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事的早,三岁的事如今还有印象。
小时候哭了疼了,他想要抱,老夫人只会淡淡的看着他,让后叫丫鬟过来。
后来同龄的人都开始读书识字,他的好母亲却说什么识字无用,他是贵胄子弟,不需要学那些,自有人为他操心。
再后来,他入职大理寺,他的好母亲隔三差五的感叹这职位太低,麻烦又多,怕他劳累,让他辞官。
这些林林总总,他都记得,一刻也不敢忘。
“儿子,多谢母亲这些年的悉心教养。”傅鸣琅轻声说。
他懂事起有一颗不服输的心,总是容不得自己比别人差,所以才有如今。而这些,可不得拜他的好母亲所赐。
“明白就好,”老夫人满脸欣慰,道,“你有了出息,娘这心啊,就放下了大半,等安排好你大哥他们,哪怕我立时闭眼了也甘心了。”
他安静的看着老夫人,脸色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晦涩。
老夫人只当说动了他,便加了一把火,“琅儿,不是为娘不疼你,实在是镇国公府,如今就需要施家小姐这样一个长孙媳,有她在,可保公府三代。”
“琅儿,你只当是为了娘,为了娘苦苦操劳的这颗心,放弃施家姑娘吧。”
“娘定会为你寻一个事事如意的妻子,绝不会比那施秀莹差的。”
窗户吱呀一声,一阵带着潮湿水汽的暖风吹进来。
要下雨了。
眼前的老夫人软语相劝,说了自己的不易,许了他的承诺。
说尽好话,只为了一件事,让他放弃施秀莹,让他保证以后和施秀莹再无瓜葛。
可施秀莹就是最好的,世界上在没有人比她更好了。
傅鸣琅把这句话收回心中,没有示人。
“母亲,我与施家姑娘只是友人,并无其她关系,您又何苦非要我做这个保证。”傅鸣琅转而说。
“为了心安,”老夫人慈和的看着傅鸣琅,说,“你们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孙子,哪个我都舍不得,自然不想让你们生了嫌隙。”
说到底,这婚事若成了,还是要同居一府的,若是不现在打消了傅鸣琅的念头,以后弄出了什么丑事那可怎么办。
“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老夫人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看着傅鸣琅时无奈又不解。
一个女人而已,也值得这样执着吗?
傅鸣琅清楚明白的看清了她的意思,心中却已经一点波澜都泛不起了。
之前还不解她为何这样偏颇,在知道不是亲生的后,那里还会不明白呢。
“抱歉。”傅鸣琅低声说话,可眼神却无比坚定。
毫不退缩。
“你——”老夫人想不到自己费了半天口舌,傅鸣琅竟然还是这般坚持。
“我养了你十八年,你就这样不孝吗?”老夫人收了笑容,目光沉沉。
“抱歉。”傅鸣琅始终就这两个字。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出去吧。”老夫人说,她似是彻底的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意搭理傅鸣琅了。
眼见着他这样,傅鸣琅并未觉得有多开心或者轻松。
他明白这并不意味着他赢了,相反,着只是个开始。幼时他层亲眼目睹老夫人如何处理那些不听话的妾室,更让他明白,这只是个开始。
带着这种警惕,傅鸣琅转身出去后,就动用人手查了起来。
三天后——
他捏着手里的信纸,笑的冰冷。
上面只一则消息。
世子夫人以为他商议婚事之名接触了前太傅齐家,两方几番来往,只差交换庚帖彻底定下这桩婚事了。
为什么是前,自然是这个太傅早已致仕,家中后继无人,在朝中已经没有多少势力了。
也就是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差点多了一个未婚妻子。
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想必这几天老夫人之所以称病让他侍疾,把他拘在家中,就是怕他发现了端倪吧。
*
“沈元安?娘你别开玩笑了,他就跟我哥哥一样,你这样一说,我觉得好别扭啊。”施秀莹惊诧的说。
“你舅母想让我问问,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周氏失笑的说,倒没有强求,反而有些纵容。
若不是这次沈元安他娘执意让她问问,她其实根本不想提。沈家虽好,手握兵权,得陛下信赖,可从军之人,到底太过危险了,她只想让自己的玲珑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
揪了揪帕子,施秀莹挥去心里的震惊,万万没想到,会从她娘这里听到这个。
亏她之前还打趣沈元安是回来娶媳妇的,可没想到她也在沈家舅母的媳妇人选之中的。
“除了这个,还有程家,莫家,吕家,都递来了意思,你怎么想的?”周氏继续问。
“您是说程嘉茂,吕建义,莫厚德他们?”
周氏点了点头,她本人自然是对这几个人不满意的,可想着女儿和他们关系不错,说不定会有些情谊,便就问问了。
“不不不,不要,他们都跟我哥哥一样。”施秀莹连连摇头,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看她这副有点惊恐的小表情,周氏忍不住笑了,说,“你啊,还都是哥哥,让你大哥二哥知道了,该不是滋味了。”
施秀莹眨巴了一下眼睛,带着调侃的说,“有嫂子们在,整日里红袖添香,举案齐眉,大哥二哥哪里还记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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