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南央故作柔弱,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道:“我来此地探亲游玩,入夜后迷路了,请问我该如何走去闹市区呀?”
巡逻的士兵们并无异样,只是呵斥两声,原来是外地来的小姑娘不认路,不小心闯进了军营。
他们指了一条路,南央道谢之后不疾不徐地朝城内的方向走去,此刻她不敢回头,也不敢表现出慌乱的样子,必须得假装不知道这里是军营,仍然天真烂漫地离去才好。
在绸缎铺子里,南央将叶城之内的布防情况一一构画出来,画在绸缎上,待微微干了,便贴身穿在身上,如此即便出城被拦,也万无一失。再怎么搜查,也不会扒开姑娘家的贴身衣服搜的。
第三日早上,南央早早盯着城门一开,便出城去,夜长梦多,趁此时清早人少,守军不会有多么警惕,赶紧快快出城。
出城之后,不远处,南央骑着马一路狂奔起来。
但随后,身后有兵马的声音快马狂鞭而来。
“站住!”身后有人高声呼喊。
南央心知不妙,不敢回头看,只能更加快马加鞭,加速往前赶去。
“前面的姑娘,停下!若不停下,格杀勿论!”
南央一咬牙,绝不能停下,这次一旦被抓住了,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无论如何身上的布防图需要带回去。
电石火光之间,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一支羽箭贯穿了南央的肩背颊骨,一时间疼痛难忍。
南央在江南蒋氏的大战中见过这般场面,反应迅速,忍着剧痛低头死死拉住缰绳,否则这一箭的力道很容易让她从马上掉下去,此时必须要趴低身子,紧紧抱住马儿。
剧烈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南央知道那条狭道与叶城连接的部分,约有几里都是水路,与一片蓝色汪洋相连,若是不知道此路的人,放眼望去,只会以为这里已经到了汪洋大海。
这也是为何这个小岛一直不为人知的原因。
南央心一横,揣起腰间匕首,将匕首插进马儿的后背,一旦受惊疯狂向前冲,虽然危险至极,但是只要紧紧拉着缰绳,趴在马背上,不被它甩出去,便能飞快地冲进那片水域之中,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汪洋,追兵不知道方向,断然不会再追来。
如此紧急之中,马儿飞速疾驰,南央紧紧拉着缰绳,同时控制着方向。
进入水域之后,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追兵已经离她极近,为首那人明显与其他士兵穿着不同,南央明白了,那是这几日所探出的消息中所知的,此人应当是叶城的守军首领,章遮。
追兵停了,南央的依然往汪洋里冲去,直到变成了一个再也看不见的小点,消失在茫茫海上。
马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南央明白,只能这样熬着快速度过这狭道,要早点,快点,再快点,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要把布防图带到。
一路上的荆棘在快马之下无法躲避,呼啸的风,摇摆的荆棘刮过身上的衣衫,锦绣衣衫几近挂出了丝丝缕缕。
一直到马儿精疲力竭,她才望见那头有人守候着。
到了,强撑着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
近了,她看见了那头的人影。
苏季扬就在那里等着她。
几个士兵合力将疯跑的马控制住,然后南央便如一只蝶坠落在苏季扬的怀里。
血已经染红了衣衫。但还好,羽箭扎入身体极深,如此快的路程上,反倒没有流太多血,布防图还干干净净。
“呐,小夫君。我回来了。布防图贴身穿着的。”
她抬头笑了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然后沉沉晕了过去。
苏季扬浑身颤抖着,抱着她一步一步往营帐内走,众兵望见皆惊呼,原来小阿央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众人以为,原来不是弟弟,是将军的妹妹。
这支军队之中没有医官,唯一能够治病看伤的,是那弱不禁风的谢檀之。
此刻顾不得许多禁忌,苏季扬青筋暴起,声音嘶哑道:“谢檀之!救人!”
二人在营帐之中,将南央放下。
谢檀之面色沉重,惊讶道:“射这支箭的人,是要人命的,只是万幸他学艺不精,箭偏了两寸,否则直中心口,阿央便没有命回来了。”
苏季扬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几近无法呼吸,声音发颤道:“如今怎么办?可还有救?”
谢檀之龃龉道:“一定要拔箭,你帮我按住她的身子,拔了箭咱们马上将伤口死死裹住止血。只是我不知道阿央原来是女儿身,若是赤着身子,却多有冒犯。”
苏季扬急切道:“性命面前,那些都不重要。一定要让她好好活着,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谢檀之郑重地点点头,吩咐好外面的士兵准备好需要的一切,便开始拔箭。
南央昏睡着,梦中,梦见了从前南国的快乐时光,她与苏季扬各骑着一匹马,站在校场看士兵们舞刀弄剑的时候。
南央曾站在熠熠阳光之下,对她未来的夫君神采奕奕说道:
“我也想做一把剑,做你的剑。”
“若你上战场,便与你一同征战杀伐。若你离开战场,我便是你营帐之中最珍贵的宝贝。旁人若见了我,便知晓这是一把名剑,是三军之主苏季扬的佩剑,乃是天下之至宝。全天下只有你配得上我这把名剑,而此剑也只属于你,写在后世的史书之中流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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