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灵雨侧头看了过去。
还未看清,凌晔的声音便已传来。
“怎么?梦魇了?”
邹灵雨模模糊糊看见凌晔正侧对着自己,也不知是一直未睡还是被她吵醒。
她将心中疑问问出:“夫君?你还没睡吗?”
睡到一半醒来,张口说话时声音都是哑着的,有气无力。
凌晔没回,只问她:“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顺势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只点一下,凌晔便顿住,“还吓得直冒冷汗?”
指上滑腻,凌晔顺手用袖子替邹灵雨擦去。
邹灵雨脑子里乱得跟一团糨糊似的,像娃娃般任由凌晔摆弄。
听到他问话后,她还一时没想起来,凌晔究竟问的她什么。
待仔细回想,等到凌晔都替她擦完一头汗,缩回手后,她才勉强想起凌晔适才问的是什么。
她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嗯,梦到在山上被追着呢。”
提起那个梦,邹灵雨还是心有余悸,心都跳得飞快。
真实到她都以为是真的要被追上了。
可实际她连追她的是人还是旁的什么,根本就没看清,也不知这莫名的恐惧感是从何而来。
掀开锦被的声响稍大,动静直让发愣的邹灵雨回过神来。
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以为凌晔兴许要换个姿势入睡,便没想太多。
直到自己的这床被褥也被扯住,掀开,丝丝凉意透入,紧接着,另一道身影挤入。
彼此的呼吸声变得更近,略微动作,都会触碰到另外一人。
邹灵雨瞌睡虫都快被吓没了,因为她没想过,凌晔竟是翻进了她自己被里,两人现在盖的,还是同床被子!
“夫君?”
伤药的味儿与凌晔泡药浴惯常有的药香混在一块,几乎就萦绕在邹灵雨鼻端。
不必用力呼吸,都能轻易嗅闻。
凌晔直接把邹灵雨的后脑杓按在自己怀中,本来就浓郁的药材香气更是浓郁。
他的声音直接在她头顶响起:“睡吧,别胡思乱想,没人能追得上你。”
本来还想抵抗的邹灵雨听了他这话,紧绷的身子一点点放松,慢慢地,试探性地,将头缓缓靠在他身上。
凌晔的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大掌搭着她后背,把邹灵雨往自己的方向,按得更近。
邹灵雨整个人像被紧紧裹住。
熟悉的气味、习惯了的环境、还有想哄自己入睡,却偏不肯明说的夫君。
邹灵雨嘴角微扬,轻抿了抿唇,想抿去笑意,可依然带着笑颜,渐渐睡去。
凌晔下颔抵在邹灵雨发顶,洗浴过后的馨香尚存,清甜腻人,很是好闻。
睡着后的邹灵雨较放得开,也不知梦到了什么,这回还轻蹭了蹭,跟向人撒娇的小猫似的,只差没喵喵直叫,以头拱人,催促人快些替自己顺毛。
他俯首,在邹灵雨眉心轻印一吻,也跟着闭眸要睡。
这一次,邹灵雨没再做起噩梦。
只是后来的梦境……着实令她难以启齿。
她梦见凌晔轻吻自己的额后,像那日送大姐姐出嫁,回程时在马车做的那样,把她整张脸吻了个遍。
还不只如此。
大抵是觉得眼角和面颊鼻尖什么的吻过多次,凌晔直接转移阵地,向下而去。
那些平日被衣裙裹住的地方,也逃不过他戏弄般的轻啄。
就好像避火图册里画的那些,而她与凌晔却成了画中人。
邹灵雨害臊,轻哼了几声,哼出声后,自己也悠悠转醒。
此时再睁眼,屋外天光已大亮。
也正是白日,邹灵雨才能瞧见,近在眼前的凌晔,黑着脸在瞪她,而自己还被他抱在怀中。
邹灵雨骇了一跳,没想到两人离得这样近,垂首小声问他:“夫君你醒啦?”
怎么夜半醒来和晨间醒来凌晔都是醒着的?
莫不是一晚上都没睡吧?
凌晔沉声问她:“你后来到底又做了什么好梦?哼哼唧唧还爱乱蹭人的?”
到后半夜,邹灵雨几乎都快整个人巴在他身上,简直让凌晔是大开眼界,也无比后悔到了她被褥里一起睡。
凌晔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邹灵雨本来因为苏醒都淡化的记忆顷刻回拢。
就算她没有想起全部,但回忆起梦中的一二事迹,也足以让邹灵雨连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邹灵雨装鹌鹑,垂首不应话。
可头一低,便瞧见凌晔右肩沁出的血迹都沾到衣衫。
看那颜色,只怕还干涸有好段时间了。
她顾不得羞涩,急忙起身吩咐丫鬟端来温水,自己则轻轻将凌晔衣衫翻了下,眉头深锁。
“伤口不会和衣料纱布什么的黏在一处了吧……”
若真是如此,届时要换药定会扯到伤处,伤口都还没愈合呢,又得再伤上加伤。
凌晔扯住邹灵雨衣袖,“你还没回我话。”
邹灵雨却把他的手拍掉,拧眉说了句:“别闹。”
趁着丫鬟送水进来,她又要了干净的纱布,在替凌晔换药。
摘下纱布时,邹灵雨小心翼翼。
昨日止过血后,袁叔顺带教过邹灵雨,替凌晔重新上药包扎后的手法。
她太专注,丝毫没注意到凌晔望着被她拍掉的手,呆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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