候会有记者破门而入,拍下盛凭洲跟别人出轨的照片,然后大肆宣扬。
但是舒蜜阴差阳错地走错了房间……
苏挽雾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舒蜜!
她喝醉了,又去了别的房间,会不会被……?
苏挽雾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该死的!
这要是真的走错了房间,跟其他陌生男人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虽然苏挽雾对舒蜜并没有什么好感,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就要对这种遭遇幸灾乐祸。
更何况,这样也许会影响剧情的走向。
无论哪方面,她都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想着,苏挽雾直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即在床头找了个烟灰缸,想要砸开窗玻璃出去——
她的手机早在被盛凭洲拽进来的时候就掉在了走廊上,现在也联系不到外面的人,只有自己想办法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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