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又让他不忍苛责,他握住她的手:“给我一点信任。”
热度汲取之下,似乎有一块冰,破裂了。叶悟声弯了弯自己的手指,反握住他的手:“好。”
在这之后的日常生活里,他们的相处似乎没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一些细节方面,还是改变得润物细无声。
这天晚上,叶悟声抱着被子和枕头敲响了隔壁门。
明因寻刚洗完澡,毛巾搭在肩上,一件T恤稍稍沾了湿气,稍有些贴身,显出他的窄腰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见到她带的一身行头,他的眼仁里显出一丝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是要?”
叶悟声把东西往他的床上一放,自己窝了进去,小熊睡衣的领口有两个耳朵,她揪了揪耳朵,用欣赏的眼光扫视了明因寻一番,拉了拉他的手,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睡不着。”
十月的温度已然有些低了,他给她把肩也盖好、手放了进去,坐在床边:“给你讲睡前故事?”
叶悟声翻了个身:“不要。”
“那?”
她把他的T恤领子一拉,一直勾到床上来,两双眼对上,房间内的什么都变得腻腻的,连对视也变得如蜂蜜一般粘稠,叶悟声的手开始乱动,理不直气也壮,“美色可以督促我睡觉。”
副卧并不大,孤男寡女,女孩又说了这样的话,明因寻硬生生被勾起火来,这是独属于成年人的暗示。
他握住两只乱动的细嫩小手,喉间一滚:“认真的?”
“是的哦,我还带来了这个。”叶悟声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未开封的小方盒。
看来是已经准备充分,万事俱备了。
两只孤舟摇曳,陈在水波里,空荡荡的小径荡着余波,鹣鲽相交。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明因寻抱起她再次去洗澡。
水声淅沥里,明因寻的声音隐约传来,仍是温柔的音色,但多了低沉的沙哑。
“小了,下次记得要买大号。”
幸好第二天是周日,他们不必起早床。
叶悟声抱着自己的腿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明因寻。
他正抱着电脑坐在旁边干自己的事。
这一瞬间,叶悟声甚至感叹道:人生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了,一睁眼,男朋友就在身边。
她的目光一递去,明因寻就转过头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事情,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在她的额际落下一吻:“饿不饿?”
不问尚不觉得,“饿”这个字似乎按了什么开关,她竟真觉得饿起来。
她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钟了。
饿也是理所应当的,她捧着男朋友的脸,小指碰了碰喉结:“饿。”
不出意外地,她的手又被他锢住了,他说:“你昨天的疼都好了?”
没想到叶悟声居然顺着台阶往上爬:“是的呀,中途好舒服,但后来我说了不要继续了,你还那样。”
这种事不能深谈,一谈,他就沉静不下来了,待安抚下她、管好自己不听话的某处,他才再次开口:“吃摊饼好不好?”
明因寻的摊饼很特别,不像别人只有一个面粉味儿,他会加很多别的东西进去,可能是蔬菜,也可能是水果,甚至是肉类直接一卷,变成手抓饼。
简而言之,吃摊饼就相当于开盲盒。
盲盒一向使人上瘾,叶悟声期待地问:“今天吃什么?”
“番茄玉米火腿。”
这是叶悟声很喜欢的,番茄、玉米、火腿都是小朋友爱吃的东西,但她就是对这些食物情有独钟。
说到这个,叶悟声就把男朋友一推,迫不及待催促,“快去!”
饭局上一向好谈话,特别是什么都餍足的一个早上。
叶悟声用叉子叉起一段饼,“你觉得……”
这声停顿得过久,明因寻自动接话:“我觉得你今天也很好看。”
银叉和瓷具稍微有碰撞的声音,叶悟声:“不是这个,你觉得是谁在跟踪我?”
明因寻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她刚刚被油弄脏的手,“我查过了,他们的确还在监狱里,至于你那边的亲戚,我觉得还到跟踪你的地步。不过我查到朱峰在吸du,但如果是他,真的能那么理智,先找人跟踪吗? ”
朱峰就是姑姑、姑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表哥,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
叶悟声喝了一口热牛奶,“我也想到了这一层,那你觉得还有谁呢?”
“之前你这边是不是有个叫孟青的租户?”
“噢,她啊?”
此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孩租房,以自己是寡妇、很可怜等理由砍下了五百房租,叶悟声没有计较。
但后来她以各种理由推脱房租费,什么“儿子吃穿住行很费钱”、“儿子又生病了”。
叶悟声表示理解,并表示不着急。
此后,孟青总是以各种理由在微信上和她套近乎,话里话外就是自己有多么惨、想免房租,来日必然答谢。
叶悟声不大爱搭理孟青,她最讨厌的就是道德绑架她的人。
一年后,孟青的房租费还是没补齐,不待叶悟声亲自出马,声声慢的人就先替她办妥了事。当时一个声声慢的人告诉她,平和聊天时,孟青不配合极了,甚至眼神里还有对他们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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