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斯默然凝视她的侧脸,看到她眼中映入星河。
他笑了,也慵懒的靠进软枕中,和她一起仰头看星星。
“缇古娜还担心你,叫我一定要来安慰你,可你哪儿是需要安慰的人。你从来都很坚强,也能很快明白自己要什么。”
“不过,钟姚,有句话我还是要说。”赫尔斯侧头,将茶杯举起,“若是在这里待的不开心了,沧莱国永远欢迎你。”
钟姚也端起面前的茶杯,与他轻轻碰了碰:“谢了,兄弟。”
她喝完后没将杯子放回桌,这是往常慕修宸用的杯子。
她学着慕修宸一边看书一边喝茶时的习惯动作,用食指在杯口抚了抚。
之后两天,在袁嫂子和店里所有人都很担心她的时候,她自己却平静了下来。
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状态,到点了起床,到点了吃饭,到点了睡觉,甚至中间还有心情带缇古娜和赫尔斯去逛了一趟东郊的花神庙,在山脚时,她还能指着河水笑盈盈的给他们讲当初自己落水闫清救她的往事。
只是闲下来时,她总会去露台坐着发呆,连她买了许多回来打发时间的画本子也不看了。
而这两日,慕修宸也一直没回来。
第四日早晨,金发碧眼的商队又浩浩荡荡的聚集在了城西。
钟姚将他们一行人送到城门外,缇古娜抱着钟姚不愿放手,哭哭啼啼的念叨:“钟姚,你就跟我们走嘛,我好难得才对一个人动心的,咱们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姐妹嘛,我保证比你夫君还对你好。”
钟姚任她抱着,虽然觉得很暖心,但也觉得肩上被眼泪洇湿的衣料很难受,只无奈的笑着摸摸她的头。
“等我有空了,一定回去沧莱看你的。”
待时辰差不多了,商队马车开始慢慢启程,缇古娜才最终依依不舍的放开钟姚。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你的性子收一收,别冲动别惹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还有,别总看画本太晚睡。”
“冬天别喝凉茶,秋天也不行,你记住了。”
“不开心了就回沧莱,知道吗?”
明明比钟姚还小几岁,却像个贤惠的小妻子般边走边回头叮嘱钟姚。
钟姚含笑向他们挥手。
赫尔斯和缇古娜走在最后,要上马时,他回头看了钟姚一眼,在她始终没有完全舒展开的眉尾多停留了片刻。
斟酌再三,他又放下缰绳,走回到钟姚面前。
抬手轻轻顺了顺钟姚的眉毛,他柔声说:“放宽心吧,那家伙肯定会回来的,他其实很在乎你的。”
缇古娜跟着他的脚步走过来,闻言不高兴的跺了跺脚:“哥!”
你怎么可以替那个大骗子说好话!
赫尔斯没理会妹妹的警告,看钟姚面露不解,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毕竟一个受着伤还能不顾自己安危去救你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
“受伤?什么意思?”钟姚蹙眉,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缇古娜也疑惑的看着赫尔斯。
赫尔斯敛了下眸,想了想,又抬眼。
“本来我讨厌那姓慕的,是不想说的,但是……”
他轻叹口气。
“钟姚你虽然能打架,但是功夫路子和我们不一样,所以你看不出来,那姓慕的身上有伤,应该是有段时间的旧伤了,伤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但是应该是不轻的。”
“什么……”钟姚愕然的睁大眼。
一瞬间脑袋里面很多画面闪过。
慕修宸那一直很苍白的脸色,她只以为是他本就皮肤白皙;
他走不了远路,出行稍远点距离便要坐马车,她以为是从小享乐惯了。
难道是因为伤的缘故?
赫尔斯继续说:“那日我和他过招,我真没碰到他,他吐血是因为动了内力牵动了旧伤发作。后来,第二天我们去吃百花宴,我瞧着他脸色便知道他的伤还未恢复,我不知道他为何瞒着你,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便也不好对你说。”
“可后来,他把落水的人错认成是你,顶着那样的身体,他竟然一点犹豫都没有便又用了功夫去救人。说实话,我后来想过,若换成我,我不一定能做到,我至少会权衡一下我的伤与利弊,毕竟,那可能人救不起来自己也死在里面。”
“我觉得,若非将一个人真的放在心上,必然不会做到如此。”
钟姚睫毛颤了下,脑袋中回想起来那日慕修宸跪坐在地上的模样,他垂着头,脸色是那么惨白。
“所以,所以那天他那样不是装的……”钟姚心下一痛,“但是我,我就,我就把那样的他扔在那儿了……”
赫尔斯见她有些慌乱,按着她肩膀让她稳了稳神,安慰道:“你别担心,我那天是确定看到他的手下来照顾他了,我才离开的。”
钟姚听罢多少放了点心。
她再抬头,眼眶有些红,她有些急切的对赫尔斯二人歉意的说:“那,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我……我想去找他。”
赫尔斯深深看了她一眼,松了手,笑了笑:“去吧。”
等到钟姚快步离开的背影转了弯看不见,赫尔斯和缇古娜才转身各自上了马。
商队已走出一段距离,他二人也不急,打马在后面慢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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