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庙里的卦筒似的,抽着啥是啥呗,别人拿着高兴,也省得姐你那么累。
到时候你挨个给人相一面,然后比个手势说几号符,我们给发不就行了,皆大欢喜嘛。
谁都巴不得自己家平安无事,能额外求得一份好运祝福更好,姐你可是带旺人的锦鲤!”
苏锦鲤无语地看着一家人齐齐点头,想了想,无可无不可地松口:
“那就弄些小纸条小贺卡?要多少啊?我亲自写的话那可太累人了,我的字也不好看。”
崔兰叶早提前想好了,笑说:
“哪用得着你一张张亲自写,那可金贵了,我还舍不得劳累我闺女呢。
这不有印刷厂么。你定下来用哪些话,咱们拿去印它个千八百份的,权当是赠送亲朋好友的小礼物,还更不怕人说。
到时候印好了,你拿过去给开个光就行,大家伙都懂的。”
苏盛泉干咳一声,忽略妻子后面那句,义正辞严说道:
“我也觉得你那些小故事挺好,挺有教育意义,印出来送人不丢份,不怕人讲究。
就印成贺卡吧,正式点。也跟人说一下,这上头的句子不是咱圆圆自己个儿想的,就是抄录过来赠送给大家伙送祝福的。回头我也找公社领导问问,看犯不犯忌讳,提前打个预防针。”
梁斌又见缝插针发言:
“问我姐夫就行!我姐这些事情总要跟我姐夫通气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说早好。”
崔兰叶也撸一把儿子的毛脑袋,含笑赞同:
“斌斌这话在理,是该问问女婿,这又不是啥坏事。”
苏盛泉举起手里摩挲着的卷烟,送到鼻子底下闻闻味儿解解瘾,深思熟虑地说:
“也不是不行。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咱女婿是光荣的人民子弟兵,咱作为家属,想表示一下应当应分,不出格。”
说着看看闺女,一锤定音:
“这事儿我跟女婿说,八成没妨碍。你先准备起来吧,多用点心,除了战士们的份儿,最好给他们家里人也准备上。”
“对对,别忘了家属,军嫂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是该多尽心。”崔兰叶得到启发,也积极附和。
“像是祈求平安和家庭和美的,还有祝福老人长寿小孩儿学习进步的,都不能少。”
苏元华既然松了口,自然不在意多预备一些,也不费她什么事。
“部队上那么多人,这得印多少啊,咱家钱够吗?”
崔兰叶神神秘秘一笑,大包大揽:
“钱的事情你放心,家里头不缺这些。”
非但不缺,还绰绰有余。
实在是这些日子求上门的人太多了,没一个空手来的,像是送的礼越厚,越显得心诚一样,不收还不行。
这钱她收着都烫手,生怕真应了那一行五弊三缺的话,折了自家闺女的运道,巴不得做好事全捐出去安心。
部队里正气足,拥军拥属应当应分,谁都挑不出自家毛病来,还能给闺女积福,借着正气镇一镇,一举两得!
苏元华不知道她妈心里那些弯弯曲曲的小心思,只当是变着方地替她在顾戎面前美化形象,生怕她这个军嫂当不安稳,影响到她跟顾戎俩人的感情,心中很是领情。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卡片到底是虚的,还得来点实在的,米面粮油衣裳鞋袜的也都准备上,别弄得太寒酸。”
她想起上辈子那些拉赞助搞活动的事儿,也想借鉴效仿,拉虎皮扯大旗的,她藏在后头还更安全。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借机了却一桩心事,在卡片上隐晦地点一点上辈子意外牺牲负伤的那些战士,她也不算白重生一回。
“咱们不做便罢,要做便要做好。回头我挑几个有实力的厂子,一起做这事。”
她心里迅速过滤人选,这些日子见过的大小领导以及家属可也不少。
“咱也不叫人白出钱出力,到时候名声都给他们,送锦旗的时候署他们的名字。对了,最好把这段时间来过咱家的人的名字都附上去,妈你那记着名单吧?”
崔兰叶笑眯眯点头:
“都记着呢,一个不少。”
包括他们哪天来的,求的什么事,带了多少礼,事后得了什么结果,收到什么谢礼,又介绍了哪些新客,全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既然自家打算把这些人送来的钱财散出去,替闺女积福,那她当然想办得尽善尽美,提一笔这些人的名字自是应当。
到时候要是能求到部队一封正式的表扬信,那就更好了!说出去也是一份荣耀,更说明自家闺女能带福气不是。
梁斌又不甘寂寞插嘴:
“也可以去我们学校搞募捐。一张贺卡换一点小心意,甭管是弹珠还是铅笔橡皮,都是同学们的心意,送给军人叔叔家的小孩子用,这也是爱国教育的一部分嘛。”
苏元华稀罕地看他,几天不见,这小孩儿怎么也学会打起官腔了?
没错,就在前两天,梁斌小同学顺利入学,经过测试后,插班进公社小学二年级读书,秋天就能升三年级了。
目前来看,他适应得很不错。
苏元华面上的惊讶太明显,爱女如命的苏老爹一眼就瞧出来,颇为自得地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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