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以熙已经揭开了里衣上的合襟,当少女大片雪白的细腻肌肤展露在空气之中时,他行将吻下,此刻,却听到身下的人一阵轻轻的啜泣声。
此声如冬夜里的一盆冷水似的,陡然之间,一举泼醒了他。
骆以熙怔然,稍稍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身体猛地僵了一僵,从少女娇软的身子上撑起双臂,抬眸凝向了她。
小美人发出弱兽般的嘤嘤呜咽,垂落的鸦黑眼睫之上皆是雾沉沉的水露,原是泛红的桃腮,此刻尽显苍白与脆弱,耳珠与脖颈皆红。
覆压在她的身上,骆以熙能明显地感知到她在颤抖。
是的,她一直悉身发颤。
“骆以熙,求、求求你,不要这样做。”见他动作收敛了些许,小美人咬了咬嘴唇,呜咽得更大声了。
呜咽声几乎把骆以熙的心脏都揉碎了,他眸色划过了一丝隐忍,少女衣衫半褪,粉嫩削肩之上,遍布着他指爪的抓痕,她的模样怯弱又无助。
骆以熙缓缓松开了原是桎梏着索霓的手腕,一旦松开了去,索霓旋即侧过了身去,无措地那衣物遮身,小脸掩藏墨发之下,眼尾泛着一抹桃晕色的泅红,神色是掩藏在昏暗的光线里,他只能听到她嘤嘤的哭咽。
“骆以熙,求你。”少女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恍若一枝初绽的娇花,瓷做的,稍碰即碎。
仿佛是雨做的云团拱在了心尖上,骆以熙的心在此一刻彻底塌陷。
“为何哭成这样?”墙上两道人影,在下一刻交叠在一起,少年有些无所适从,生平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为了安抚她,只好粗鲁地将她揽入了怀中,常年苍冷的妖孽面容之上,一时红了腮,红了耳根——
“见你这般,我有些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骆以熙的嗓音放轻,在漫天雪夜的浸染之下变得暖和,小美人在怀,她的躯体又香又软,触感温腻,但却是让他不再忍心欺.侮,他伸出爪爪,顺着她的墨发,在她的小脑袋很轻很轻地揉了揉。
小美人没有死命挣扎,见他举止温柔,也就乖乖顺顺地依靠在他怀中,任他抱着。
在昏晦的光线里,索霓疲惫得缓缓阖上了双眸,那个啥,苦肉计和哭戏真是太难了,她也被自己的演技折服了,刚刚那一番宁死不屈的哭劲儿,应该可以让她冲个奥斯卡影后了。
屋落之外,雪又下大了,屋舍之内,暖和的火炉烘烤着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今日冬祭,全庆州的妖物们都知道骆以熙怒发冲冠为红颜,他命人挑断了沈约的手筋,只是为了那个人类新娘子。
今日冬祭,今夜是全庆州格外惊心动魄的一夜,尤其是桃坞村的村民们,每个人皆在为索霓祈福。
翌日一大清早,冬祭已过,萧扬便领着全村的壮丁们杀入了城中,却是听闻城中人说,昨夜那个新娘子不曾入府,堕妖们都被骆以熙训了一顿,不敢在对人类轻举妄动。
萧扬与其他人没有见到血腥尸骨,索霓一定是还活着,遂是四处打探索霓的下落,但不论是那些城人,还是堕妖们,皆是一问三不知。但现在全庆州的人都晓得了有这么一位奇女子,神通广大,让堕妖们皆是闻风丧胆。
索·神通广大·霓,不知自己已然成为了全庆州们的巾帼,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醒来时,感觉身上格外沉重,身体动弹不得,似是被什么给禁锢住了。
她试图挣扎了一番,脑袋上方传了一句低沉沙哑的话:“别乱动,就这样乖乖别动。”
索霓睡意全无,瞳孔在一瞬之间缩到了最小!
身后的堕妖从身后紧紧搂着她,她的小脑袋枕在了他的一条胳膊上,他另一条胳膊搂住了她的腰肢,她的后背紧紧依偎着他的宽厚胸膛,两条腿被他的衣袍藏在里边,两人之间毫无空隙,躯体缠在一起,犹若相爱已久的眷侣。
鼻腔之间满是他的雪松气息,俨似他强势而霸道的烙印,錾刻在她身上。
“骆以熙……”索霓想挣扎起身。
但她腰肢上的大手不松开,反而略微使了些劲儿,将她摁回怀中,男人音色磨砂了一般,带着浓重的睡意,又沉又哑:“别动,睡到我醒为止。”
索霓身体僵硬了一瞬,微微侧过了颅脑,鼻子赶巧触碰到了他的下巴,抬眸看去,骆以熙的妖孽面容近在咫尺,浅浅阖上的眼眸撑起了一抹深郁阴影,鼻若悬胆,薄唇与凛冽的下颔线,在火光照彻之下显得没那么有冷薄。
他的呼吸缠在了她面容上,索霓心脏即将失控,旋即抬腕拍掉了他的手,身体旋即一连退开了一丈开外。
意识逐渐清醒了几分,索霓揉了揉眉心,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回溯了一回,意识到自己被骆以熙劫走,继而被拐入了这间山屋。
剩下的事情索霓简直不敢往下想,在迷糊的记忆之中,她好像被他压倒了,嫁衣也被撕裂开。
索霓赶忙起身来回走步,双腿毫无痛感,她检查了一番里衣,里边没有落红,骆以熙没对她做那些混账事,索霓舒下了一口气。
正在近侧凝视着少女一举一动的骆以熙:“……”面色有些暗沉沉,小美人把他当成什么?
晨时的眠觉被侵扰,他一时竟然没有发怒,沉静地走过去,一把将她扛在肩上:“雪停了,到我栖身之处那里去。”
索霓微愕:“此处不是你的屋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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