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和手下商量具体格式时,之前派去组织城内富商慈善捐款的李嬷嬷等人回来了。
见着一脸喜意的李嬷嬷,孟晚露出一个笑:“嬷嬷辛苦了,这趟如何?”
“主子大喜,总共获得的善款计八百六十多万两!其中王氏布商一家就捐了三百万两银子,最少的也捐了上万两!”
“不错,之后便找人护送这批银两支援陕北重建工作,对了,嬷嬷再辛苦下,把这副牌匾送去王氏”
“是,他们肯定高兴疯了”李嬷嬷看着匾额上主子亲自书写的“仁善之商”四个字,语气十分肯定。
“老奴定然会让其他人知道主子的善举”
“不要太刻意”孟晚嘱托了一声,主仆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这种既能在陕北人民刷好感,又能在富商圈层刷好感的事当然要多多宣传了。
孟晚这次募捐试水用的是拍卖的形式,把宫里一些没什么用的摆件拿出去拍卖,咳咳,用的是为皇帝祈福的名头,筹措的善款正好用来帮助灾区。
虽然那些摆件不是什么金玉等贵重材料,但沾了皇家二字,就有了附加价值。
更何况在这个士农工商的时代,商人地位低下,哪怕是首富,也不受士大夫看重,甚至被鄙夷。且商人之子不可科举,断了入士的路。
有这个机会接触到皇权,哪怕只是得到一个只能供在祠堂的摆件,不一定能被宫里那位记住,他们也会尝试出血。
......每个混得好的商人都有交保护费的自觉,以前是上下打点不知道多少层官员,现在有机会接触最大的那位,他们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主子是要拉拢这些人?”心腹有些不解,毕竟他们自己开的店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也不怎么缺钱。
“你是觉得他们地位太低不必要拉拢?”
侍女迟疑着点点头:“......是,而且商人多投机之辈,生性狡诈,墙头草也比较多。”
“这就是问题了,我们都知道开商铺井不比种田做工容易,开一间盈利的商铺更是面临诸多挑战,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卑劣呢”
孟晚举了几个他们手里没有卖创新产品的铺子,“这几家玉器铺子,若不是咱们后面亮了底牌,早就被其他几家有后台的弄垮了”
她这次向商人圈层募捐,也是为之后广开商路,提升商人尴尬的地位做准备,商人们每年赚的钱一大半都被官员们瓜分了,都没给国库贡献多少,这合理吗!?
孟晚想到自己白白错失的钱就心痛,反正国库这会儿是她的了,以前的帐管不了,以后她要出个利于孵化商业的策略,保护商人的利益。
然后,都给她老老实实交税!
想到之后修路要花费的巨额资产,孟晚又开始在纸上写起之后的规划来,毕竟要想富先修路这话接受了现代教育的都知道。
——
今年的除夕宫宴格外特别,皇帝昏迷不醒,由皇后娘娘主持。
这一点上,大臣们等政治生物格外现实,这才多久就已经没有多少人挂心皇帝的死活了,即便不上孟晚这条船的人,也不是忠于皇帝,而是处于观望状态。
得益于孟晚老练的政治手腕,和对皇宫严密的控制,本来打算接触几位小郡王的臣子,都被挡下来了,顺带收获了警告打压套餐。
剩下来的要么是孟晚收拢的嫡系,要么是靳将军陆丞相一系的盟友,最后就是不明确站队的中立派。
此时的宫宴上,孟晚独自端坐在上首,言笑晏晏地与诸位大臣互相问候。
一旁后宫诸人的位置上,只有原本淑妃陆嫔等老人在,新人则被为皇帝祈福的名义留在自己殿内。
丽嫔看了看低眉臊眼的熙嫔和小人得志(?)的陆嫔,挣扎片刻,起身,在孟晚好整以暇的目光下说道:“臣妾敬娘娘一杯,祝娘娘心想事成。”
“丽嫔有心了”
孟晚正大光明地喝了一口白水,她现在没必要掩饰,除了有身孕不可饮酒外,也是没人有资格质疑她。
现在的后宫很尴尬,本该是敌对的妃嫔们,困于无子根本没法上演夺嫡大戏,且若是皇帝一直不醒,她们这些娘娘们总得做个打算。
一个共识就是,不管是小郡王们上位,还是宗室们上位,她们都将作为上一任太妃移居最偏远的宫殿,日子辛苦可以预料。
所以,后宫诸人扭扭捏捏大概还是会选择站在孟晚这边。
而且,丽嫔想到家里传来的信件,上面说朝堂上两大皇帝都没搞定的派系,都已经和孟晚结盟,剩下的人,也就是打量着皇后娘娘这一胎说不定是个女娃,才一直踟蹰。
有了丽嫔带头,熙嫔也很快起身,表达示好之意,且她的纠结就没多少了,之前被孟晚保下来的李郡守,与她家就沾亲带故的,家族也算站在孟晚这一边了。
孟晚笑得越发温和,她看向端坐在最近座位面色不为所动的淑妃,眼底意味不明地闪过什么。
曹家最近可不大安分,安排在太后那边的人不知道拦截下多少人和信件,她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又很快散开。
再等等,太后那边现在动手的话,把那些中立派吓跑了就不好了,
不过显然有人不想等——“皇上病重,太后娘娘忧心不已,寝食难安,不知能否将太后娘娘接回来,也算全了一片慈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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