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兔子在人间游荡,在玉昆的十年,她已经修得人身,她每在人间游玩一段时间,就会去地府找王清河。坏就坏在灰兔子幻化为女身,与人间一男子相恋,痴缠许久,不得相守,还险些闹出了人命。
灰兔子害怕王清河责罚,再也没去过地府。须臾百年过去,王清河从地府出来,人间已经换了模样,金隶成为了巫族继承人,灰兔子也不知所踪。
“使者大人,我们又见面了。”灰兔子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因为常年被镇压在不见天日的水缸下面,皮肤白得像是宣纸。兔子向来胆小,即便她修成人形,也畏手畏脚的,仿佛要把自己缩进空间缝隙里。
“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从始至终,王清河都平静得不像话,即便江兴告诉他,大院里空无一人,所有人都消失了。
灰珊长舒一口气:“……我看见,金熙鸿换了金隶的信号竹筒,使者大人带他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是被蛟龙所伤。”
“这算什么?”金温文说道:“北渚,如果你要杀我儿,有千百种方法,一只妖物的片面之词,就能洗脱你的罪孽吗?你想得太简单了。”
“那加上她呢?”江兴说道,背后走出来一道接近透明的影子,她身上的颜色很浅,依稀能看见穿着件富贵的褶裙,头上带着珠翠,手腕各套三幅镯子。
来人小姐打扮,却上前做了一个下人的揖:“温文少爷,您还记得我吗?”
金温文看着这片鬼魂,隐约觉得眼熟,又叫不出名字。
看见他疑惑,阿喜抿唇一笑,没有怪罪的意思:“温文少爷每天事物繁忙,怎会记得我们这些下人。我今天特意上来,是要感谢一个人。金熙鸿少爷怎么不在,当年要不是他,我可能要当一辈子的下人。”
金温文终于想起来了,金熙鸿临走之前,曾去央求他夫人那阿喜的卖身契拿出来,还给她们一笔钱。金熙鸿行事向来有理有据,他们从来不问缘由,也不会阻止,立即就照办了。
“你要感谢他什么?”金温文说道。
“当年熙鸿小少爷让我把小少爷带进玉昆,说起来,这件事坏了金家的规矩,但熙鸿少爷是为了小少爷好,我就照做了。温文少爷,你别怪小少爷,他真的是个好人。可惜阿喜没有福分,刚得了自由几年就害了疾病去了,阿喜前辈子隐约不是个好人,所以得在地府赎罪。这样也好,我今天才有机会向小少爷道谢。”阿喜说着,嘴角微微笑着,白净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酒窝。
“你不必向他道谢了。”金温文脸色咻然变沉。
阿喜寥寥数语,他便懂了其中缘由。他不喜三弟,自己明明比他更努力,老爷子却始终不把位置传给他,所以,他连三弟的种一并恨了。那个被恶鬼缠住的怪物,简直就是报应。
最可恨的是,那怪物竟然还觊觎巫族继承人的位置,他骗取神族使者的信任,又偷偷进入玉昆,在那里杀了自己的儿子,那个天资聪明性情良善的,最适合当巫族继承人的人。
立金隶当巫族继承人,只是无奈之举。金温文没有一刻不恨着他,他卧薪多年,布了场宏大的局,将金隶困死在山西,同时,召集各术族长老同审案子。他不止要金隶死,还要他身败名裂。
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儿子,原来他那纯良的儿子早已经生了恨意,并动了杀心。那又怎样?他的儿子因金隶而死,就算他的儿子并非他想象中的简单,他也要为儿子复仇,金隶死不足惜。
“为什么?小少爷这会儿应该是大祭司了吧,我应该去拜见他的。”阿喜还想再说,便被江兴派人请了下去。
嘭——一声,王清河手上的莲石豁然碎裂,化作数块碎片溅入空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起身。
王清河神色默然,极好的眉眼瞧不出情绪,像一尊面无表情的神像,她缓慢起身:“我,乃战神北渊之女,你们有什么资格审问我,你们有什么资格质疑我挑选的大祭司?”
满室寂然,王清河沉寂的目光极慢的扫在众人脸上,似天神垂下威严的眸子:“金熙鸿,确实适合当巫族继承人,但他自私自利,狂妄自大,以己为中心,他比不上金隶,这是事实,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金温文,我敬你为巫族殚精竭虑多年,并未拂你的面子,你要审,我配合,你要问,我就答,可你万万不该,对金隶动了杀心。”
“他杀了我的儿子!”
“如果他因你而死,那么,我会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王清河的语气很淡,几乎没有起伏,但金温文却在平淡的一句话中,听到了蓬勃的杀气。
他相信,王清河说到做到。
“你可是金照山的神族?”
不知是谁喊道。
王清河的目光扫了一眼,她不知道是谁说的,索性就将目光放大,将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早已不是神族。”
说罢,王清河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朝外走去,这一次,没人阻拦。
江兴仍留在原地,他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才说道:“这件案子想必大家心中已经清楚了,南沙城风光无限,诸位可以在此游玩几天,让金家进进地主之谊。”
众人还坐在原地发愣,他们当中有的人还在回味王清河的话,金照山战神北渊之女,那个曾经几乎灭掉妖族的神族,简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可惜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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