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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握着匕首,怒气冲冲地奔到季无渡的身后,季无渡瞥到了身后暗淡的影子,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整个人就被黎月白猛地一带,两个人滚至一边,那带着风的匕首从季无渡耳边穿风而过,差点扎到站在季无渡身前的颜描。
    颜描面色一暗,控制不住地朝失了控的柴七吼道:“你他吗疯了?”正准备抬脚给他一脚,没料到红了眼的柴七速度如此之快,没刺到季无渡后,一个趔趄并没有影响到他再次朝两人进攻。
    季无渡来不及去扶黎月白,后边被砸的神志不清的司机也从另一边袭至面前,黎月白那边贺金和颜描也缓步包抄了过去。
    季无渡迅速从地上爬起身,他必须立马摆平面前两人再去帮黎月白,都说红了眼的疯子最难缠,一点都不假,他拔出黎月白之前扔给他的小军刀。还没来得及出招,只能堪堪躲过柴七和司机一前一后的袭击,柴七面目扭曲地眦着牙,举着匕首大叫着,“去死吧!”
    季无渡小军刀刀锋朝后,他伸手架住柴七当头刺下的匕首,柴七用蛮力狠狠压着他,使得后面的司机有再次出刀的机会,锋利的匕首再次划过他的腰侧,他没有思考的时间,抬脚狠狠踹上司机腹部同时,手臂使力将匕首在手上换了个方向,刀口划破柴七紧握匕首的手臂,血色迅速蔓延开来,而这柴七也只是冷笑一声,不顾受伤的手臂,再次朝他扑了过去。
    黎月白扶着吊索大桥的栏杆缓缓站起身,黎月白说的没错,贺金根本不敢朝他开枪,不然就这个局面,只需要轻轻一扣扳机,黎月白就能从此消失,根本不用这么费事,贺金终归不能忘了今天这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93章
    黎月白后腰抵着栏杆,他微微弯着腰,手伸进口袋握紧了钢笔。
    贺金提了提嘴角,将枪戳在腰间同时一抬头,眸子一暗,攥紧的拳头以常人难捉摸的速度朝黎月白砸去,黎月白早做好抵御的的准备,他手中握着去了笔帽的钢笔,双手交叠抵住了贺金强悍的进攻,随后没有一丝考虑的反手将笔尖往贺金的眸子扎去。
    原本站在一边的颜描,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他抬脚往黎月白腰间踹去,黎月白分了心去躲他这一脚,笔尖连贺金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倒是让贺金得了机会乘机追击,一拳一拳地朝黎月白砸去。
    要认真说起来,他们还师出同一人,教黎月白打拳的师傅,之前还教授过贺金几招,但贺金毕竟一直在道上混,拳头这玩意儿几乎是天天派的上用场的,加上实战经验也比黎月白多得多。
    贺金和颜描一个惯用拳头,一个惯用腿脚,黎月白上下兼顾,虽都堪堪挡下,但一直是失了进攻的机会,整个人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了多久。
    季无渡分心看了眼势不均力不敌的黎月白,就这一眼让柴七得了空,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肋间,褶皱的西服被划了个大口子,里头的白衬衫被血色晕了个通红。
    他伸手捂住伤口,看准柴七再次进攻的路数,反握着小军刀的刀柄,当柴七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举着匕首扎过来的刹那,季无渡一矮身,鬼魅一般地绕至那人身后,握紧小军刀,刀锋从柴七脖颈一路往下划至腰后,季无渡是咬着腮帮出刀的,伤口有多深,可想而知。
    他仿佛听到了刀锋划过脊骨的声音,隔着衣服都能想象出是怎样一副皮开肉绽的景象,失控的柴七终于回了神,惨叫声盘旋在吊索大桥的上空,甚至分散了另一边贺金和颜描的注意力,黎月白抓住机会一钢笔扎进贺金的脖子一侧,贺金失声怒吼,手肘狠狠撞上黎月白的脸侧,黎月白被狠狠掼出去,连着笔一同拔出。
    贺金捂着脖子像个发了疯的狮子一般朝黎月白袭去。
    那头季无渡一脚将柴七踹倒在地,柴七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季无渡立马往黎月白那边奔过去。
    黎月白被掼倒在地时,整个头部被撞那一下子让他都有点看不清东西了,但贺金完全不给他调节的时间,一脚将蜷缩在地上的黎月白踹撞至后面的护栏,鲜红的血一下子就从他嘴里喷洒出来。
    季无渡何曾见到黎月白受过这般罪,肋间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他都感觉不到了,当眼下黎月白被打到鲜血淋漓地倒在他面前时,他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想把那行凶者拳拳到肉的揍到窒息而亡。
    后面扑上来锁住他的司机,被他翻倒在地,踹向那人头部时的力道,他是用了把人一脚踹死的力度,仅仅那一脚,那人就完全动弹不得了,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黎月白半张脸鲜血模糊,他被贺金拎起来,软着身子整个后背抵着吊索大桥的栏杆,他张了张嘴,狠狠地摇了摇头,几下撞击已经让他视线模糊了,他越过贺金的脸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后面季无渡被颜描一下一下地用膝盖撞着伤口,那横地不可一世的人,此时正弯着腰被人踢的没有还手之力,额前的碎发凌乱地漂浮着,那是他梳了一早上的头啊,那身高定的西装,是他为了想在那群老顽固面前骚一把精挑细选了半小时的,现在看来早已破烂不堪了。
    地上到处都是血,分不清他的还是柴七的。
    黎月白一瞬间脑子又变得清明了起来,拎着他的贺金在说着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他眼里只看见被揍地浑身是血的季无渡,认识这么久来,他从没见过这人这般狼狈过,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感觉这春风变得有些刺骨了,是因为从江面吹过来的缘故吗?他那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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