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音点头:“采访的时候我会好好回答的。”
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到片场。
程迟音先去换了戏服,出更衣室的时候看到剧务搬过来一纸箱裹得严严实实的快递到她跟前:“迟音你的快递,好家伙这么沉,都是什么呀。”
程迟音赶紧接过:“一些教材,辛苦辛苦。”
“顺手的事。”剧务啧啧两声,“感受到了知识的重量。”
程迟音拆开快递,将教材归类分好放进休息室。
这些教材都是各领域的经典教材,大部分是国外原著翻译来的译本。
程迟音简单翻了翻,看上午还有她的戏,合好书页拿出剧本来,打算下了戏再看。
刚巧容舟也到了,程迟音朝他晃晃剧本:“对戏吗,皇兄。”
容舟忍不住笑起来,点头坐到她对面。
对了两遍台词,造型师喊他俩过去做造型。
给程迟音上妆的时候,造型师用化妆刷在她脸上这儿扫扫那儿扫扫,忍不住问:“音音,用的什么护肤品啊,怎么去集中|营一趟回来皮肤还这么好。”
程迟音把跟程妈说的那句话又无奈说了遍:“是集训营,不是集中|营。”
“差不多差不多。”造型师用红色眼线笔给她眉心描花钿,“那么大学习压力连个痘都不长,你不知道我高考那会儿真是爆了一脸痘,高考完当天我妈就拉我去针清了,说实在看不下去那一脸红痘痘。你不知道当时痛的我哟,眼泪水直往外冒。”
程迟音看看造型师小姐姐,笑:“现在皮肤好了呀。”
“那都是好好保养,高价护肤品堆出来的。”造型师描好花钿,离远了点打量一下,满意点头后合上眼线笔,又拿了只刷子过来,“你还没说用的什么护肤品呢。”
程迟音眨眨眼,说了一个国货牌子。
这牌子的护肤品原本是她妈在用,程迟音用过觉得还行,就一直跟着用没换过。
造型师诧异:“真假?”
她真没想到程迟音用的护肤品这么平价。
程迟音打开装护肤品的小包给她看了一眼,造型师这才信了,笑一声:“清新脱俗。朴素。年轻就是好啊,随便抹抹皮肤就好得不像话。”
她给程迟音继续做发型:“我之前给好多人做造型,人家连口红都不愿意共用,一定要单买新的才行。实际上每次上口红都用一次性唇刷,根本没人拿嘴碰过膏体。”
跟程迟音合作的最大好处就是,她从来没这些毛病,算是合作过最省心的艺人了。
在造型师看来,程迟音现在也算是发展不错的女明星,势头大好,但在剧组里从没摆过谱甩过脸,对扫地的阿姨都是礼礼貌貌客客气气的,谁看在眼里不对她好感度蹭蹭上涨呢。
造型师给她盘好头发,笑:“好啦,真好看。”
程迟音对着镜子晃晃头上的珠链,笑着道谢。
外头灯光道具就位,场记过来提醒拍摄快开始。
程迟音应了声,拎着裙摆跑过去,走到榻前摆好姿势躺好。
余选看了看镜头,提醒:“迟音,袖子往下撩,露出一截小臂,诶对,就这样就行。”
场记打板后,拍摄开始。
镜头里,程迟音侧躺在榻上,一只胳膊撑在太阳穴一侧,另一只手捏着酒杯。
她垂眸盯着手指间的酒杯,视线放空。
观戏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都觉得比起蛮族服饰,程迟音这一身裙幅逶迤一地的晏朝公主华服,搭上这妆容和精致的头饰,摆出这个姿势,有种难言的风情和魅力在里头。
一时间有被惊艳到。
容舟饰演的谢南清走进屋中,停在塌前,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你是他的母亲,总归要看看他的。”
谢南音倚在塌上没有答话,半晌俯身去倒酒。
镜头给她的手一个特写,那只手指甲上涂着艳丽的蔻丹,捏着白玉杯,红白相衬,多出几分引人遐思的旖旎,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冷淡无比:“我不是。”
镜头移到她脸上,妆容精致,头发挽起,满头的珠翠。
谢南清叹气:“他——”
“皇兄,我的丈夫死了,就死在我面前。”谢南音笑了一下,打断他。
盛满美酒的玉石杯被她纤长匀瘦的手指捏住抬起,举至谢南清眼前,用缓慢的速度倾倒在地。
倒完这杯后,她又倒了一杯递给谢南清,可谢南清不接。
她收回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他说我是他唯一的王后,说要与我共享他的荣耀。”谢南音看着手中握着的白玉酒杯,这杯子用的玉料上佳,触手温润,比蛮王当日找来的两个玉石杯精美得多。
她脸上难得露出些脆弱迷茫的神情:“可他说完,就死在我的面前。”
谢南清心中泛出痛楚,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她冰冷的手:“音音。”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他们只有彼此。
谢南清说:“皇兄会保护好你,再不会让你遭受这些。等一切安定下来,皇兄会给你寻个好夫婿,他待你一定若蛮王待你那般用心。”
谢南音半歪着头看他,珠翠流苏落在腮边,她轻轻地笑:“皇兄会登上皇位吗?”
谢南清深深看进她眸里,随后点头:“会的。”
晏朝皇位更迭向来残酷,铺就了鲜血和残肢。如同养蛊一般,只有经历过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才是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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