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菲离开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程欢的错觉,关建对她好像更客气了。
他把果汁项目全权交给程欢处理,自己连问都不问了。
不知不觉,程欢在这里工作已经快1年了。耳濡目染了这么久,她愈发觉得,当时那位女同事说的“如果能把这个项目做好,能升职是指日可待”不是客套话,更不是空虚来风。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上下嘴皮子动一下就行了。一件事做成,尤其是一件在大家眼中都不太容易的事情,不仅靠实力,还有靠岸时的运气。
所以程欢对这件事并没有留心多久。尽管当时她是想用这条路来证明自己,但是童菲这件事已经给她敲响了警钟,程欢的决心不再那么坚定,何况现在她还在准备考研,已经算是给“证明自己”另外寻一条出路了。
这天,于布终于办好了调职手续。程欢不懂,她不知道一个调职手续能有多复杂以至于用了那么长时间才定下来。
同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程欢正在背午休前要完成的单词,听完后却呆住了。她并没有想象中预期而至的惊喜,甚至有点迷茫。
也许是这件事已经拖了太长时间,程欢已经在心里预想过无数次有关于布离开的场景。在他宣布完调动的时候,程欢也立刻潇洒离职,绝不拖泥带水。
可是这时候,程欢却也是真的踌躇了。她在公司呆着似乎只是为了要替钱思亲眼见证于布离开,但是于布真的离开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手机震动,VX上发来一条消息。
钱姐:“今晚有空吃个饭吗?”
当然有。怎么可能没有?
程欢是真的有点近乡情怯。尽管她心里一直把钱思当成“最可爱的人”,但平时联系平淡如水,倒也符合钱思做人的原则。
说来很奇怪,程欢真跟一个人有很多话想说的时候,她反而无话可说了。
她跟宁乐打了招呼,说今天他可以放天假了。结果宁乐这个不要脸的立刻回她说:“甘愿被爱判处无期徒刑。”
程欢笑眯眯地回说:“哦?如果有一字虚假,你自己进监狱?”
她放下手机,手指弯曲起来无聊地敲桌子,坐在桌前等着钱思过来。钱思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姗姗来迟,程欢从玻璃看见,她下车之后是小跑着过来的。
程欢装作没看见,低头偷笑。
钱思大口喘着气,“程欢?”程欢抬起头,笑着回望钱思。
“钱姐你来啦?”
程欢给钱思倒了杯水,钱思猛灌了一大口,还是气喘吁吁:“对不住对不住,临下班突然又有了些别的事情,又要得很急,我急急忙忙赶过来,没想到还是迟到啦。”
程欢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钱思戏谑地看了她一眼,“不约会吗?”
程欢拉长音“嗯”了一声,“说实话,没什么好约的--我俩人住一起。”
钱思本来就是说来逗一下程欢,没想到程欢这实诚孩子一问全招了。她好笑地看着程欢,“真的啊?我以为你是优质单身女青年呢?”
程欢挠了挠头,“本来是。”
钱思看着菜单,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公司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程欢像个告状精一样上蹿下跳起来,跟钱思指手画脚地比划。尽管她知道钱思大概都知道,不然这顿饭时机也不可能这么巧。
她跟钱思说了谢畅,说了于布,甚至…还说了童菲,反正两个人没见面的这几个月的事情几乎都说了个遍。
钱思一直没什么表情,听到程欢说童菲的时候脸色才有了些许凝重。
程欢说完,看钱思没反应,硬着头皮问道:“钱姐,我俩是不是特幼稚特小学生啊?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钱思喝了口水,“程欢,谁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却不反击的。我不能说你做得对,但你至少没做错。”
“不过你还是得记住,无论在职场中走到哪一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钱思说。“就比如跟我这么和盘托出,你不怕我有天以此要挟你。”
程欢傻笑着摇头,“不会,咱们都不在一个公司了。”
钱思一口水喷出来,拿纸巾擦了擦桌子。“好。”
程欢却有点出神,“钱姐…我真的很想请教你,你工作中就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吗?你…也没有动摇过吗?”
没想到钱思却笑了。“程欢啊,你还是心太软。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你不在职场在其他地方也不一样。‘仁不带兵义不行贾’听过吗?尤其是咱们替企业赚钱的。钱难挣屎/难吃,要想赚钱就必须跟别人争,没有平局,不是你输就是我输。社会规则就是这样。”
程欢没说话。
钱思忽而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是太偏激了。程欢,我是真的希望你过得好。”她言尽于此,便找了个别的话题。“谢畅现在怎么样?跟康初怎么样?”
程欢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个“康初”是干什么的,后来想了想,这不就是她原先那个倒霉的女总监吗?
她的确是回来很长时间了,虽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不过程欢的确很无辜。
康初回来之后程欢没感到周围有任何变化。
“我也不清楚。”程欢说。“我很少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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