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箫扯凳子离他坐远了点,也低头戴上耳机,做课下听写。
半响,临上课打铃。
“马上要六月了,我六月份生日,”幺鸡停了笔,偏头看他一眼:“六月十九。”
“挺好,祝你生日快乐。”江箫低头收拾着桌子,随口敷衍着。
“18岁成人礼呢。”幺鸡眨眨眼。
呱唧呱唧呱唧……
两人座上响起一阵窜稀般的鼓掌声。
“成人快乐。”江箫放下手,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
“我办个生日会吧。”幺鸡无视他的敷衍。
“随便,”江箫伏案改错题,挥挥手:“我忙,去不了,到时候给你买个生日蛋糕行了。”
“是吗,但沈轻可是要去生日会,他说他帮我买生日蛋糕,”幺鸡一拍大腿,哎呀一声:“这可怎么办哪!”
“操!?”江箫瞅他一眼,猛地揽上鸡脖,塞怀里狠狠一顿蹂|躏:“中午还是晚上?多少人去?什么菜系?包厢定了吗?我要坐沈轻旁边,你给我安排!”
“靠啊!”幺鸡被摁得险些喘不过气,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头,说:“我给你安排!你们也得给我安排!”
“没问题!”江箫精神抖擞地挥臂摇旗呐喊:“今年势必助你拿下刘可欣!”
“好!”幺鸡意气风发,同挥臂摇旗呐喊!
“安静!”身后女声不悦,桌底下伸脚,一边蹬了一脚:“上课铃都响了!”
喧哗吵闹的教室里,第一排正中间俩人举手呐喊的身子一僵,不约而同转回头。
一头张扬红发,低胸紧牛仔,妩媚的面容妩媚的妆,眼尾一挑浓黑的眼线,摄魂勾人。
秦米抱臂倚靠在后桌沿上,咬牙瞪着他俩,后牙槽磨磨磨。
江箫啧了一声,转回头当空气人。
身后传来如下对话:
女:为什么开生日会不叫我?
男:嗐,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嘛
女: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男:你和我家可欣……额,你懂的吧?
女:嗯?你是怕她不高兴,还是我不高兴?
男:我怕你俩……
女:她又不是你女朋友,我碍着她了么?
男:她马上就要是了。
突然沉默。
男:姐,谢谢你的好心啊,你永远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姐。
“嗯?”秦米突然又来了精神。
“你这意思,”她兴冲冲地问:“是说我比她长得好看吗?”
“不是啊,”幺鸡说:“我在跟你讲客套啊!”
“……”
.
生日会包厢在霍老板的酒店,上次江箫和人一起喝过酒的地方,会场布置全权由刘可欣来打理,菜系酒品一律交给老二,沈轻买了蛋糕,江箫属于氛围惊喜组,跟他们使命不一样。
请的都是自己人,送红包太俗,直接免了,幺鸡生日这天,也就受邀的孙协,受宠若惊地给他发了个小红包,还被幺鸡回礼的大红包压了回去。
学长嘛,幺鸡说,学长就该有个学长的样子!
天花板周遭都是彩色的氢气球,包厢自带夜灯光效,液晶电视前头拿了话筒就能唱歌,厚质大理石桌面上铺了满桌菜酒小吃和零食,七个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新来的有些拘谨的学弟,要比今天寿星更受人照顾一些,不过在大佬之中,学弟只跟和蔼可亲的姜离学长亲近,连同寝室同届的校草,因为人高气质冷,只爱抽烟不爱说话,他也总觉得跟人有隔阂。
别人的圈子自己一个人待总归不习惯,孙协吃饱喝足,随了礼送了人情,就先打招呼走了。
剩下欢乐六人组彻底肆无忌惮。
刘可欣跑去点歌台,自己深情投入地抱着话筒自娱自乐。
霍晔席间悄声跟江箫感慨,说你家沈轻当初为了陪幺鸡才留的宿,现在自己倒成了最孤单的人,怪招人疼的。
江箫瞥了眼身旁低头吃菜的冷人,跟老三碰了个杯,说,尊重他的选择。
老二挤过来,把说要疼别家人的妖孽扥到一边,隔着一个江箫,抬手朝沈轻笑着举了下杯。
沈轻抬了下头,目光接过江箫,伸臂过来跟老二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干了。
“酒量见长啊,”老二讶然一笑:“去年吃火锅都没见你这么猛呢!”
“岂止是酒量见长,”幺鸡正在对面拆着礼物,闻声哼了声,“还学会了抽烟,半夜楼道黑漆马虎,他自个儿蹲坐在东楼阳台下头,对着月亮一个劲儿的吞云吐雾,怎么劝也不回——”
“寿星,”一只硕大的酱烧大鹅腿塞进了他的嘴,沈轻声音凉凉:“吃鹅。”
老二满脸不可思议,老三摇头啧声哎呀叹气,江箫沉了眼,幺鸡叼着鹅,望着面前几个神态各异的哥哥们,即刻噤声。
沈轻坐回去,顺手又给自己倒了半杯,仰头就要灌下。
“沈轻,”江箫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沉声警告:“这是白酒。”
沈轻没理他,换了只手接杯,仰头灌下。
“沈——!”
和人紧紧相挨的大腿上垂下一只手,砸下时顺势滑落到里侧,天气渐热,他穿的薄款单裤……每寸肌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擦动。
室内昏暗,其他人各成伴尽兴,无人问津的沙发角落,清香一阵纠缠,沈轻俯身半压住他,垂眸在他耳边吐了口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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